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这般绝色,眉眼间却好似带着雪山之巅常年难融的雪,冷凉至极,叫人望而生畏,断不敢触碰这捧冷峭的雪。
李真真盯着他看了许久
忽然拉过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朝她扯过来。
仅有的一根竹簪。在拉扯中跌落,他浓黑泼墨般的长发凌乱散下,落在雪白的肩头,漂亮的锁骨沾着一点水色,如海棠花丝般华艳而透明。
雪花片片而落。
李真真将他压在身下,像按住一条美丽的鱼一样,按住他。
她就这样凝视了他片刻。
然后对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40]第十六个人
第二日清晨,李真真睁开眼睛。
男主依旧沉睡未醒。
冬日的阳光透过影影绰绰的竹栅,落下一格一格的影。
他衣襟散乱地和衣而卧,发丝与她的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彼此。
蝴蝶触须般的长睫几乎轻触到她的唇瓣,宽大的衣袖横过她的上半身。
不知是想把她推开,还是把她拉近。
四周静谧得唯有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她的手还陷在他的里衣里,是昨夜饮血饮上头时,按捺不住抓着他的衣服往下拉。
指尖下的皮肤,触感如冷玉凝脂般滑腻,仿佛陷入了一片潮湿泥泞的沼泽,冰冷而又令人无法自拔。
李真真几乎是在触感恢复的瞬间,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按了按鼻梁,从床上爬起。
她从前只知道吸氧吸多了,会醉氧。
但她不知道吸血吸多了,还会醉血。
昨天她吸到后面,就像磕了药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就把男主吸干。
可退一万步说,男主就没有错吗?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血有什么样的迷幻药效果。
但他不仅没有阻止她,反而在她濒临失控时,主动抬起修长白皙脖颈,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往下压,让她吸血吸得更顺畅最后简直纵容到,几乎是把喉结喂到她嘴里让她吸。
李真真看了一眼男主身上纵横交错的咬痕。
简直和被狗攻击了一样。
顿时觉得头更痛了。
但好在,她身体经过一晚上血液的灌溉,已经完全恢复。
李真真起身,走到屋外,试了一下口诀,果然成功召唤出了青云之刃。
她本想缩地成寸去一趟屠夫那,让他再帮她再炖一蛊枸杞大枣汤,让男主喝了补补血。
但随即想起男主这个仙人体质,除了西北风什么都不能喝。
李真真:“”
算了,就这样吧。
让他多睡一会儿得了。
灯汐枝一直昏迷到午后,才勉强恢复了些许意识。
身边空无一人,被褥早已冰冷。
但他能听到厨房那边传来的哐当声,还有翅膀的扑腾声。
远处的雪山延绵不绝,室内的光线逐渐黯淡,余晖从窗外斜射进来。炉火微微跳动。
灯汐枝半撑起虚弱的身体,细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下唇。
李真真会在一个地方吸得很久,直到再也吸不出一滴,才会换另一个地方继续。
哪怕没有去看,没有去触碰,他也能感受到身上一道道的新旧疤痕,宛如晦暗中滋生的水藻,蜿蜒交错。
他闭上眼,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缝。
咸的。
男主的血简直是古代版红牛,效果惊人。
李真真一上午除了草、放了羊、喂了驴、砍了柴,出门买了菜,甚至还爬上屋顶把漏水的地方修好,竟然还不觉得累。
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然后忍不住开始收拾鸭子。
刚拔了鸭毛,腌上刚买的花椒,正在院子里搭泥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