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周童就仰着头要去亲他,南静波确实是被这样不一样的周童惊了一下,他甚至向后躲了一下,南静波向后一动,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力道,几乎是松懈的瞬间,周童就从他的禁锢下溜了出来,两条手臂极其热情的就缠了上来。
南静波身边的人不是大家闺秀就是世家子弟,见面发乎情止乎礼,最大的身体接触就是挽手臂,他要是想找些人,也都是些知情知趣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接吻求抱这种事自然不是他们出来卖的人该做的。
于是他就被周童抱了满怀,周童的身上冰冷,抱过来的时候也虚圈着他不怎么敢用力,等到他发现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被南静波推开之后,他就又用了点力把自己圈在了对方的怀里,他搂着南静波的脖子,觉得好像还有点冷,又把自己贴在了南静波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周童整个人都是凉的,除了他下面主动要南静波摸过的地方,其余地方比南静波低了起码两三度,和南静波第一次抱的小火炉的感觉一点也不同,但抱起来依旧很舒服。只是现在的姿势有些尴尬,他之前压制周童的动作,在周童坐起来抱住他后,就变成了他蹲坐在周童身上了。
南静波现在也不好跟一个发病的人计较,他曲起膝盖抱着人要换一个姿势,只是他一动,贴着他那一块皮肤的周童就抱着他用力的蹭,像只粘人的狗狗,非要和人学什么天鹅交颈,南静波这个姿势不好受,他抱着周童的上半身下床站起来,然后拖着人的屁股,看了一眼那被周童折腾的凌乱不堪的床单,头疼的先把人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周童根本不抬头,他以为自己要被丢出去,讨好的亲了亲被他蹭的发红的皮肤,软糯的,温热的接触感从锁骨传来,南静波僵了一小下,但没在意。可直到他坐在自己的床边,把人抱在大腿上后,他就不得不在意了起来,周童跟个没断奶的小狗一样,他亲起来没完了,没完没了的亲着他的锁骨,也还没完没了的连舌头牙齿都用上了。
南静波那块皮肤都要肿的破皮了,他忍无可忍的推开了周童一点,就一点,连周童的手臂都还在他脖子上挂着,可周童竟然发出了一声惨兮兮的呜咽声,不敢大声压在喉咙里小心翼翼又控制不住的呜咽声,南静波一低头就看到他含着泪问他:“我已经,是,周姑娘了。”南静波只从这一句里就听到了,我已经听话的当姑娘了,不要骂我,不要打我,不要不要我。
南静波深吸一口气,把人又按了回去。
啧,麻烦。
蛇都是独居动物,南静波小时候经历过的家族快要破产,那些人不来踩他就是好的了,更合论愿意和他玩,和他亲密接触。后来出国了,韩可宁是他唯一的朋友,但他那目中无人的性子,愿意跟人撒娇这件事想想就很恐怖。在后来父亲死了,他接受的金家从内烂到外,自己的院子里也不留什么人,每天的交流文书,处理事情都够他忙的焦头烂额,再查到父亲被金家的人害死后,他就更没有养个什么人或者是小东西的想法了,他满脑子都是,现在的金家,不该存在。
他谋划了这么多年,在日本人眼皮子地上披着毒蛇的皮,做着毒蛇该做的事,如今他心愿一朝得偿,又给韩家施了个无伤大雅的绊子,痛快的简直是要重获新生,也就难得的分给了周童一点耐心。
但没想到失去理智的周童会如此幼稚可笑,甚至还有一点,粘人。
南静波没处理过这样的人,他只能抱着人坐在黑暗的车厢里,任人为所欲,想着等人折腾累了也就睡了。换了一个环境,可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再加上南静波对这样的人毫无经验,他万万没想到,纵容着纵容着,周童自己岔开腿坐在了他的腰间。
这次他也不亲锁骨了,他抬头亲在了南静波的下巴上,还是连亲带舔的那种,一下一下啃在他光洁的下巴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姑娘,我是姑娘,是周姑娘。”最过分的是,周童贴着他的垮,开始扭蹭起来。
南静波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他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如今被这么直面勾引,他几乎没什么自制力,可没什么自制力不代表他没有愧疚感。
他那点早八百年不知道扔到那里的愧疚心,杀人越货的时候都没出现的愧疚心,在一个被他耍的团团转,就是他掌心的一枚棋子的周童身上,就在他哑着嗓子求他能不能找到第一个占有他的男人的时候,该死的,可恶的冒了个头。
周童说:“他会对我好的。”
妈的,这什么狗逼玩意在他胸口在发酵。
“姑娘,我是周姑娘。”
草,一败涂地。
但再怎么有愧疚心,南静波抱着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面,果然,他还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坏人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也都是合理的,他从没想过成为一个好人,那趁人之危的事做一下又何妨。
南静波几乎是 lan SHENG瞬间就被自己说服了,顺便说服了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心此刻去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然后迅速的扒了周童的裤子。
周童不仅是配合,他简直是主动,南静波还没去扯他的裤子,他自己就把腰带扯开了,还要去扯南静波,非要拿着对方硬起来的小静波就往里硬怼,南静波被他捏的有点疼,可命根子在人家手里,他不敢吼人,只能攥着周童的手腕:“祖宗祖宗,轻点轻点,再用力会断的。”
南静波也真是精虫上脑,被人攥的发疼都没软下去。还伸出手去摸了两把小周童,见软塌塌的没反应后,又把手伸到周童早就泛滥的屄穴里给他扩张,还没抽几下,周童就自己坐在了南静波硬挺的龟头上,南静波揉了两把他的腰侧,哑着嗓子笑:“就这么急啊?”
