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勉??????

看文案感觉很有趣,读了正文才发现水准远在文案之上,文学性和故事性都好强啊啊,这本书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哇,被夸了好感动!谢谢友友的肯定??????

来给老师串个门!第一章竟然有了些鼻酸

好看!被安利开的!一人血书送大大上名单!

欢迎新读者!????

老师,你的文字有画面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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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归乡

平原县,2023 年的最后一天。

林志风握着竹扫帚,把院门口的雪扫得露出水泥地皮,连台阶缝里的薄冰都用铁锹细细铲净。

隔壁小超市的棉门帘一掀,老赵裹着军大衣探出头,“哟呵,阳历年这么大阵仗?老林扫雪扫得比擦自家灶台还亮堂!”

林志风眉梢带喜,“废话!我姑娘今儿带姑爷上门,万一滑一跤,你赔我新姑爷啊?”

“敢情是姑爷要来!”老赵踩着翻毛靴咯吱咯吱凑过来,雷锋帽耳朵随着笑声直颤悠,“去俺家酸菜缸里捞一棵?刚腌透,拿铁锅一炖,香掉姑爷下巴颏!”

林志风把扫帚往墙根一靠,搓着冻僵的手往菜市场方向抬下巴,“那我不客气了,我这就割两斤五花三层去。”

老赵跨上停在院门口的三轮车,一脸豪迈,“客气啥,酸菜才几个钱,整缸端走都行!”

菜市场的炊烟在铅灰色天幕下打着卷儿。卖油条的老张头支着铁锅,面片子滑进油里的滋啦声能传出二里地。豆腐西施的蓝塑料棚褪了色,边角还挂着昨夜的冰溜子。摞的老高的大蒸笼,盖子一掀,白雾混着肉包子香直往人鼻子钻。

林志风挤到刘胖子肉摊前,伸手按了按案板上的新鲜猪肉,指尖陷进温热的脂肪层,“行啊老刘,现宰的?”

“那可不!”刘胖子抡起砍刀,刀刃剁在砧板上咚咚震响,“听说大侄女带北京女婿回来?”他麻利地剔着排骨,“灌血肠没?我这新猪血还有一盆。”

“现灌哪赶趟?昨儿半夜就灌好啦!”林志风搓着冻红的手掌笑,呵出的白气在晨光里散开,“再来俩肘子,一套蹄髈。”

买菜的张婶挎着菜篮子凑过来,“要我说还是你家雪球出息,北京女婿多风光!”

“风光能当饭吃?”林志风嘴上叹气,眼角的皱纹里却堆满了藏不住的笑,“嫁对门老王家二小子多好?包顿饺子站窗口喊一嗓子就能端过去。”他比划着推窗户的动作,“现在倒好,回趟家比再早见厂长都难!”

“装啥蒜?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刘胖子甩了根筒骨添进袋子,“给姑爷熬汤,算我的添头!”

三人的笑声在晨雾中荡开。

林志风拎着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往家走,他盘算着要不要往骨头汤里加两片当归,又怕女婿嫌药味重。

他刚走到道口,就瞥见家门口站着个穿得像兴安岭熊瞎子的女人。

那女人裹着棕色的皮草大衣,细高跟深深陷在雪地里,两条细腿被北风吹的直打晃。

“找谁呀?”林志风扯着嗓子大声问。

女人慢慢转身。

林志风张下嘴,可没发出任何声音。

郑美玲把墨镜往头顶一推,露出描得精致的眉眼,“咋啦?变化大得认不出了?”

郑美玲比在东北时老了些,也白净了些,时髦卷发上沾着细雪,耳垂还晃着的珍珠坠子,打眼一瞧,竟要比当年婚礼上的模样更教人晃神。

林志风的手指在塑料袋提手上收紧,却一板一眼地开腔损她,“我当是偷袈裟的黑熊精下山了。”

“二十年了,你脸上褶子多不少,嘴咋还那么损呢。” 郑美玲往掌心呵着热气,指甲盖上镶的水钻忽闪着。

“你这褶子也没少长。”林志风抬脚踹开虚掩的铁门,回头瞅着原地不动的郑美玲,“脸皮倒薄了?我当是哪家贵妇走错门了呢,中了不?”

郑美玲嘴角一松,跟着他往院里钻,“闺女今儿不是带姑爷回来认门么?省得他们再往深圳跑一趟。”

林志风晃了晃手里塑料袋,“那你咋不早吱声?酱骨头可没预备你的份儿。”

“你那份归我不就行了吗?”

林志风咧着嘴笑,左手倒右手地在兜里掏摸钥匙。郑美玲直接抬脚掀开地垫,露出下面那把生了层薄锈的老钥匙。

“大门不锁,备用钥匙二十年不挪窝。”她挤开林志风,钥匙咔嗒一声捅进锁眼,“你这心可真够大的。”

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郑美玲用肩膀抵着门板,胳膊高高撩起褪了色的棉门帘。

“知道钥匙在哪儿还搁外头干冻着?”

“没得着邀请就进屋?回头少了啥物件儿,我可说不清。”

林志风侧身挤进去,回头时见郑美玲的皮靴尖抵着门槛,就是不肯迈过去。

林志风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撂,冲她招手,“现在正式邀请郑美玲同志进屋赶紧的!”他指着门缝里钻进来的白气,“家里这点热乎气儿都让你放跑喽。”

屋子还是老格局,前屋两间卧房,后屋一厨一卫,中间夹着个方方正正的客厅。暖烘烘的空气里飘着熟悉的羊油膻,竟和二十年前没两样。

原先摆煤炉的地方杵着台立式空调,曾经摆着马扎、塑料凳子的地方现在换上了沙发,倒是那套老榆木桌椅还在后窗边,修补的榫头露出铜钉,像道愈合了的旧伤。

五斗柜上的牡丹牌电视机变成了液晶屏,可底下压着的钩针桌布仍是当年那方。郑美玲掀开一角,露出柜面上用圆珠笔画的记账表“95 年 9 月 17 日,鸡蛋四毛”。 旁边压着表姐从深圳寄来的明信片,地王大厦的轮廓都已经模糊。

暖气管传来熟悉的震动,郑美玲本能地缩手。那些半夜通煤炉的记忆,就这么被这声响给勾了出来。

“炉子呢?”她朝厨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