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孩子,可你的父母已经在事事上征求你的意见,你突然变成了大人,他们变成了孩子。
周棋从前仰慕周童,此刻乃至以后,都将掌控周童。
掌控,他幻想中的英雄,乃至神明。
周童还没从那顶峰到谷底的落差中缓过来,周棋却又变回了那个撒娇撒痴的小孩,他只是半褪下周童的裤子,又把手搭在了那个还没完全平静下来的地方,他凑到周童耳边轻喃:“哥哥,我教你男人的舒服好不好?”
周童在接下来的一次次硬起来被掐萎,掐萎又再次被挑逗起来的无限循环中,终于在梦里都流了满脸的泪,哭得打嗝,然后在被人掰开大腿死死盯住腿心的视线中,没人抚慰的,仅仅只是注视的动作下,用女性器官达到了高潮,它可怜兮兮的,在被裤子遮住的阴影里,泛滥了春水。
周棋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那个不该出现,却又出现在周童身上合情合理的地方:“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本该是我一个人的。可是”这个狠戾的声音茫然的低沉下来,生活好像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微弱的哭腔,明明他们兄弟好好的生活在这里,为什么只是一日之差,就天差地别了?
他的哥哥,就变成了别人的妻子,丈夫口中的婊子。明明,只要哥哥答应和他走,这些就都不会发生。他愣愣看着被他下了迷药在昏睡中都不得安宁的周童,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短短几日,他的生活天翻地覆。
似乎想了很久,又只是短短几瞬,周棋终于俯身,双臂张开环住了周童,他极轻的拥抱了他,也极轻的在他耳边低语:“哥哥,你怎么不亲近我了?”
作者的话:乱伦的禁忌感不才是骨科最带感的地方吗?(摊手jpg)
二十六
凄美地26
“你哥那?怎么是你去地里接我们的?”周童半梦半醒,在沉睡的沼泽中挣扎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了周父的声音。
“哥哥累了,我让他在家休息休息,更何况他现在是韩家的主母,于情于理下地这种事都不该哥哥动手了,再说了老是让他动手,要我这个弟弟做什么?”周棋天生一副好口舌,自小又聪慧可爱,街坊四邻都恨不得这娃子生在自己家里,周父更是一对上他,就纵容的没边了。
周棋为人温和,天真可爱,嘴更是甜的像是抹了蜂蜜,他唯一对着冷淡的人,只有过周童。
周母也在一旁帮腔:“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睡会就睡会,干了这么多年,还不准他休息一会?骡子马也没见这么使唤过的。”
“哼。”周父被两面围攻,哼哧了半天也只从鼻腔里挤出来个鼻音,东西往墙根一丢,背着手就往外走,“干嘛去,进了家门连口水都没喝,就又往外跑。”周母一见这架势絮絮叨叨归拢着地下的农具。
“找老李谈点事,晚饭就回来。”周父头也没回,抬脚就走。
周母还想说点什么,周棋把人拦了下来:“先做饭吧,快到晚上了,哥哥也要饿了。”周母一看自己的二儿子就哪哪都满意,骂人的脸也立即变换成了笑脸:“好好好,娘给你做你喜欢的鸡肉,你去屋里歇着吧,娘不用你帮忙,正好看看你哥醒了吧,这睡了一下午,端杯水过去,说不定他渴了。”
周母气都不带喘的说了这一大串,还挥手让周棋离开,说什么也不要他进这厨房,周棋把农具收归好,笑眯眯的端了一海碗的水敲响了西临厢房的门:“哥哥,你醒了吗?”
他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两下:“哥哥,我进来了。”
周童只觉得身子沉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混混沌沌觉得身上哪里都累,哪里都疼,他的五感逐渐回笼听到了弟弟推门的声音:“周棋·····”
周棋听到低若蚊蝇的声音,把水碗放到了桌子旁,过来扶起周童:“怎么了,哥哥?你喊我吗?”
