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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桐处于一种亚清醒状态里。
他大脑极度放空,这种感觉与到达性高潮的那短暂的几秒极度相似,又仿佛因吸食毒品而攀升至混沌的极乐之境他潜意识里知道主人来了,保护他拯救他摧毁他无论怎么他都可以,他渴望对方的触摸、亲吻和拥抱,祈求被占有、侵犯甚至抽打,而仅仅是想到这些都足以让血液燃烧沸腾。
他斜倒在地上,屁股紧挨着冰凉的地砖,这减轻了一些身体的灼热,但还不够,他模模糊糊看见主人直朝自己走过来,半蹲着轻声道:“桐桐,自己穿上裤子好不好?”
“好、好的……”高桐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裤子蹬得更开,他甚至朝前爬过去,想把对方的裤子也解开,他跪着抚摸对方的马丁靴,刚想要低头亲吻就被向后推了推他疑惑地仰头望去,只见对方温声道:“等我把这两个杂碎解决掉,乖。”
高桐还没理解,下一刻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看见主人拎着那平头男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掀翻,然后直接扔到了厕所隔间里!
与之伴随的是肉体与马桶和其他零碎物件相冲而造成的沉重的落地声。
张领兴,确实如他所说是这京城最大声色场的KTV部营销经理,高中肄业,家里有点关系给安排到这里工作,平日里说欺男霸女倒也不至于,但他确实趾高气昂、狐假虎威,之前就有过迷药强奸男性的前科,不过受害者都羞于报案,结束后都当自己吃亏遭狗咬了,这也让他越来越放肆。他手里流通很多同志圈神药:rush、犀牛液、伟哥等等,之前还碰过笑气,但这涉及到违法范畴,张领兴人胆小如鼠,就连对男的下手也只敢碰看起来体弱瘦削的那类,所以这行他只干了一段时间就收手了。
他只是没想到今个儿是真碰到阎王爷身上了,对方踹门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也不是没想过反抗,结果手还没碰到人家身前就直接被拧得翻了个儿,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来,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天旋地转,领子被提着悬空起来,接着后背一股钝痛,他先是被抛到了隔板上,惯性让他继续下坠到马桶,然后砸落在地!
锥心剜骨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直接头朝下栽到马桶盖上了这么大的冲击力他很可能直接颈椎折断,离死亡也不远,结果对方好像早就预估了他砸进来的姿势会是怎么样,筋骨碎裂、脑震荡、鼻梁嘴唇都溢了血,但并未有哪处是致命伤。他神志还清明着,趁这机会刚挪了一下位置,想要呼救,眼前便一黑:自己这小男朋友也被扔了进来,而且直挺挺砸在了自己身上!
接下来的情形,几乎是张领兴一生的梦魇。
那高大的、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打开了隔间的门,走进来,慢条斯理地关门,锁门,甚至这过程都是背对着他们的,他完全没有担心过他们两个可能起来反击这回事。
隔间很大,但不足以容纳三个人。他看见那人像踢蝼蚁尸体一样把自己那小男朋友踢到马桶后面的角落里,紧接着又提着衣领把他拽起来,按在马桶台上。
这个人简直长得像个明星这想法刚兴起的一瞬间,张领兴的腹部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一脚简直有三四百斤重,肋骨层层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如同掰秸秆,他立刻眼前一黑,几口血沫吐出去。
“直接打你会脏了我的手。”那人笑道,“你碰他哪儿了?”
眼睛无法对焦,恍惚之间他只看见对方机械地舒展了下筋骨,而那眼神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不对,你用哪里碰过他了?”
“……”他大喘着粗气,只觉得血沫不断涌出,而气管已经发出了拉风箱一般的嘶鸣声:“没,没有……饶命……”
对方又笑了一声,不知是笑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亦或是别的什么,不知从哪里拿的方巾隔着手拍了拍他的脸:“嘴硬。现在你胃出血、脑震荡、眼部挫伤、耳鸣、骨折、肋骨断裂、胸腔凹陷,下一步我会依次把你手指一一掰断,把你牙齿打裂,不过你放心,这些不会伤及你的要害,你会活着看你目前是壮年,恢复能力应该不错,只是后半生注定听力受损、视力下降、有可能视网膜脱落到半盲,生活自理能力大幅度退化甚至半身不遂,当然,还有你的……男朋友也一样。整整齐齐,省得你们互相抛弃。”
“但是你的手我不是很想留,你觉得呢?”