回应他的是周童哼哼唧唧的:“姑娘,姑娘。”他前面没加周,坐在南静波身上主动的样子,更像是他在喊着南姑娘的急色男人,南静波一生最温柔最不算计人的时候大概都是在周童的床上了,大概就是有一种人,就会莫名其妙的让你觉得他笨的算计不到任何人:“好好好,现在就给你。”
南静波按着他的脖子下压堵住了周童的哭声,然后挺腰撞进了周童,温柔抚慰不了周童,南静波在周童一声一声的哭腔中,掐着他的阴蒂,撞进了子宫,最后抵着射精的时候,周童那口气都被堵了回去。
南静波抱着周童拍着人的背顺了半天才让人倒腾过那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南静波裸着上身只套了条裤子去给他倒水,结果拿着水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在哭泣的周童,他叹了口气,他就没上过这么麻烦的床,南静波将裹着被子的周童卷着抱起来:“怎么又哭起来了?”
周童不吭声,抽抽嗒嗒的被人哄着喝了几口水,又被问了几遍才委屈的绝望的说:“我不是姑娘。”
唉,南静波看着周童满是眼泪的脸,无奈的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哭什么,姑娘都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委屈什么,再说了,我都说了就算你是姑娘我也要你,所以你怕什么吗,你最害怕变成的样子都有人要,你还哭什么?”
周童从未想过自己能从这个人嘴里听到这种哄自己的话,他捧着水杯缩在被子里,被人抱在怀里,还呆呆愣愣的看着对方。
尘埃落地,南静波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心境这么放松,他甚至觉得周童有点可爱,凑过去亲了亲周童发红的鼻尖:“好了,喝了水就给你清理睡觉,太晚了。”
周童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南静波毫不在意的眨了眨他的眼睛,他在月光下褪去了曾经的阴暗腹黑,好看的像个精灵,他的语调优雅缓慢:“因为,I Lie You。”
那瞬间,周童想起来了,Lie是爱。
南静波说爱他。
有什么东西不可抑制的躁动起来,有个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任何情况,在任何时间对他说爱的人。
他说的,是爱啊。
作者的话:南静波,曾经的黑曼巴王蛇,如今的猪鼻蛇。
六十六
凄美地66
噼里啪啦的瓷器碎地声,踹翻的桌椅,从敞开的大门都传到街上的骂声:“你个狗杂种!老子拿你当校友,你他妈不仅坑爷的家人,还他妈的拐走爷的老婆,我#%@&*¥%¥”
林家家主林涧玉长这么大就没听到过这样的话,他本就先天失明,耳力比常人更敏锐一点,林家二爷顾声均看他耳尖一抖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他站在人身后借着给人端茶的动作,不露痕迹的按了他耳尖一下,趁着韩可遇在上座吩咐下人往韩可宁房间里在搬些瓷器金具的功夫嘱咐:“别瞎听这些没用的东西。”
林涧玉坐在客位,碍于不知道的外面的情况,没恼羞成怒的给顾声均一肘,顾声均站在下位提前自保:“就这么让韩可宁骂街?韩家可有些丢脸面了。”韩可遇吩咐了把他看不上的那些瓷器金银搬过去后,盘算着正好能狠狠敲日本人一笔,心情却没有丝毫变好的趋势。
“让他骂,他骂的越大声,知道的人越多,我这韩家被日本人无故冤枉私藏古董,被南静波陷害的无辜真情就有越多人知道,影响越大,日本人越坐不住,我才能从他们手里拿到豁免权及其他好处,那时候东西才是真的安全了。”韩可遇面不改色的在问候祖宗的辱骂声中看向顾声均。
“倒是你,什么时候瞒着你家林家主,和南静波做了交易。”他这话问的好,不说欺瞒他,只提林涧玉一人,他自小在林家长大,受着和林涧玉一样的教养长大,得的是林家家主的规格待遇,瞒着林涧玉做的事,就这一句话不忠不孝全让他占全了。
林家一家之主,与韩可遇共同策划了这批国家古董的保护与运输,他的才智不止运用在古玉鉴定上,若不是先天有疾,他怕不就是另一个韩可遇,这话挑拨离间的,明晃晃的生怕他听不明白。
顾声均也不恼,事情只要成了,结果是好的,过程就不重要了,反正林涧玉心里再怎么生气,他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南家的情报线人,我们两家连起来才能勉强相比,交易前期他就查到了蛛丝马迹,自己推理出来主动找我做的交易,他的理论是:不被怀疑的最好办法就是已经被怀疑调查过了,没有结果才是最会让人放心的结果。”
“这么大一批货,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消失绝不可能,如果日本人长久的查不到线索,这就说明藏这批货的,必定是这个城里最有实力,足以只手遮天的人,这样的人随便想想都能想到你或者是林家头上,更甚至是你们两家连手。日本人巴不得你们把把柄送到他们手上,现在他们还采取什么怀柔亲民政策,等真找不到东西了,终究是会大开杀戒。”
顾声均给林涧玉续了茶,又放到他右手边三寸,然后依旧站在他身后:“南静波说,反正他也不想要南家了,不如趁着这次,以他的名义嫁祸给韩家,趁着日本人集中注意力搜查南家与捕捉他的时候,我们乘乱运货出城。”
韩可遇与林涧玉联手,顾声均与南静波布局,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最后替蝉进了猎人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