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我持有瑞士护照,对外是贸易商人,来往各国都较便利,会尽力帮助你离开。你学医是吗?如果成功到达巴黎,我想组织会有新的任务交给你,我们也会帮你在那过上自食其力的生活。”

不用和菟丝花那样依附于别人强大羽翼,自食其力的生活。

*小剧场:

克莱恩:谁说我是老男人?我老吗?

俞琬:大9岁不算吗?

克莱恩:那要不要试试你男人到底老不老?

0064 离家出走

一道闪电劈开夜色,刹那间将这座百年官邸染上阴森诡谲的紫光,而室内,则灯火通明如白昼。

金发男人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支香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他棱角分明的脸在电闪雷鸣里被照得忽明忽暗。

客厅里乌压压都是着制服的人,可没人敢出声。指挥官极少在他们面前显露情绪,可今晚,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寻常。

“我们已经封锁了火车站和主要路口,至今并没发现小姐行踪。”副官汉斯硬着头皮汇报。

没有回应。

旁边是刚回来的菲利克斯中尉,他见有人起了头,便也咽了咽口水:“整个萨克森公园都搜查了三遍,可….”那个词刚说出口,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瑟缩一下,赶紧住了嘴。

俞琬的失踪甚至惊动了盖世太保。这边话音未落,一阵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那头是君舍的声音:“我的老伙计,我们也在找人….你的女人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有趣,女人嘛,是要哄着的。”

以他的经验来说,这小俩口准是闹矛盾了,吵架了,看着是个温驯乖巧的小白兔,竟然反侦查能力一流,还会玩离家出走这一套。

客厅里响起啪哒一声,电话挂断。

死一般的沉寂。

克莱恩摁灭了香烟。女孩今天一早就起床给自己做了香草窝夫和煎蛋卷早餐,临别时还踮脚给自己歪戴好军帽,送上香香的离别吻。这两天她眼底的笑容眼见着变多了,可为什么突然就跑不见了?

她什么东西都没带,身上也没多少钱,就算要跑,一个小女孩会跑去哪?抵抗份子正躲在暗处负隅顽抗,一旦她被他们认出来,落到他们手里,该怎么办?

又一道闪电劈过,暴雨倾盆,花圃里的玫瑰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室内的气氛也越来越令人窒息。

男人走到窗前,雨水蜿蜒而下,模糊的玻璃映出结了冰的蓝眼睛,他抬手解开风纪扣,又回到了沙发坐下。

这时,一个军官快步冲了进来,在克莱恩面前立正,在场的人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望向他。

男人抬了抬眸。

“在距新世界街三个街区的凯撒餐厅,有员工说看到了一位深蓝色连衣裙的亚裔女孩。她在那里用过晚餐后乘电车离开了,看方向,是往鲁达希隆斯卡。”鲁道夫上尉的帽檐上还在滴水。

那个片区人员最是复杂,还恰恰发生过一起抵抗分子对高官夫人的绑架事件。

他忽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摘下右手手套。当所有人都因这反常的笑绷紧神经时,他将手套脱下甩在地图上,正盖住鲁达希隆斯卡。

再明显不过的战斗指令。

就在所有人都在门前整装待发时,外面雨幕传来车灯的刺眼光亮。

透过玻璃,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军车上下来。士兵赶忙为她撑伞,但显然为时已晚女孩从头到脚都湿透了,黑头发黏在脸颊上。

俞琬是在附近的瓦津基公园把自己“移交”给党卫军士兵的,她离开酒店后乘电车到了公园,原本是打算自己走回来,可是在路上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女孩一进门,就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在门口给自己让出一条道来,整齐的人墙那边,是面无表情的克莱恩。

她的小手攥紧了裙摆。

俞琬从来没见过男人在下属面前几近失态的样子。平时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如今好几缕都向额前趿拉着,制服的风纪扣也没系上。走近了就是一股呛人的烟味,他平时很少抽烟的,而现在烟灰缸里都是燃尽的烟头。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朝门的方向冷冷一点。军官们如蒙大赦般退散,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赫尔曼,对不起。”女孩走进一步,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湖蓝眼睛本就是偏冷的色调,嘴唇很薄,轮廓深邃如雕刻,在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更显得整个人清冽冷峻,让人看不出内心的喜怒。

而越是看不出猜不透,越让人心生惊惶。

*西方骑士文化里扔手套代表向对方正式发起武力对决

0065 透不过气?(H,微惩罚)(500珠加更)

“我只是想一个人在城里逛逛,我每去一个地方,那些人就跟着我,他们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了。”女孩并不喜欢对克莱恩说谎,她低下头,看到军裤下的皮靴反射着冷冽的光。

她能感觉到男人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将她牢牢锁锢住。

“是么?”

是那些跟丢你的废物让你透不过气?还是说,是我让你透不过气了?以至于要在我回家晚饭之前离开,又在临近深夜回来。

克莱恩的声线本就很低,现在加了丝丝凉意,冻得已湿透的女孩浑身一激灵。

男人终于动了。那双长腿在距离她一步之遥时戛然而止,插在裤袋里的手依然没有抽出。

他在居高临下地打量她黑发海藻般贴在小脸上,发梢还不断滴着水,连衣裙已被浸得紧贴在她纤细的曲线上,隐约透出胸衣的轮廓。

她的双唇冻得发白,面色也是苍白的,牙齿打着战地咬着下唇。睫毛上也挂满了水珠,圆圆的黑眼睛定定看着自己,汪着一泓晃动的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活像在大雨里被人抛弃的小狗。

这种胶着的状态并没持续太久。

克莱恩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忽然闭了闭眼,仰头叹了口气,把制服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打横将她抱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