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小跑着过去,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摆得十足,两手一伸道:“手机。”
萧进奇怪:“宝宝要打电话?”
“不打。”江沅一点都不脸红,“我要检查。”
萧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他忍不住大笑,玩笑地一拍江沅的手心:“宝宝在想什么。”
江沅本来只是想看看萧进的通讯录,现在听萧进这么一说,不由的也认真起来了,对,就是要检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萧进,他爸也就碍着那条疤才会显出几分凶相,其他的可是一样不差,要个子有个子,要体魄有体魄,又有上进心又负责,保不齐就能吸引到谁呢?
简直就是旧事重演,又跟担心江辄止那时候一样担心萧进了。江沅顿时是又气又酸,有什么办法,只能怪他动的是最禁忌的乱伦情,注定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他就永远只能提心吊胆。
酸味就上来了,江沅牵住萧进的袖子晃了几下:“你要不就开始烦我,不然我就一直这样,我肯定要乱想。”
萧进心头触动,他大概也能猜到儿子真正的意思了。他先抱住儿子的肩到小餐厅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又把江沅拉到自己腿上,一手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一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宝宝只管看,爸爸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是宝宝觉得谁不好,那爸爸就不跟他联系了。”
江沅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反倒愣住了,江辄止也没这样过。他以前要是动了那心思,就要趁着江辄止洗澡的时候偷摸地检查。他也好讨厌自己这样,真跟做贼似的,惶惶不可终日。萧进又在这时候说:“以后宝宝想看就看,爸爸对你没有任何秘密。”他又一口亲在江沅的脸上,把江沅亲得直往他怀里钻,江沅还要故意刺激他:“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暧昧的信息删除了。要不就是不知道手机对现代人有多重要,所有的秘密都在里面。”
萧进被他的话逗得直笑,又有点气恼,用胡茬去刺他,然后欣赏着儿子在他怀里躲闪的模样:“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还是爸爸的爱人,爸爸能跟谁暧昧,爸爸对你还能什么秘密。”
江沅哼哼他,但心已经完全偏到了萧进身上,他才仰起头萧进就亲了上来。现在再也不是父子间的那种温柔安抚的吻,变得更加的狂热缠绵,含住他的嘴唇,再把舌头伸进去舔舐,江沅根本就无力抵抗,马上软成了一滩水,依偎在爸爸怀里任他搓揉。萧进亲软了他,再把手覆在江沅的手背上,引着他去抓手机,打开了全部呈现在江沅面前。好不容易才能离开他的唇,江沅迷迷糊糊地背靠在萧进的胸膛上,脸贴着脸,萧进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他的手背,打开手机一项项看。
萧进的通讯录一眼看去就很规矩,姓氏加上名称,偶有几个会备注一下他是什么职业,比如什么小卖铺的老板,给工地送盒饭的。慢慢的江辄止的号码在他面前滑过,竟然还是“阿止”,真是显足了他们的兄弟情。
然后他就看到了“宝宝”,只能是他。江沅刚得意,还要检查下一项,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机械无味的铃声,来电显示就是刚刚的熟人,明晃晃的“阿止”。机器人24h文件群1叄9,四9四六叄1
江沅的头垂下去,却又一把搂住萧进的脖子,缩进他怀里,摆明了不想走,要接就当着他的面接电话。
这都像是儿子要检查的一环,萧进也不闪躲,很快接下了电话。
手机里江辄止的声音一如往常:“进哥,新年好,在家了吗?”
“嗯,新年好。”萧进抬手往江沅脸上捏了捏,“跟宝宝在家,我刚准备好年夜饭,你呢?”
