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哭哭 擤擤鼻涕 排毒解压!??
哇的一声!??
呜呜呜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说八爪老师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唉:-(
没来得及,没来得及,遗憾啊,遗憾!
陪一个??
别看我虐得飞起,我也很心虚的??,我不是报复社会,人物长成所需??
哭死我了,眼泪哗哗的??????不知道今晚能否入睡!!!!
呜,想哭。你的文让我开始思考起我的养老问题!另,今天只花了一毛钱,以后能不能让我多花点钱?
56 宇宙刚爆炸那一瞬,所有事都定了
葬礼后的第二天,郑美玲一大早就把全家人都喊了起来。
“都别瘫着了,”她系上碎花围裙,声音有力,“咋的?不过了?”
林志风坐在餐桌前发愣,手里握着半杯凉透的茶。郑美玲走过去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去把院里的雪扫了,老太太最烦门口堆雪。”
林雪球蜷在沙发上没动,眼眶还是红的。郑美玲递上一碗热粥,“喝完了赶紧去找袁小子,商量一下哪天把产检做了。你要是一直这样,你奶在下面都跟着难受。”
二十年前,母亲离开后,父亲醉酒痛哭的那晚,奶奶也是这样,把围裙往腰上一系,拽着她的手说:“去,赶紧把 ABC 背了。人闲着,心就难受。”
现在轮到郑美玲站在父女面前,用同样的语气发号施令。
“都给我动起来!” 她抬嗓门喊了一句。
林雪球抬头时,看见母亲正用袖口狠狠抹了把脸,这个动作和奶奶如出一辙,先用手背粗鲁地蹭过眼睛,再挺直腰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郑美玲拖地时把拖把杵得太重,水渍溅到了墙上。她骂了句“败家玩意儿”,话刚出口,动作就顿住了。
这句话,也是老太太常说的。
她的背影轻轻晃了晃,随即更用力地推起拖把。
林雪球站在一旁,看着了母亲脸上的神情:绷紧的下颌,发红的眼眶,还有强撑着的、近乎凶狠的专注,仿佛要把所有悲痛都用拖把碾进地砖缝里。
二十年前奶奶站在这个位置时,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当一个家的顶梁柱折断时,总要有人把自己锻造成钢筋,去撑起倾斜的房梁。
林志风终于站起身,拿起铁锹去了院子。铲雪的声音很快有节奏地响起来。林雪球也抹了把脸,披上羽绒服走出了家门。
平原冬天的街道空荡而干冷,她走得不快,甚至是刻意放慢了脚步,在父母面前尚且能强撑着,可真要是见到袁星火,她怕就不想撑着了。
林雪球按了门铃,等了两秒,对讲那头传来袁星火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望着熟悉门,她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抬脚迈了进去。
卧室门敞着,她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摊开一堆老旧照片。
袁星火坐在地板上,背靠沙发,指尖夹着一条长长的老式相机的胶卷底片,正用放大镜看细节,“当年那个相机有问题,好多都没洗出来。”
林雪球走近两步,目光掠过地上那堆照片,停住了。
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奶奶正端着饭碗坐在门口,像在骂人,旁边是小时候的她,吃着饭,眼神倔巴巴的。
她低下头,躲开了视线。
“你不敢看,越要看。”袁星火察觉,伸手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林雪球还偏着头,“我做不到。”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忽然将散落的照片聚拢到一起。
“你知道吗?”说着,他又将照片扑散开,“宇宙刚爆炸那一瞬,所有事都定了。元素、轨迹、温度、时间,全都写进去了,连我们现在说这句话,也早就在那个爆炸里定好了。”
“所以一切都是拍好的电影。你不是在活当下,你是旁观当下的自己,看你怎么出生、怎么哭、怎么在这里坐着。”
“你是想说,奶奶的离开,也在大爆炸那一刻就注定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又迅速偏开。
袁星火点头,“是啊。我们现在看的,不过是一幕她离去的电影。”
林雪球嗤笑了一声,“那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幸福也没什么意义了。看电影而已,好像都不必当真。”
袁星火也笑了,眼神带着些狡黠,“那不一样,努力得到成绩的时候,就说那是我努力的结果。幸福来临的时候,就想,那是我好人有好报。”
林雪球盯着他,冷哼一声,“那为什么一提到奶奶的死,就成了命中注定?我就该坐这儿,当观众,看完这场片子,哭一场就完了?”
袁星火沉默几秒,“因为我们真的改不了。除了心态,别的都动不了。”
说着,他把从照片堆里翻出一张被剪裁过的照片,上面只有小时候的袁星火和年轻的葛艳,最右边的被裁掉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袁金海。
“我爸那事……我早就学会冷眼旁观了。他对我妈,对我,对这个家,做了什么……那部分我就当自己不是主角,只是个观众。”
他声音淡淡的,又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充其量好奇剧情会怎么走,看看结尾。可那不属于我,我也不带情绪。”
他转头看林雪球,“但只要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能感觉到幸福,能笑出来,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愿意沉进去,当我是主角的,那才是我活着的部分。”
他苦涩一笑,“不是为了逃避,只是我不想把自己困在没得选的烂戏里。戏好看了,我是主角,戏难看,恶心,我就是观众。”
林雪球垂着眼,叹了口气,“可我做不到。我还在气。我也不想当观众,我想冲上去砸了放映机,让它别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