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将酒壶拔出来,不妙地发现酒壶上还串着一只血淋淋的眼珠。
“不好意思。”她将眼珠撸下来扔到地上,甩了甩手上的粘液:“最近身体不大好,准头下降了,不小心戳偏。”
肌肉修士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几乎要当场吐血。
他自诩见过无数仙器法器,却从未想过会被区区凡人的酒壶所伤。
凡人之物,又怎么可能伤到修士!
阴柔修士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同伴。
见肌肉修士眼睛已无法恢复,想来回去也会连累他受责骂,顿时气急:“你竟敢伤我无虚府的修士!可知后果如何?”
“你们都要杀我夺宝了,还要我管下场?”
李真真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而且你们都叫不虚府了,我以为你们起码不虚没想到你们这么虚。”
阴柔修士被她气得天灵盖都在痛。
但他看不清李真真的深浅。
他本以为一个凡人,拿捏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碰上一个不好欺负的硬茬子。
肌肉修士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已经无力再战。
阴柔修士咬牙切齿,心中既羞又怒,却也不敢再贸然行动。
总归便宜又不是他占的,是容华想吞这笔钱。
好处都是别人拿走,他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去搏?
李真真见二人不再有动作,松开手中的酒壶残片。
“对了,顺便有一事问你。”
她说,拎起地上另一只完整的酒壶,走到两个修士面前蹲下。
在他们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里,轻描淡写地问:“你们家婴璎仙子,养狗啊?”
按两个修士说的,这只狗是前些日子,他们在无虚海的海滩上发现的。
当时,它正被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狗撕咬得奄奄一息。
四周围聚了许多看客,却无人敢上前相助。
婴璎仙子心善,见状心生不忍,便将这小狗救回府中。
众人目睹此景,纷纷称赞婴璎仙子慈悲,夸她仁厚贤德,不愧为昔日太清仙尊命定的道侣。
无虚海已经出了无患岛的版图了。
李真真在离线地图上搜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距离凤起镇差不多有三千多公里。
修士有缩地成寸,可系统只能用四条腿,再怎么也不可能自己一个狗跑这么远。
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竹片缓缓流下。
木门半掩,一盏昏黄的烛光从门缝中透出。
灯汐枝披着一件素色长袍,立于门口,手中提着一盏青竹灯笼。
风声漫漫,卷起几片零散的雪花,打在他单薄的衣衫上。
片刻,李真真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积雪覆盖的山径上。
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叼着一壶酒,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
灯汐枝:“”这人怎么总能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烛光映照在他精致的侧脸上,灯汐枝手中的灯笼微微一抬,照亮了李真真前方的路。
他伸手接过她嘴里的酒绳,低声道:“这么晚回来,跑去进货了?”
不用叼绳子,李真真鼓了鼓腮帮子放松了一下肌肉,终于能说话:“路上村民送的,本来我也不想要,但这只鸡看着就很灵性,感觉放花椒会好吃。”
灯汐枝提起鸡翅膀看了一眼。
是有些胖。
“家里没有花椒。”
“紫苏也行。”
李真真将鸭放进鸡笼,鸡也放上案板:“倒是这么冷的天,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灯汐枝垂下眼,手中的灯笼偶尔随风晃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顶漏水了。”他说。
李真真闻言立刻踮脚朝屋顶看了一眼。
竹片有点发黑,果真快不行了。
不过这屋顶还是她初来乍到,什么木工活都不会的时候,完全凭着手感修的。
撑了这么久才开始漏水,已经非常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