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贺疏弦点头又摇头,她本就面颊绯红,一说谎更是犹如烈火燃烧。她低着头不敢看杨云意的神?色,她脑海中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可怕的是还代?入了人脸!她这不是在亵渎公主吗?
杨云意才不给贺疏弦躲闪的机会,她莞尔一笑道:“东西我送的,我难道不知道会是什么吗?”
贺疏弦:“……”她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样的心思,存心逗弄她的吗?
杨云意又说:“你去把图取出来。”
贺疏弦坐着一动不动,假装没听见。
“阿渝?”
“驸马?”
“贺疏弦?”
杨云意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她好气又好笑,没关系,贺疏弦不动,那她去取就是了。可贺疏弦看穿了她的意图,浑身臊得?很,不假思索地拉住杨云意,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但软香温玉一入怀,那乱她心曲的画面就出现了,急促的呼吸变得?很是迷乱暧昧。
“怎么了?”偏偏杨云意不安分,在贺疏弦怀中扭动。
贺疏弦磕磕巴巴地接话?:“没、没事。”揽着杨云意是点火,松开她那不是等着她提桶倒油吗?
杨云意挑眉问:“真的吗?”
贺疏弦避开她的视线,尽量地平心静气,说:“夜深了。”
杨云意还想邀请贺疏弦一起看,可见贺疏弦这副羞窘的模样,还是以后?再说吧。当?然,要她安分是不可能的,东西都从侯府带过来了,看也看了,不至于一点都不中用。什么假驸马,那是阿渝她自己以为的。“那你去灭烛火。”
见贺疏弦不动,杨云意抬起手戳了戳她的肩膀,调侃道:“你要抱着我过去也成,以你的臂力,不成问题。”
贺疏弦是怕公主来个声东击西,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不能喊碧河进来吧?松开杨云意,见她仰躺在枕上?,贺疏弦起身,她也没走过去,而是摸到了一枚小巧的珠子,飒一声扔了出去,打灭烛火。
杨云意:“……”她真的是对?驸马刮目相看了。
贺疏弦解了外衫爬上?床,她一躺下,杨云意就很自觉地滚到她的怀中了。贺疏弦依旧燥热得?很,心中那股烧着的火没有消退,脑海中满是旖旎地非非想。她怕心思如烈火燎原不受控制,可养成的习惯要她去揽住公主的腰,将她抱在怀中。
杨云意明知故问:“阿渝,你怎么了?”
贺疏弦看不清杨云意的神?色,可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副眼波流传、春情无限、含情脉脉的样态。温热的呼吸落在颈边,她不由得?颤栗了起来。那自以为能够控制的手,一只?落在杨云意的腰间,一只?落在了她的背上?,将她朝着怀中压了压。哪里还是温热的吐息啊,分明是柔软的唇吻上?了肌肤。
贺疏弦的声音都变调了:“公主!”
“你看到了什么?跟我说说。”杨云意低笑了一声,软语道。她也抱着贺疏弦,暗色中只?有一道模糊的轮廓,可她还是要盯着贺疏弦看。没等到贺疏弦的回答,她抬了抬身体,朝着贺疏弦耳畔挪了挪,蛊惑道,“说不出口,做的也成。”
第055章 第55章
杨云意的声音格外的暧昧, 令原本就心思浮动的贺疏弦变得更加迷乱。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由朦胧模糊到清晰。她该推开杨云意,可揽着杨云意的手还是?紧紧的, 很怕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杨云意没等到贺疏弦的应答,她笑了一声,耐着性子?,不疾不徐地问:“你来长安只是?想看看我吗?”先是定远侯府的事,再是?安国公,现在又顾着即将?在东市建起来的藏书阁,她们各有各自的忙碌。有时候回到府上,相?拥着就睡了。如果?贺疏弦生了别样的心思, 将?箱子?抱了回来, 那就再进?一步,方不算辜负好时机。
贺疏弦见?杨云意松开了些,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彷徨和失落。她吐出一口浊气, 回答道:“是?。”一开始是?这样, 现在得到的多了, 想要的也变多了, 她怎么能变得贪心?
