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可周童现在明白了,他们之间没有爱,那是大逆不道的乱伦。

南静波看出来他的动摇:“周棋可是要出国的好苗子,你要是跟他的事情爆出来,可就毁了他,不过我看他挺想和你在一起的。”

不行,不能回到周棋身边,他帮不了他,起码不能让自己毁了他,毁了他唯一的弟弟。可就要回到韩家吗?回到那个剥去温情假面,只会骂他欺负他的韩家吗?周童至今都记得,韩可宁掐在他脸上的力气有多大,有多让他疼。

周童还没学习爱,未曾开化的时候,别人对他不好,他就是难过一下,可后来被人温柔对待过后,再被人不好的对待后,他就明白了他该有多难过。只是他反应慢,很慢,可如今再三被欺负后,他也该明白了,为什么他给韩家当共妻不被好好对待,没人会心疼他,也没人尊重他,因为他们只会对自己是对方第一个男人的那个人好,只会对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好。

于是周童挣扎着,掐着嗓子问:“能不能帮我,找婚前夜,那个人。”他太傻太天真的以为,那个人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次,那他就一定会对自己好的。

南静波胜卷在握的笑毫不掩饰的僵在脸上了,他甚至有些结巴,不知道周童怎么在他只给了的两个答案和各种暗示明示下,自己开拓出了第三个选项:“你,你找他做什么?”

周童只在昏迷的时候被喂了点水,此刻他也只能勉强说两三句话,可他依旧小声缓慢的说:“那是,我,第一次,找到他,跟着他,起码,不会挨打了。”他的声音难听,声带可能都有撕裂的迹象,可他依旧固执的看向南静波,他想着,找到那个人,会不会就会有人对他好了,会不会就不用挨骂挨打了。

南静波静默了一会儿,回答他:“万一他也不是好东西那?”周童愣了愣,没想过这个可能,可如今南静波提起,他想,也是,可能那个人,也不会愿意要一个“姑娘”吧。他闭上了嘴,又闭上了眼。

没关系,他习惯了的,他本就没人要。

然后在静默中,他听到南静波有点不自然的声音说:“我把你偷出来的,你就先跟着我吧。”

六十四

凄美地64

不知道开往那里的火车,漫长又遥远,好像在这列火车上,只要它不停,就能在时光的缝隙里,带着周童远离过去的一切,远离所有的他不愿回首的故乡,能开到一个只有幸福的国度,一个世外桃源。

可累累的伤痕总不愿意放过周童,南静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周童身上的痕迹都消的差不多了,只有身下的伤口每天还要上药,周童所经历过的南静波,坏,嘴也坏,虽然教给了他很多东西,可也总会让他很难受,不是打骂的那种难受,是让他喘不上气,胸口压上一块石头的那种难受。

如今却变得有些不同了,周童对人的情绪一如既往的敏感,就像是在牢里面对那位小姐时,她在笑,可周童也能真切的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想杀了他。回忆到那天的时候,周童哆嗦了一下,在初秋的余热中怕冷似的抱住了自己。

南静波只有在第一天问他要选谁的时候,还有一点从前的让周童被蛇盯上的猎物感,后来哪怕在同一个空间相处,南静波也只是静静的打量他或者是看书,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从前他看谁都是好人,谁对他好一点他就拼命回报对方,而现在周童知道了,没人会对你好的,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几日下来,周童才勉强对南静波放下了一点克制不住的,本能升起的警惕机制,到了第五日的夜晚,周童终于能和南静波在同处一室的情况下,闭上眼睡着了。

而一直在对铺数着周童呼吸的南静波,在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看向周童,轻呼一口气,这人终于能睡着了。他军人的本能依旧留存,又怎么会不知道,周童每夜每夜都睡不着,躲在床角的最里侧小声的啜泣,南静波都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能哭。

可每当他无声的掀开被子想骂人的时候,他就能看到缩在床脚的那一团,被子连头都蒙上了,那么大的一个人,这么小的一张床,可在月光下却依旧空出来一大片床单,他又想到那天他冲进牢笼里,周童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只能无声的叹口气默默的躺了回去。

周童断断续续哭了一夜,南静波就睁着眼睛看着车顶,看了一夜。

整夜整夜下来,周童的伤怎么可能好的快。南静波犯愁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周童,他本来也没想过能遇上这种事,周童差点让一个女人折腾死,就算此刻没死,也被折腾去了半条命。

他这人就是坏,不愿意见别人好,早就定好的逃亡计划,万无一失,可他偏偏在见了周棋跪着流泪求他的时候,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实在好奇,周童这么一个傻了吧唧又蠢的不行的阴阳人,怎么就让他这个傲的眼睛都只看天的弟弟就这么对他死心塌地的。他也尝过周童的味道,确实不同,但也就那样了,没有出息的男人才会耽于肉欲,

不过他也想知道,韩可遇那只老狐狸,要是在知道他全部的计划后,又把人偷走了,脸上会是什么可笑的表情,韩可遇一生玩弄心计,如今被他算计了一把,估计要气坏了。

南静波也坏极了,就像他自己说的玩弄人心不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于是他在周棋走后,就收拾好了东西,利用周棋犹豫不定去找韩可遇的时间差,偷走了周童。

只是他真没想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周童能被玩到这个地步。

南静波头疼的把人偷走了,又头疼的把人救醒了,他这骨子里爱折腾人,喜欢看人在他言语的毒液下惴惴不安的恶趣味,让他在人刚醒的第一天,就忍不住给周童下套,毕竟这无聊的车厢,漫长的旅程,只有周童这么一个玩物陪他,于是他问:“你选谁?”

