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后,段野突然叫了他一声:“哥,你居然小时候就这么坏了,把我推到人贩子手里。”
段宜泽浑身抖若筛糠,手脚冰凉,在段野面前,他简直狼狈得像个落水狗,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在威胁我?我可以扔你一次,也可以扔你第二次!”
“你做不到,”段野道,“妈妈爱我,他离不开我。”
段宜泽疯了一样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嘶吼起来,他疯狂地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来,迫切地想要带着妈妈离开这里,逃到段野找不到的地方。
前几天他还信誓旦旦,觉得告诉这对有情人血缘关系是很好的一步棋,谁知此刻却是另一幅光景,他被段野逼得节节败退,如今他身边谁都没有,没有妈妈,连妈妈和自己生的孩子都站在段野那边。
见他歇斯底里的模样,段野眼中没有一丝变化,他找了找,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爸爸以前剩下的烟,点燃,深吸一口,用烟味来平息自己抽痛的神经。
一下子接收了八岁前的记忆,段野每晚都会做梦,不断重复被拐走,逃离,被打的场面,他吐出烟雾,轻声道:“你猜,如果妈妈知道是你把我扔掉,你是我被拐走的罪魁祸首,他会怎么办?”
段宜泽发出绝望的哀鸣,舒聆这么多年来因为孩子走失不得不看心理医生,吃药,不得不承受吃药后的各种后遗症,段野重新回来后,他虽然因为乱伦而后悔哭泣,可段宜泽明白,他对段野的爱越来越深刻。
爱情和亲情混杂在一起,变成密不可分的奇异感情,妈妈如果知道自己是凶手,他还能原谅自己吗?
一个丈夫出轨的产物,舒聆曾经爱过养育过,尽心尽力对待过,可就是这样的孩子,把他的亲生孩子推入了深渊,让他们母子分离了十年。
段宜泽恨不得现在就去死,这样还好在妈妈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段野直接把茶几踢翻,打断了段宜泽的思绪,书房曾经是父亲开会时使用的地方,良好的隔音没有让舒聆察觉到异常,他把段宜泽提起来,冷淡地说:“我可以不追究,妈妈不愿意接受我,我需要你来帮我。”
他把烟头按在书桌上,一字一句道:“我需要你说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所以说,以后小野能拿这件事一直拿捏小泽
聆聆其实对泽子挺好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他一直是叫段宜泽宝宝的,小时候他只叫自己的儿子宝宝,长大后反而只叫段宜泽宝宝了。
近期这边的更新频率会快一点~虫母那边会先放置一会儿
落幕38
38
段野问过舒聆要不要和他走。
舒聆没有答应。段野知道,舒聆和他在乡下过了那么久的日子,不会是因为惦念城市里的舒适才不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对段宜泽心软了。
毕竟段宜泽现在的状况算不上好,肉眼可见精神上有点毛病,一直在掉体重,稍微不看严实点看起来就要跳楼了。
段野面临两个困境。
他不能让舒聆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不然以舒聆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和已经恢复记忆的亲儿子发生越界的关系。自己会回到和段宜泽一样的位置上,甚至更糟糕,因为他是亲生的,而段宜泽和舒聆没有血缘关系。
舒聆有一个和段宜泽的孩子,自己和舒聆有数年空白期,这期间段宜泽在舒聆心里的份量很重,以至于他做了再过分的事,舒聆都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舒聆的无数次推拒都有段宜泽从中作梗。
他一直在提醒舒聆,这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能和他发生其他的感情。
从书房出来后,段野衣冠楚楚,而段宜泽步履维艰。
舒聆抱着小宝宝靠近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看起来更凄惨的段宜泽走去,不过他并不认为段野会先对段宜泽下手,他更倾向于段宜泽说了什么挑衅的话才被打了。
“宝宝......”舒聆轻轻叫了他一声,然后把依赖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亲生儿子。
段宜泽却抱住了他,热泪涌进舒聆的衣襟,他说:“妈妈,我真的很爱你......”
他难得的服软让舒聆的眼眸柔和了一些,轻声道:“刚刚小宝宝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段野和他相处时间长,所以他才喜欢段野,你多陪陪他,他也会喜欢你的。”
无辜的妈妈以为养子还在在意这些小事,殊不知段宜泽心里撕裂般的疼痛,他怎么舍得把妈妈拱手让人。
和段野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留下。
段野适时上前,接过孩子:“宝宝,洗个澡去卧室吧。”
他把手放在舒聆的腰窝,害得舒聆紧张兮兮地看了段宜泽一眼,怕被他看出端倪,应了声就赶紧回卧室的浴室洗澡了。
段野看着他的背影,嚼碎了嘴里的糖,记起事来之后他也随之记起了父亲书房的构造,随便翻翻就找出了段宏时常给舒聆备着的糖果。
他抽了烟,不想让舒聆闻到他嘴里的烟味。
段宜泽看着段野熟练地给孩子换尿布,逗孩子玩,然后放进婴儿车,深觉无力,仿佛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丈夫的身份守不住,父亲的身份也守不住。
段野压低声音:“等会你先进去。”
...
舒聆洗完澡出来,身上又暖又香,卧室开了恒温空调,这阵子他一直和段野住在主卧。
段宜泽在自己的房间独自睡觉很久了,他这几天倒是很乖。
想到这里,舒聆不禁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在给段野做养身体的膳食时,他似乎也应该给段宜泽做点补身子的东西,段宜泽抱着他的时候,他感觉像是被钢筋捆住了似的,瘦得厉害。
推门声响起,舒聆马上用浴巾挡住自己的身体,慌张地回头一看,见到是段宜泽才松了口气。
他没办法和段野裸体相向,之前帮他纾解出来就已经够出格了。
段宜泽发现,妈妈这样的动作居然带给他一丝可悲的安慰。
他一步步靠近妈妈,出于对他的怜惜,舒聆没有反应得太激烈,直到段宜泽握住他的手,直言:“妈妈,我们好久没做了......”
舒聆委婉拒绝,段宜泽却一改刚刚的脆弱,搂住妈妈的身子:“你好爱段野,我也是你儿子啊,你能不能疼疼我......?妈妈明明最重欲了,这么久没做不会想吗?”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在妈妈的身上四处抚摸,舒聆轻喘着,眼里闪烁着泪花,为自己辩驳:“妈妈没有忽视你......不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