“相?州到长安可不好走, 是?什么驱使着你, 冒这么大危险来长安呢?”杨云意又问。萍水相逢的人,很多一辈子?都只是?擦肩, 可能有点怀念怅惘, 大多数是抛到九霄云外的。背井离乡、以身涉险, 怎能不是?真情?
“我?在贺家村也没有什么意思。”贺疏弦说。她的声音很小, 安静一会儿后,又道, “我?想来,就来了。”
杨云意笑了笑,说:“换作别人你还会来吗?”
贺疏弦呆了片刻,很认真地反驳:“不会有别人。”
杨云意哑然失笑,她叹了一口气,点了点贺疏弦的心口说:“你呀”
贺疏弦被?杨云意指尖点中的地方酥酥麻麻,仿佛一股电流在怀中激窜。杨云意静了下来,可很明?显,有许多的话?没有说完。贺疏弦很想继续听,可杨云意不说了。贺疏弦等待一阵,忍不住开口追问:“我?怎么?”
“唔,没什么。”杨云意摇头。
贺疏弦猜不透杨云意的情绪,她自己的一颗心像是?井中的吊桶,上上下下的。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言说。“有。”她闷闷地说。
杨云意挑眉问:“你想听什么?”
贺疏弦:“你想说的话?。”
杨云意从善如流,直接问:“阿渝,你喜欢我?是?吗?”
贺疏弦这下心中不止擂鼓,脑海中仿佛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按弦弹琴了,她的脸红透了,庆幸现在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屋中寂静无声,可从杨云意的呼吸中,贺疏弦知道她没睡着,还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我?、我?”嘴巴一张,就控制不住地开始结巴了,“喜欢”两个字很艰难,可还是?说出来了。如果?不喜欢公主,她会千里迢迢地走这么一程吗?不知不觉中,公主在她心中变得无比重要了。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可也想要朝朝暮暮。
但公主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呢?她看穿了自己,所以引导自己说出那句真心话?吗?然后呢?她又有什么反应?还会不会让自己当驸马了?贺疏弦思绪纷飞,开始胡乱猜测,她忍不住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贴上来的杨云意打断贺疏弦的杂念,尽管心中清楚,可有这么一句话?,她还是?熨帖很多。“我?从没想过让你当假驸马。”杨云意贴着贺疏弦的耳根说。公主下降是?众目睽睽下的事情,切切实实的大典,没有掺和半点儿假。
贺疏弦扭过头看杨云意,在极度紧张中,她的心横冲直撞着,像是?要冲出胸腔了。
“你之前?逃避着不愿想的事情,可以深想了。”杨云意又说,她幽幽地叹息,语调夹杂着一丝抱怨,“明?明?我?已经跟你说过喜欢,不知道你在避什么。”
贺疏弦眼皮子?一跳,正准备说话?,杨云意左手捂住她的唇,右手在她的肩膀很轻地捶了一下。她说:“我?可不爱听那些受宠若惊的语调,你方才也看到图了,你别告诉我?什么都不记得。”杨云意的话?大胆而直白,要是?再听不懂,贺疏弦就该去投胎了。
说完后,杨云意亲了亲贺疏弦的嘴角,给她一个开始的暗示。贺疏弦回神,新婚夜的孟浪并着图上光怪陆离的场景一道涌进?脑海中了。贺疏弦其实很喜欢跟杨云意亲密接触,可她先前?总是?怕自己太唐突,像个轻薄的混账。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吻住杨云意的唇,慢慢地摸索着,一寸寸地去丈量山河。
新婚夜的时候,只是?唇齿间的依偎缠绵,那时候跟现在一样,想要更?多,可最终一线理智跃出,在即将?过界的时候拉住。此刻,理智可以抛到九霄云外,能够本能地追逐欢愉。图上的东西?逐渐记不清了,这也不要紧,有的事情向来是?无师自通的。耳畔响起的声音像是?一支动听悦耳的琴曲,而她要做的就是?合拍,奏出天上地下的仅有的仙音。
良久后,贺疏弦爬起来亲了亲身躯还在颤抖的杨云意。
“你”杨云意的声音沙哑,才说了一个字,唇就被?贺疏弦堵住了。她的眼神软得像是?一滩水,身躯更?是?绵软无力,只能凭靠在贺疏弦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