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不,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怀淮音的大脑充斥着恐惧的情绪。剧痛从身下传来。“我错了,十一少,我会乖乖听话的”

十一少轻轻地抚过他的发丝,但是握住刀柄的手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开,淮音痛的无法呼吸,温柔的血从大腿处流下,眼前一阵阵模糊,要是晕过去就好了,可惜好清醒着,清醒着感受着疼痛,清醒地愤怒着,他最珍视的宝贝,被用来做这种龌龊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淮音又被他翻了过来,那把淮音珍视的刀,刀柄上染着血,被随意地丢在地下。

“放过我,求你了”泪水仿佛已经干了,淮音的嗓子沙哑,勉强发出声音。

十一少嘴角带着一丝深情,眼底却没有任何情绪“别动,越挣扎越痛。”

淮音觉得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奋力推着靠过来的人,但那健壮的身体将自己拢得严严实实,淮音心里满是绝望。

被那人疯狂啃咬着每一寸皮肤,淮音越来越麻木,他觉得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尽力地想把自己缩起来,但剧烈的疼痛没有一丝犹豫,淮音控制不住痛呼出声。

“你杀了我吧”

对于淮音的绝望,置若罔闻,带起的风晃的光影摇曳,时间流逝,头顶的灯倒映在淮音的眸子里晃啊晃,为什么还活着,好痛,哪里都好痛,下身,嘴唇,还有心……

几乎到了天明才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房间里只有淮音自己一个人了,但是混乱的床单,暧昧的气味,和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诉说着那一切,并不是噩梦。

淮音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悲伤和绝望都荡然无存了,他就这么麻木地捡起枕边的一套新衣服穿上,还好,领子够高,把那些痕迹都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梳洗一番,才走出房间。

天好像开始变得暖和起来了,大晴天,几乎看不到一朵云,宅院里安安静静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正午的阳光有些晃眼,淮音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

还不能死,还没有给小昙买翠仙居的芙蓉糕。

淮音尝试了一下和正常那样走路,但每一步好像都被万把刀子凌迟。淮音又返回房间里。

护国九狮军刀好像就被扔在这,怎么不见了,淮音又在房间四处找了找了,着实没有找到,只能离开。

翠仙居还是和往日一样,人满为患,排着长队,淮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可以这样平静,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只是看着前面那人的后脑勺,缓缓向柜台靠近,但淮音不知道自己的眼角细细地挂着一串泪珠。

选了好几样,七八个包裹,小昙看到了,肯定会很开心,回去的路上淮音还买了个极好看的糖人儿,孙悟空的模样,小昙肯定喜欢。

走到花月楼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花月楼下围着好多的人,倒也不像是观众的样子,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匆匆挤进人群。

那小小的身子,全是血痕,赤着脚,脸上也都是灰尘,触目惊心,那裙子下沾染着的……

第8章 陌生人

淮音看到那熟悉的面孔,苍白的闭着双眼,脖颈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淮音脑子里“嗡”的一声,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停止了,手里的一摞纸包掉在地下,他几乎是瞬间冲到那小小的一团身边。

“小昙!”

他颤抖的手在触到那一片冰凉时,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他不停地晃动着小昙的身子,希望她只是睡着了。淮音紧紧抱着怀里瘦瘦小小的女孩,眼前模糊,本来以为已经干涸的眼泪顺着腮边滚滚落下。

方寺卿跌跌撞撞地从楼上跑下来,衣服穿的乱七八糟,扣子扣错,连鞋也只穿了一只。

看到眼前的场景,眼圈瞬间红了,支撑不住身体只能扶着旁边的墙,一步步艰难地走到二人身边。

看到方寺卿来了,淮音心中的那根弦一松,晕倒在了方寺卿怀里。

方寺卿脱下外套,把小昙的身体包裹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拭去眼角的泪水。抱着淮音上了楼。

难闻的药味,春雨裹挟的泥土气味,淮音缓缓张开眼。头痛欲裂,身上的痛感更明显了,昨天早晨还那么晴,今天怎么就下这么大的雨。

“你醒了,淮音”方寺卿端着药碗走来,试了试温度,又放在床头,满面愁容,眼下乌青明显是一宿未睡。声音还是那么稳重:“你发烧了,还挺严重的,好好休息几天吧。”

这一天的记忆涌入,十一少,小昙,老天好像跟他开了个玩笑。

淮音死死抓住方寺卿的衣袖,嗓音沙哑,眼睛血红:“方老板,小昙怎么死的?”

方寺卿微微怔了一下,眼神略略躲闪,端起药碗,顾左右而言他:“药要凉了,先把药喝了。”

淮音的眸子里仿佛有着火焰,他的双手死死扣着方寺卿的肩:“告诉我吧,方老板,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寺卿沉默了很久,抬手试了试淮音额头的温度,把他的胳膊塞进被子里,站起身,看着窗外被雨浇的湿哒哒的世界,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毕竟那人我们惹不起,但是你和十一少走的那么近,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免得你和小昙一样的下场”

听到这个称呼,淮音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努力把那些恐怖的记忆按下,但预感让他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他啰嗦着嘴唇:“十一少?”

方寺卿转过头,愁容更盛,眼眶红了,声音在颤抖:“昨天我不在花月楼,十一少的几个亲卫来听戏,看上了小昙,小昙不愿,被那几个人强行带走。”

方寺卿顿了顿,哽咽到有点说不下去,面上是无限的愧疚和悔恨。

“那可是足足七八个大汉啊,怎么下得去手,把这么个小丫头糟蹋了。”

淮音死死咬着手指,隐隐渗出了鲜血,面色苍白,心痛的无法呼吸。但方寺卿明显还没说完。

“第二天一早,十一少得知发生了这样的事,觉得如果捅出去了太影响自己的声誉,亲自去了那肮脏的地方,就这么……就这么活活把小昙……勒死了。”

方寺卿的声音越来越含糊,直到泣不成声。淮音好像是听到了旁人的事,面上平静的如井水一般,轻声安慰了方寺卿两句,并说会好好照顾自己,让他去休息。

看到方寺卿出了门,淮音才松开了被单里的手,指尖深深陷入皮肉,掌心已经鲜血淋漓。

从枕头下摸出那把本来是留着防身用的淬了毒的匕首,盯着它看了一刻,又把匕首放了回去。

淮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只有愤怒是报不了仇的。

淮音这才发觉到他对十一少这个人几乎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有一处私宅以及那私宅的地址以外,他叫什么,是哪家的人,做的什么生意淮音都不知道。

自己豁出命去没什么,但是自己暴露了,那他肯定会猜到方寺卿也知道真相,既然为保密杀掉小昙,那自然也不会放过知情的方寺卿。

还是得从长计议,自己的仇,小昙的仇,他一定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