江辄止苦笑了一声:“我就没你那么好运了,还有儿子陪着,我是劳碌命,今晚还要忙着陪客户。我现在能跟你通话,等会就不知道在哪个包厢了。”
萧进笑说:“钱是赚不完的,你现在难道还缺钱花,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一下。”本来话到这里为止,可萧进一紧手臂,忽然地又加了一句,“别嫌我多事,你要是真羡慕我,也赶紧找个合适的,在一起之后也生个儿子,你也有我的福气了。”
江沅咬紧牙,他这次没有闹了,还是乖乖地靠在萧进的胸口。他又回忆起那个晚上江辄止的拒绝,江辄止自己也亲口承认了,他已经没有责任了,他还想要自己的家庭,也许明年他就要结婚了,再生一个带着他血缘的儿子。江沅只是好奇,他会跟谁结婚呢?
“嗯,好,你来当然可以……宝宝,宝宝也在。”
“那好,那就来吃晚饭……喝酒,我早就戒酒了,再说你也要开车。”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等江沅回过神,耳边就飘过这么几句话。他皱起眉还想听,电话已经挂掉了。萧进的表情没什么异常,低头亲了亲江沅的额头,跟他说:“你江叔叔的电话,他工作忙,就不来跟我们过年了,不过可能会在正月十五过来,一起吃个晚饭,宝宝说好不好?”
他爸爸的兄弟,又是他的养父要来,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江沅有什么理由说不。他点点头,随口说个好,反正他不会再冲动了,他可以叫他江叔叔了。
第三十章:醉酒
萧进满足的跟儿子吃了一顿年夜饭,然后这个新年父子俩哪都没去,只待在家里亲昵。在自家的烟火里,听着窗外的烟花响,仿佛一个桃源乡。萧进的一颗心全系在儿子身上,而且江沅现在也是越来越依赖他,成天赖在他身上叫爸爸。儿子是那么软,往他身上一靠就会化成一滩糖霜,让萧进从嘴到心都在甜。他还从来都没有跟一个人这么腻乎过,偏偏跟儿子在一起就能得心应手,无论怎么宠都不够。又因为已经有过了肉体关系,萧进光是看儿子一会就会浑身发热,天天亲着抱着,才刚耳鬓厮磨,马上又一起抱到床上翻云覆雨。萧进就像个刚开荤的小青年一样,抱着儿子就有用不完的热情,江沅也是又羞又急,攀附在萧进的身上只能喊爸爸。好不容易结束一场情事,萧进就拿自己的肩膀逗他:“宝宝是跟哪只小猫学的,看把爸爸身上挠成什么样了。”
江沅很想反驳两句,可一看萧进身上的抓痕就脸红的说不出话来了。一道道红色的抓痕,交错的布满男人的肩膀,真像是被猫抓的。江沅浑身烫热,他都记不起了,他当时有抓爸爸抓得这么厉害吗?他明明满手湿滑,碰着爸爸的皮肤都要往下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江沅歪着头不想看,还要推卸责任:“就是外面的野猫抓的,我不记得,我才没有抓你。”
连反驳的模样都可爱的紧,萧进一把抓住想跑走的儿子,拽到了怀里抱着,然后去碰他撅着的嘴:“爸爸有你一个小猫还不够,还要野猫,那宝宝吃醋了是不是还要去抓野猫。”
江沅马上就在他怀里吱哇乱窜起来,亲自验证了他就是萧进嘴里的小猫。萧进抱着儿子直笑,满足的兴奋涌满了全身,又拿自己的下巴去蹭江沅的脸,刺得他又挣扎乱扭,闹了好一阵,结果就是又缠绵地亲在一起,江沅的两条手臂软软地搭在萧进的脖子上,亲到嘴唇湿软,眼里一片晶亮。看着这样的儿子,萧进唯有满腔的爱惜,再小心地含了含他的嘴,要克制的是就这样把儿子吞进去,含在了心口的冲动。
俩人跟连体婴一样腻歪了十几天,黏腻的气氛还未褪去,到正月十五那天江辄止终于上门来拜访了,他提了不少礼物,带着晚来的年味来到了这个家。
江沅一开始还待在房间,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心口猛地一颤,然后萧进跟江辄止说话的声音又传进来,而且越来越近了,他们一定到了客厅,正要坐下来说话了。
并不是他的错觉,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了,然后就要提起他。此刻知道了江辄止就在这个房子,江沅一时间真是坐立难安。但这次他没有在房间待太久了,今晚他肯定要出去,而且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吗,反正早晚要面对。