答案出人意料,周童竟然选他。

南静波差点就以为周童知道了那夜拉他堕入地狱的人就是他一般,可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在思考的短短几秒中就过了过往相处的一切,他没露马脚,周棋不会告诉他真相,韩可遇不会多嘴,周童不可能会知道。

可分析出真相的南静波,心底却暮然一撞,这个傻子,竟然此刻还在傻乎乎的相信别人。他对着别人,有着一股天然的发自心底的信任,无论自己被辜负多少次,他依旧潜意识相信着,人性本善。

周童,真是个傻子。

南静波算了算路程,盘算着等下了车,该走什么样的路,如今找他的人,不止有韩家与周棋要找回周童的人,更大的威胁来自日本人,他们的权限比韩家更大,行事也更蛮不讲理,能跑出去最好,若是不能,他也该早早为周童的后路做好铺垫。

他是垃圾,是人渣,夺了周童的清白,又利用欺负他,他自己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可南静波没想过要周童的命。他就连教周童的时候,在坏意里也含了一份好心,周童可以接受真正的教育,他该清醒的看这人间。哪怕教他的人,都已经浑浑噩噩。

南静波自甘堕落,却又不想见别人继续堕落。他的堕落来自于他不可摆脱的家族,他就想试试,周童能不能摆脱。

就好像,是从前那个南静波自由了一样。

南静波躺在床上还在思索着日后,旁边的床上就传来的叮当的床架碰撞车体的声音,他立刻翻身下床,在朦胧的月光中看到,周童背靠着车体,他双手死死捏着被子,用力之大僵表面扯出几道口子,可他的表情却是恐慌至极,咬着被角腿无助的踢踹着,用力之大,连床都横移了几步,很明显,周童陷入了梦魇之中。

不能再让他折腾下去的,这么大动静一定会引人巡视,他现在的身份根本见不得人,不然也不至于带着周童藏在装货物的小房间内,南静波直接跨身过去,压住周童的跨,坐住周童的腿,随便抽了根东西,单手就制住周童的手腕,准备将人绑起来。

南静波本来还准备将人喊醒,只是他还没开口,周童在他捆住自己双手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他被按在床上,狼狈不堪,眼底干涸的没有一滴泪水,他向压在他身上的人求饶,他甚至在这个短发的人身上,看到了盘起的发髻,他小声又清晰的说:“我是周姑娘。”

南静波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下了,他愣住了:“什么?”

周童看着他,在他掌下的皮肤温热颤抖,他摸上南静波的手指,并没有什么要伤害别人的意味,南静波顺着他的动作被他指引着摸到下面,指尖陷入一片湿软,他说:“你摸摸,下面流水了,我没硬的。”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是周姑娘的 。”

灵光一现,南静波也是见识过的人,他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女人不止是玩了周童,她对他犯下了无可救赎的罪,他那天不该让人就这么痛快的死了,他就该一枪爆头的,没忍住他骂了句脏话:“妈的。”

周童在他身下瑟缩,这次他没了口球,可以求饶了:“别骂我,我是姑娘的,我是周姑娘的。”南静波烦躁的要将手抽出,可周童却为了证明自己似得,将他的手指更深的塞了进去,高热,绵软,湿润。

南静波坚定的将手抽出,用还沾着水的手指捏住周童的下巴,让人在夜晚正视自己,在对方涣散的瞳光里,像蛇一样冷淡吐舌:“当姑娘又怎样,你当我的姑娘,没人敢笑话你。”

六十五

凄美地65

周童的意识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从已经扎根的心理暗示中拉出来的,南静波的话里,他大概就只听到了姑娘两个字,这大概是接受了他的讨好求饶,他那不怎么转的脑子又想了想,伸出了舌尖。

南静波本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哄住周童,更何况周童本来就是极其好哄骗的人,他在这件事上积累了很多的经验,谁诚想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有什么滑溜的东西舔舐了一下他指尖,带着周童体液的冰冷湿滑的指尖。

南静波瞬间就收回了手,他甚至低头靠近去确定身下的人是不是周童,这种类似诱惑勾引的动作,南静波身居高位经历的多了,但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靠这个为生的人,怎么都与总是睁着眼睛,流着泪抗拒着说不行的周童完全不同。

虽然南静波只碰过周童一次,但那天晚上,周童确实是可怜兮兮的凄凄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