他手指宽大有力,声音低沉温柔:“是刀又断了,还是饿了?若是饿了,我去给你下碗面。”

与每一次李真真去打铁铺找他时,他说的话一模一样,仿佛两人的身份没有任何差别。

李真真是完全的务实派,她没有闲聊的需求,但凡上门都是有事相求。

要么蹭刀,要么蹭饭,要么要钱。

御岁椿已经习惯了。

但炼器宗长老一点都不习惯。

他看着自家从小喜怒不形于色,极少有情绪波动外露的少宗主,竟然对着一个侍女露出柔情似水的眼神,慢慢张大了嘴巴。

一旁御岁椿的贴身侍从,见不得他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丢人不要紧,可千万别在翁姑娘面前丢了少宗主的人他家少宗主的竞争力已经够低了!

贴身侍从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长老的下巴往上一托。

长老差点咬到舌头。

李真真没注意到这边的骚动。

她抿了一口水,一样也没问屠夫为什么要将身份瞒着她,她对人和人之间的坦诚度没有那么高的需求:“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御岁椿也没问什么事,直接道:“好。”

一副李真真要他身家性命,他也能双手捧上的昏君模样。

一侧长老默默伸手按住人中。

李真真没觉得哪里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吸引到一些飞蛾扑火型人格的人。

以前在十二区,她穷归穷,大家都穷,但愿意为她献上性命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便是刚与她一起杀了两个月猪的杀猪厂同事,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给她的逃亡打掩护。

虽然不应该,但李真真难免有点习以为常。

“我听说你们炼器宗,无物不能炼,只要客人能想得出,你们便能做得出,这话可是真的?”

“对旁人未必,但对你是真。”

御岁椿伸手将半长的黑发往后撸,在脑后扎了一个啾。

又随手穿了件薄外套,在李真真身侧坐下。

“你想要什么?我亲自给你打。”

“我想要一张仿制的假脸。”李真真回忆了一下男主皮肤薄腻堆雪般的触感,又补了一句:“要那种透气,不容易摩擦肌肤,也不容易起痘痘的。”

“可以。”御岁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抬手时领口胸肌形成的沟壑,一直延伸向视线不可及之处。

李真真默默多喝了几口水。

“我前两年混迹人间时,偶然得到过一块魑魅兽的皮,薄如蝉翼,可塑万物,正符合你的需求。”

李真真一听是真皮的就有点紧张:“不会很贵吧。”

“不贵,魑魅兽如今是稀少了,但前些年遍地都是。”

御岁椿刚打了铁,夯实肌肉上蓬勃的热气几乎浸染到了李真真这边:“你想打什么样的?”

长老听到这里,已经开始按住心脏,一副马上要心肌梗塞的模样。

魑魅兽的皮那是何等珍奇之物,若是放在人间,少说得用两个小国才能相换。

他们家少宗主竟然就这么随手扔出去博美人不对,博女人一笑。

败家子!真是败家子!

贴身侍卫赶紧扶住他,这才没让他现场倒下丢人。

“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即可,面容普通些,不引人注目就行。”李真真想了想:“但也别太丑。”

“年轻男子?”御岁椿微微一顿,肌肉分明的手臂青筋微微暴起:“你何时又认识了其他年轻男子?”

这周可能会更少点,因为又要小搬家了

前两天被通知需要我去一个陌生城市长驻一年跟项目

现在我看着我的小猫,我刚囤了半个储物间的猫砂,我刚买了一年份的猫粮,和我巨大的猫砂盆

要么鲨了我得了

[61]第三十七个人

“这就说来话长。”

男主身份敏感,李真真不便多聊。

她摸了摸鼻子,随便找了个由头来转移话题:“听说无患岛离炼器宗十万八千里,你既然是炼器宗的少宗主,为什么不在炼器宗附近杀猪,非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此事也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