江沅喘了口气,尽量把心里的忐忑压下,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他知道要怎么面对江辄止。他反正不会再冲动了,一定会如江辄止所愿的。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江沅终于是打开了门,让自己大大方方地走到客厅,面对起两个爸爸。
这次再张口,他很谨慎,也很规矩,朝着人喊:“江叔叔,新年好。”
江辄止才刚在沙发上坐好,放在腿上的一只手猛地颤了一下,瞳孔也是急遽地收缩,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手忙脚乱。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刚才的一刹那谁也看不出他的失态。
萧进闻言也走过去,揉了揉江沅的头发,又握住他一只手,是在让儿子安心。
江辄止脸上是很标准很客套的笑容:“嗯,好久不见了,叔叔也祝你新年好。”
江沅垂着眼,感觉着掌心里的温度,又安心了许多。他终于是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江辄止了,真叫出口了才知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他们就像一般的亲戚一样坐在一起闲聊,江辄止跟萧进坐在一起,江沅又坐在萧进的身边。只是他全程都很沉默,就听着两个大人说话。萧进没有刻意把他推出来,他始终握着江沅的手,有几次还会逗弄地一挠他的掌心,让江沅差点发笑。如果江辄止不在,他一定要扑到萧进身上跟他打闹。慢慢的终于听到两个人说起他了,其实无非都是些夸他懂事的话,果然江辄止的声音很欣慰,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想到这里,江沅终还是忍不住偷偷觑了江辄止一眼,隔了这么久再见他,只觉得他仿佛没有从前那股精神劲了。他穿着昂贵的羊绒大衣,身边放着脱下的皮手套,通身一股精英阶层的贵气。他还坐得很端正,也许是休息的不太好,能看出他深刻面容下的疲累,甚至时不时地会感觉他镜片后的双眼泛出几缕怨毒,盯得人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刚巧江辄止又朝他瞥去一眼,惊得江沅立刻把目光移开,他不由地朝萧进靠了靠,还伸出一条手臂抱住萧进的腰,才好抚慰刚才的心慌。
说话声忽然停了停,有道目光正刺着他的手,在江沅抬起头的一刻又消失。萧进转过来一手揽住了他:“好了,先吃饭。”
萧进准备的都是些家常菜,他们三个人围着一桌吃饭,又有些迟来的年夜饭的温馨。江沅会在有限的空间里抬头看到江辄止的一双手,小时候握着江辄止的手,那时他的掌心也是僵硬又粗糙,后来坐上办公室了,变成上位者了,那双手才渐渐的开始柔软。一股嫉妒突兀的出现,让江沅面目狰狞,他心想以后江辄止的儿子握上的就是这双手吗?他的儿子是真的好命,一出生就在江辄止最好的年代,享尽他的福气,那儿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自己渴望的一切。如果是亲生儿子,即便是他动了最忌讳的心思,江辄止也肯定不会跟他断绝的这么彻底。亲儿子一定是舍不得的,才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把他送给别人。
江沅又难受了,他努力了那么久,用了那么多理由克制,结果不过几个小时就完全崩盘。他讨厌自己这样,又会感觉对不起萧进,爸爸那么真切的爱着他,他却还在为别人伤神。
他暗自挣扎的时候,却听萧进阻止的声音:“行了,别喝酒。”
江辄止带来的礼物里就有两瓶红酒,然后他拆开精致的包裹,取出来摆在桌上:“我工作太忙,都没时间来看你们,就今天喝一点没事。”
萧进还想再劝,江辄止已经一口饮尽了杯里的果汁,自顾自地开了红酒倒上。殷红的酒液倾到在玻璃杯里,无端的展现出两分旖旎。紧接着江辄止那副潇洒自若的模样就不见了,端起酒杯猛喝了两口,喝干了再倒上一杯,把红酒喝出了白酒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