张领兴感觉下体腥臊味传来,裤裆一阵湿热,他已经被吓失禁了。
“救、救命啊!!杀人了!!啊啊啊!救命,救命!!!!!”他听到自己男朋友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大吼道,下一刻拳脚携劲风而来,他微茫地听见破空声,紧接着无尽的疼痛降临,拳拳到肉、招招见血,他的脸被按进马桶水里,而对方强压着他男朋友按冲水按钮,那人脸上染上了猩红的血,他真的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他以为他会死,但是完全没有,事实上被推上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听到医生护士急促的叫喊,有人大吼:“除颤器除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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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修文没有砍断张领兴的双手,因为楚沉进来把他拉了起来,“行了,再这么打真出人命了。”
柏修文向后退一步,没说什么,让那两具烂泥般的东西被一堆白大褂提着担架运走。他转头一看,高桐呆呆地看着这一边,眼神还是不大对劲,裤子倒是穿上了。于是他去洗手台,垂眸接了泡沫,一丝不苟地清洗每一个指节,直到看不到血液的痕迹才擦干,走到高桐的身边。
“桐桐,我们回家了。”
群
主
小
颜
第140章 135
黑色奥迪与无边夜色融为一体,在冬日的朝阳主干道疾行,身后是万家灯火,身前路灯、电线杆和鳞次栉比的高楼一并斑驳成暧昧的剪影。
道路两旁的灯柱向后穿梭,光影明灭,将柏修文侧脸勾勒出干净利落的线条。他嘴唇微抿,目光直视前方,单手把着方向盘,挽起的白衬衫袖口下,小臂上勃发肌理和青色筋脉若隐若现,肢体语言表现得非常闲适轻松。
无端阒静之中,一道铃声倏然响起,高桐低垂着的脖颈骤然一抖,余光瞥见对方直接按掉通话,随后开了飞行模式。
这已经不是来的第一个电话了。
雪已经停了,道上没来得及上什么防滑措施,这种堪比飙车的车速太危险,柏修文稍稍降低了车速,侧过头去看高桐。青年就如同他一直以来的那样,鹌鹑一般缩着头,高领毛衣在刚才的挣扎中挒开了,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支棱的颈骨,上面覆盖一层薄薄的纤白的皮,余下诱人的光景隐入质感绵柔的毛衣里。
柏修文眸光闪动,便将手覆了上去,高桐被这冰凉指骨一碰,不由缩得更紧了,但没有躲避。
“冷吗?”
高桐摇摇头。
“抬头看我。”
过了几秒,高桐才将头朝向他方向,眼神飘忽。
“以后外出吃饭,不会再有其他人。”柏修文抚摸着他的后颈,“或者还是把你放在家里,这样我安心一点。”
“桐桐,以后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说着,柏修文打了个转向下匝道,淡道:“我无法保证下次还能控制住到这个程度。有人碰你,我会难以……”他极轻地咬了下后牙,脸颊至下颌的线绷了一瞬,随后玩笑似地说:“如果我被判了虐待尸体罪,你往后可能就是没主的狗了。”
高桐两手攥紧了牛仔裤的布料纹理,指甲泛着青白。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却微微一抬,越过车档位,随后渐渐将指尖挨在柏修文膝盖上方,紧接着整个指腹、大半指节都放在了对方的腿上。
柏修文目视前方车道,仿佛丝毫未察觉一般。下高速后没多远前方就有个红绿灯,高桐咽了下口水,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缘故,又飞快缩手回去,不料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握住
他慌不择路地抬头看主人一眼,发现对方仍旧没将视线分过来丝毫,却淡道:“怎么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