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冷了，等开春了暖一点，我再找个时间搞对了，正好想问你。”

热水早就烧好了，李真真抹了鸡脖子，将热水倒上去烫：“就你带我去吃面那次，你出门前看到我的狗了吗？”

她方才路上，将所有时间节点梳理了一遍。

系统是她逃离流云宫那天消失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灯汐枝给她递了一把紫苏，不紧不慢道：“那日之后，确实没有再见过他。”

“前一日呢？”

“也没见过。”

李真真想想也是。

被主系统一个“草”字刺激到，系统那段时间每天都在外面寻找信号，根本不着家。

李真真有点不耐烦。

她不是很想花精力找系统。

在时管司，她和系统可以看做狱卒和囚犯的关系。

囚犯又怎么会去关心狱卒的安危。

但系统如果死了，按照规则，主系统会在信号连上后，马上再派一个新的监管系统过来。

她摸不清新系统的底细和习惯，反而更加棘手。

更严重的是，系统倘若没死。

一旦他回来，查看OA自动记录的任务者每日工作日志，发现她根本没有试图去营救他

李真真就会因为触犯时管司内部条例第421条，被时管司直接绞杀。

如果这个信号能一直断到，她找到逃脱办法的时候就好了。

那样，即便她亲手弄死系统，也不会被发现。

李真真有点遗憾地想。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李真真在鸡身上撒上调料和酒，鸡肚子里塞了几个鸡蛋和葱，大杂烩一样塞进炉灶。

随即起身，招呼男主：“一起喝花酒吗？”

灯汐枝：“？”

半个小时候，灯汐枝看着桌上的花生加酒，难得有些沉默。

这就是她说的花酒？

李真真之前，为和教化所里的重刑犯打成一片好打探消息，专门学了一点他们男人间的口癖。

后来那一批重刑犯，都死光了。

她的口癖也没改过来。

李真真吃了两口鸡，单手拎起酒壶，仰头抿了一口。

她喝酒的姿势很漂亮。

脖颈扬起时，松散的发丝也随之垂落。

灯汐枝一语不发地收回视线，垂眸斟了一杯茶，慢慢啜饮。

待她酒足饭饱，他才淡淡道：“又是给我买衣服，又是请我喝酒，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李真真喝了半天，发现古代酒的度数太低，根本喝不出一点微醺，有点失望：“那我可真说了。”

“直说便是。”

李真真不带一点酒意的眼睛，清透地看着他，许久才道：“我需要你的血。”

“多少。”

“很多。”

李真真说：“但我会还你。”

灯汐枝微微笑了。

是了，她惯会说这样的蜜语甜言。

先赏他一点可有可无的甜头，然后取走他的灵魂。

还，她如何还？

窗外雪山延绵，暮霭沉沉，一片白茫。

灯汐枝垂下眼眸，浓密墨黑的眼睫遮住了眼底刹那浮现的凉薄寒意。

骨节分明的手，懒散地抬起，将衣襟一点一点拉开，露出修长的脖颈。

“要血，可以。”

他漆黑的凤眸微弯，朝李真真含笑道：“你自己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