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和谁定下来好好过了吗?”庄之鸿目光炯炯,似乎在逼问池宴给出答案,“或者我换个方式问池宴,你想和我结婚吗?”
池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语言系统彻底罢工,开口不知所云讲了几个字,没说下去。
庄之鸿把他抱起来,池宴陡然悬空,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环住庄之鸿的脖子。庄之鸿托着他的屁股,吻他的下巴,讲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池宴脸上:“如果你没想过,那现在想一想。”
说完就就着这个姿势做起爱来。
池宴此刻脑内还一团浆糊,迷迷瞪瞪的就被强迫拉进性爱里,在剧烈的颠簸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庄之鸿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势,抽插的速度很快,大腿肌肉随着动作撞击在池宴的会阴处,急促又凶猛,弄得他有些疼。
池宴前面半硬不软地在庄之鸿胸口上下摩擦,留下一道道水痕。他夹着庄之鸿的腰,双脚勾在一起,生怕自己掉下去。
其实庄之鸿抱得很稳,但操他的攻势实在太强,池宴几乎要吃不消。他总感觉体内那根阴茎每进入一次,都比上一次都更深一些,疼痛和快感交织,下腹一团火,直往上拱,连呼吸都发烫。
“啊...啊...”
庄之鸿吻住了他,把呜咽吞进去,性器却一刻不停地在后穴里肆意作乱。
池宴难得除了叫床没有多余的话。平时污言秽语信手拈来,和庄之鸿待在一起的时候嘴巴总是闲不住,故意踩在老男人的兴奋点上闹腾。这次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哼哼唧唧地呻吟着,射出来的时候爽过了头,右脚抽筋,钻心的疼。
“爸爸......”池宴痛得直吸气,偏偏射精还没结束,精液喷了庄之鸿一身,滚落下去,“我脚抽筋了,好疼。”
庄之鸿抽出阴茎,也不嫌弃他一屁股的淫水,径直把池宴放在皮椅上,蹲下身:“哪只?”
池宴指了指右边:“这个。”
庄之鸿双手握住了他右脚,慢慢地往反方向捏。他手掌很大,手心贴着池宴的脚背,动作温柔轻缓,让他不禁想起上次庄之鸿帮他剪指甲,也是像这样,专注认真,小心翼翼。
池宴垂眼看着庄之鸿,男人蹲在他面前,低着头,眉眼沉如水。
他突然开口:“爸爸。”
庄之鸿抬头看他。
“我想和你结婚。”池宴很慢地说,“我想好了。”
庄之鸿听完眼神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才站起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低头看他,哑声道:“是我太急了。小池,这婚结不了。”
“我知道爸爸在想什么。”池宴无声笑了笑,“爸爸冲动之下问我这个问题,半小时够你冷静下来捋逻辑如果我和爸爸结了婚,别人会骂我不要脸,为了权卖身,拿年轻的皮囊当筹码满足虚荣心;如果被扒出来我还曾经和庄锦霖结过婚,那舆论走向就更不可控了,一人侍父子两人之类的难听的话估计不少见。”池宴说,“我没说错吧?”
庄之鸿“嗯”了一声。
“别人爱怎么逼逼怎么逼逼,”池宴嗤笑,“关我屁事,我不怕。”
一段沉默。
“……池宴。”庄之鸿郑重地叫了他全名,声音竟有一些颤抖,“我怕。”
“我怕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怕我护不了你。”庄之鸿说,“我知道你不怕,你搞错了,是爸爸怕。”
这是第二次庄之鸿跟池宴坦白自己害怕。
第一次还是他们刚以父子身份相见的时候,庄之鸿为了留下他,也是这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怕。当时池宴感动归感动,心里还是会觉得老男人哄人水平一流,可惜了自己还真吃这一套。
这次再听到,心境已经完全变了。十四年前,庄之鸿还在基层工作的时候,曾经在临时帐篷里指挥地震救援。余震一波波地来,帐篷塌了好几次,庄之鸿还一遍遍往重灾区跑,亲自督场,差点被砸破脑袋,他没有怯场;八年前任县长,所在辖区内发生重大生产事故,死了二十几个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善后时任何一个细节出问题,都有可能把乌纱帽一撸到底彻底归零,他也不曾畏手畏脚。
这些事情池宴都知道。庄之鸿就是这样一个人,提前规划、详尽准备、完美应对,让他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稳操胜券的。
但他是庄之鸿的软肋。
庄之鸿也会懦弱,也会胆怯,也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他面对池宴,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男人。
池宴心里软得不像话,像是被人抓住了心脏反复揉捏。他抱着庄之鸿的腰,在他胯骨上亲了一口:“那就不结婚,听爸爸的。”
池宴站起身,冲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笑道:“不怕不怕,吹一吹,怕怕被飞走啦。”
《偷腥》18
自从那天聊过结婚的事情,两人似乎关系更亲近了一些。
庄之鸿活了半辈子都没对谁掏心掏肺过,人到中年栽到池宴身上,又知道对方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再自信也总归有些不安。池宴更是明白自己得了个什么宝贝,知道庄之鸿这种近乎完美的成熟男人有多具有性吸引力,生怕自己拴不住他。所以,当两个人能够坦诚地谈结婚的时候,多少给了对方一些安全感。
池宴更是彻底放开了,“爸爸”还是“老公”都随着心情叫。庄之鸿说他没大没小,他反倒教育起庄之鸿来。
“不是爸爸想跟我结婚的吗?”池宴得意,“婚结不成老公可以叫啊,让你过过瘾。”
庄之鸿歪理说不过他,捏了捏他的脸,也就随他去了。
池宴最近开始忙了,企划案到手里改了又改就是不满意,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他工作起来向来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晚饭一般都想不起来吃,到家时都一两点了,往往倒头就睡。
庄之鸿知道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吃早饭,听到这里脸色陡然沉了,放下筷子,很重地落在碗上:“仗着年轻糟蹋身体,我说没说过,饭必须吃?”
池宴也是还没睡醒才说漏嘴了,最近连轴转,睡眠严重不足,连带着心情也不好。被庄之鸿这么一训斥,池宴也翻脸了,“啪”得扔下筷子站起身:“不吃了。”
池宴话说完,拎着包就往外走。庄之鸿也不拦他,等他出了门,看着桌上剩的半碗粥,轻轻叹了口气。
池宴其实一出门就后悔了。他也就是兜着起床那么一股气,正好撞上庄之鸿念叨,才攒着火发出来。他知道庄之鸿每天不比自己轻松,那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八宝粥,米都煮烂了,起码是庄之鸿提前一小时起床给他做的。
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对庄之鸿发脾气的。
池宴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但总不能再回头承认错误,只能硬着头皮直接去了公司。
忙起来池宴也没有心思去琢磨早上的事情,焦头烂额地开会、赶工,晚上一抬头,天已经黑了。
他想起早晨庄之鸿骂自己的那句话,乖乖拿起手机,准备点个外卖。结果刚打开APP的界面,庄之鸿的电话就打进来。
“下来。”庄之鸿说,“带你去吃饭,吃完再送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