周童躺着还没什么,挣扎着睁开眼缝被半扶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大腿酸疼的连着那个隐秘的地方都胀痛,他身上出了一身粘腻腻的汗,身上又酸又疼的难受,坐着也不舒服,半躺着也别扭,不过是受了韩家的几日优待,他这过惯了糙日子的汉子今日竟然怎么也有些受不住了,靠在周棋的怀里,上下扭动,就是找不到个舒服的姿势。
村里夏日炎热,周棋喘着粗气按住了怀里的人:“哥哥,别扭了。”
周童好像还没在噩梦里醒过来,他伸手攥着周棋的衣领,把脸埋了进去:“难受,”他大腿也疼,肚子酸涩,整个人还在梦里前半段是他希望的样子,后半段就变成了他真实的新婚之夜的噩梦中情绪的后遗中缓不过来:“难受。”
“别打我,夫君,相公,别打我,别打我···”
周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周棋的脸色却沉的要滴出水来,周童还抱着他的脖子不要命的一个接着一个吻印在他的下巴上:“夫君,夫君,可遇,可遇。”
“可遇。”
他又在喊可遇。
周棋扭过他乱蹭的头,端过水碗哄人:“来,哥哥,喝一口。”甘甜清凉的井水碰到周童因为失水而有些干裂的唇,周童几乎是本能的就灌进去了一口,没等周棋哄,就自己咽下去了第二口,三口。
周棋摸了摸他已经有些长长的头发,顶在他的掌心有些发痒:“乖,都喝完。”
一碗水喝的不快也不慢,喝完了周童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推了推碗:“什么时候了?”
周棋把碗放到床头:“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听说哥哥今天在家住一晚,一会正好和爹娘聊聊天。”
周童缓不过来,木木的点了点头,伸脚去探鞋,周棋给他套上鞋还扶了一把:“哥哥怎么睡的脚都软了,站都站不住。”
周童眨巴了两下眼:“嗯,睡的脚有点软了。”他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饭,蔫嗒嗒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回答着爹娘的问题,因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在饭桌上还挨了周父的几句骂,好在周棋在一旁打岔混了过去。
饭后坐了没一会儿,周童的下巴都要点在了胸口,他娘端了一晚黑乎乎粘稠的药过来:“我的儿,怎么这么累,喝了药去睡觉吧。”
那碗药,黑的,臭的,肮脏的,周童捧着它,一汪水一般,睁开眼看了一眼周母,那样心碎死寂的眼神,从一碗药中破水而出,却亮的吓人,周母愣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她傻了的儿子能露出这样一个眼神,可等她再看的时候,周童分明是低着头,软着手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药,这个姿势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
她在那站了好一会儿,久到周童把碗递给她,还轻轻喊了一声:“娘。”这个女人,一个男人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扯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她伸出手五指僵硬,灯火烛光把手指剪影照在墙上,像是干枯的鸡爪子,她接过那个空了的药碗说:
“我的儿,好好去睡吧。”
周棋早就去铺床了,周父也摇着扇子倒在了椅子上,周童走出正屋,他站在已经显得宽阔的庭院里,没敢去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又看了一眼西厢房,那间屋子没点灯,黑沉沉的像是张开了大嘴随时准备吞噬人的怪物。
像这个荒诞不堪的世界一般。
周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敲了这扇门,是因为最近大家都对他太好了,还是太温和了?就连周棋都叫他哥哥了,这些都莫名给了他勇气,竟然让他鬼使神差的敲了另一间还点着灯的屋子。
可真当周棋的脸出现在周童的面前的时候,周童那口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一下就散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太,太黑了,我能和你睡吗?”
周棋看着他,有段时间没有说话。
周童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周棋十六岁那年,早上起来突然就说什么也不跟他一起睡了,直接把他赶出了屋子,从那之后还不准他热了打赤膊,也不许撩衣服擦汗,甚至不许他靠他太近,周童不明白为什么周棋开始讨厌他,就像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他从前学堂的朋友就莫名开始打他骂他了一样。
可他明白自己该远离对方。
周棋有些为难:“我记得你原来不怕黑的,是晚上发生过什么吗?”
发生过什么吗?周童的脸立刻就白了,他想离开自己独自睡觉的想法也立刻散了,他的屋子太可怕了,里面发生过的事情太可怕了,在明白一些事情之后,他夜晚的屋子比他新婚之夜更加可怕。
周童猛然握住周棋的手腕,话都说不利索:“我,我现在怕了。”他真的是太怕了,甚至从周棋旁边空着的地方都生生挤进去半个身子,好像他后面的地方有什么随时会扑过来的野兽。
周棋侧了侧身子,让周童整个人顺利进来,勉勉强强的说:“好吧,你今晚跟我睡,不过我睡觉不老实,你不能吵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