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可应云彻气得连唇都在颤,狠狠一甩让她从高高的殿阶上滚落下去,怒斥道:“谁是你的什么驸马爷,我不认识你!”

师令仪浑身被那长阶硌得生疼,她却无暇顾及,只要应云彻能原谅她跟她回去,怎么样都可以。

她从地上爬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到应云彻脚前,苦苦哀求。

“云彻,若是本宫疼可以让你消气,本宫再疼上千倍百倍都可以,你想打便打,打够了我们就回去成亲好吗?你从小就盼着做本宫的驸马爷,怎么会心甘情愿去尚别的公主?不要随随便便将自己交代出去,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在应云彻面前这么卑微,若是从前,应云彻定会心疼得要命,会立即原谅她,可眼下,应云彻心中除了愤怒,再无其他。

“我是大夏公主的驸马,从来与你没有过半分交集,请你自重!”

师令仪闻言僵在原地,他怎会说出没有半分交集这样的狠话?他明明是最期待她的爱,最期待她给他一个名分的,定是她伤透了他的心,才让他不肯回头。

“云彻,本宫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本宫的真心,相信本宫是真的悔过了?是本宫行事荒谬辜负了你,可本宫只是爱不自知,你走后,本宫才发现,本宫爱惨了你。”

看着她冲上前就要再一次抓他的手,应云彻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颤起来,可下一秒,师令仪被一掌打翻在地,那巴掌力道太重,让她嘴角瞬间血流如注。

宇文姝声音冰冷,眉间隐有怒意:“大雍公主远道而来,就是来跟本公主抢人的吗?”

“什么你的人?他爱的人只有本宫,他是为了和本宫置气才穿上喜袍站在这里!”

师令仪疯了一般地尖叫起来,手指狠狠指向宇文姝。

“他是应云彻,是相府的世子、本宫的驸马,根本不是七皇子,你找错了人,就该速速将他归还本宫!”

朝臣闻言登时议论纷纷,应云彻更是踉跄一步,整张脸苍白如纸,她居然真的敢这么说出来?方才他口中遮遮掩掩,分明是不愿承认身份有假,如今师令仪这么不管不顾地一指控,他该怎么面对宇文姝?

甚至他个人的安危都是小事,若是大夏国君因此大发雷霆,出兵大雍,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该怎么办?连他都懂的道理,师令仪一个万民供养的公主,是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的!

应云彻红着眼去看宇文姝,只见她脸色阴沉,眸中不悦,他暗道不妙,为大雍百姓的安危,他顷刻间便准备去撞柱自裁,可宇文姝却一把拉住他,将他生生拽入怀里。

“是七皇子的话,本公主反倒不乐意要了。”宇文姝唇角一扬,看着师令仪瞬间变了脸色,“本公主指名要的,就是他应云彻。”

应云彻只觉脑中轰得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宇文姝......早就知道了吗?

第17章 17

“宇文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师令仪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应云彻四岁起就是本宫板上钉钉的驸马,你也配和本宫抢人?”

宇文姝轻蔑一笑,忽然伸手抬起应云彻的下颌,朝着那唇便用力吻了上去,极尽缠绵纠缠之意。

应云彻整张脸都羞得通红,被她的举动彻底弄懵,除了不断向上翻涌的血液,他感受不到外界任何东西,好似已被眼前人吞下,整个世间只余宇文姝。

吻毕,宇文姝扬声宣布:“礼已成,大雍公主请回吧。”

师令仪眼睁睁看着应云彻被别人亲吻,喉中发哽,几乎目眦尽裂,原来看着心上人和别人亲昵是这般痛楚么?那应云彻在温泉池旁目睹她和阿鹤那春宵一刻时,又该有多痛啊。

可她还是不肯放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哀求道:“云彻,你不要故意气本宫了,你给本宫一些时间,本宫定会好好待你,让你回心转意的......”

应云彻回过神来,哑着嗓子斥道:“师令仪,我早就不在乎你了,你的爱愿意给谁那便给谁吧,不要再来纠缠我和我的夫人,就当从前的应云彻已经死透了。”

她的回心转意他等了太久太久,等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稀罕了,甚至对她平添了万分厌恶。

师令仪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应云彻竟一下子变得这般狠心,难不成真如阿鹤所说,他早早就对宇文姝心有所属?可那次去北境的时候,他们分明没有去拜谒,只遥遥相看一眼,互相点过头而已。

不甘在她心里迅速生根发芽,她急不可耐追问道:“云彻,你不可能喜欢宇文姝的对不对?你们才见了几日,可我们已是十余年的青梅竹马,你问问自己的心,别再说气话了!”

可应云彻没有半分心软,反倒愈发厌烦:“问多少遍也是一样,今生今世,我都是大夏公主的驸马,这里不欢迎你,也没有喜酒分给你,请你离开。”

应云彻眼中的决绝彻底刺痛了她,似乎已下定决心要离开她,但她绝不允许,她昼夜不歇跑死了十匹马才追来这里,不可能轻易将他拱手相让。

“既然如此,本宫倒要看看,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如何另尚他人!”

师令仪狠狠皱起眉,想要将应云彻强行带走,可宇文姝在一旁早就听得不耐烦,带倒刺的马鞭直直朝她胸口抽去,生生给她抽得吐出一大口血。

接二连三的打击叫师令仪彻头彻尾失去了理智,她反手抽出侍卫的剑,指向宇文姝:“你强抢本宫的驸马,本宫定叫你付出代价!”

但应云彻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回身挡在了宇文姝身前,这一举动叫师令仪几近崩溃,她吐了满地的血,他却连一点关心都不愿意施舍,反倒敢为了别的女子直面她的剑尖!

“云彻,你这么做,是笃定本宫不敢伤害你吗?”

师令仪死死盯着他的脸,她想让他害怕,想让他求她收起剑,乖乖回到她身边,可应云彻只是释然一笑。

“师令仪,你伤害我的事做的还少么?你想做什么我拦不住你,但我的夫人,我会舍命相护。”

第18章 18

师令仪持剑的手狠狠抖起来,前面是视死如归的应云彻,后方是千百把指向自己的刀剑,她终于敛眸痛哭,不知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也不知到底怎样应云彻才肯回心转意。

“云彻,你不要跟别人走,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给你,让本宫重新爱你一次,可不可以云彻?”

若是以往听到这话,他定会喜极而泣,可破镜难以重圆,碎过的镜子强行拼起来,也终归会有抚不平的裂痕。

“师令仪,爱也好恨也罢,皆是覆水难收,若你真的心怀愧疚,便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师令仪悲痛欲绝,流着泪大吼一声:“宇文姝,你究竟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让应云彻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宇文姝满腔的怒火早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一挥手,让所有的护卫退下,手持马鞭一步步走到师令仪面前。

“本公主的耐心有限,听不得你与他一字一句掰扯,今日本公主便叫他看看,他尚的公主是何等厉害,而你,又是何等不堪一击。”

眼瞅着两人顷刻间便剑鞭相接,不要命般搏斗起来,应云彻握紧了拳,心也跟着悬了上去,师令仪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她自幼跟随她的太子皇兄在武学馆习武,教她的师父都是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军,他生怕宇文姝讨不着好。

可他忘了,宇文姝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柔弱无力的小姑娘,不出片刻,师令仪的手上身上便被抽出无数道血痕,痛得她快要站不起来。

“大雍公主,就这?回家绣你的花去吧!”

宇文姝扬声挑衅,那意气风发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应云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是被她那耀眼的光芒所吸引,忍不住在心里头为她喝起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