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愤怒与刚刚经历了情欲渎事,小小的,被夹在中间像只小兽般轻微的颤抖着的姬苏艳丽无双。
撕开了温和的表面,姬苏的双眼如同燃烧的星子,细长的凤眼眼尾拖出一抹嫣红,沾湿着不知是愤怒还是欢愉难禁的泪珠,平时如同远山天成的眉毛高高扬起,画出一抹天成的桀骜不驯,配合着红如血的唇色,巴掌小的精致脸廓,褪去清冷得让人握不住的飘缈感,反而如一团见之能让人甘愿烧成飞灰的烈火,美到了极致。
可令天地失色矣!
姬武姬霆一瞬间失了声魂。
姬苏本就发冷,看清了两人如同穿透自己的不加掩饰的眼神,心头脑袋都生出痛意和惧意。
不顾一切的发火是爽快,但姬霆那一句话就将自己打回了原形。
这不是可以任意妄为的世界,这是一个强权、封建、人命并不比草木更高贵的时代。身份的高贵在皇权面前什么也不是,天子宠爱,他就是人前人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天子一怒,他什么也不是,连生和死,也根本不能自己掌握。
面前的两人面容长相一模一样,可现在,姬苏发现他们哪里一样呢?
自己当成英雄、不停开疆拓土的枭雄式的大父气势如刀如擎天险峰,锋利无比;而一直温和贴心甘愿以侍卫身份寸步不离喝护教导自己的小父阴沉邪恶如同披着英俊男子外皮的恶魔。
姬霆伸出手,贪恋的在姬苏眼角与唇鼻上划过。
真美。
他心道。
这小嘴儿也真甜,可为什么就能无所谓的说出那样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心痛得要死了似的话刀子?
扎得自己死去活来,却只是瞧着他这生动得样子,恨不得撕了他吃了他的同时,又恨不得把他含到嘴里捧在心窝子里叫他时刻都和自己一体?
姬武并不出声,宽厚雄壮的肩背挺直着,如同一柄直傲苍穹的刀枪,面带着一丝似是安抚的微笑,眼神沉沉的直视着姬苏。
姬苏抿唇,才发现自己干渴得厉害,嘴唇都在无意识的发抖。
“……父皇……儿臣错了……”
武帝闻言,笑中终于带上了真心与一丝怒意。
但他动作极为轻柔,将姬苏拉坐起来抱入自己怀中,如同小时候哄宠那般,“阿苏,汝之身体发肤,皆受之于大父小父,汝之眼,不用瞧见他人;汝之心,只装载大父小父即可,汝之情、爱,只与大父小父。”
他温柔之极,大掌一下又一下抚顺着儿子纤薄的背脊,一下比一下往下,滑至姬苏的腰部,尾椎,用力一按,听着怀里的儿子因为下身紧密贴合在一起发出的闷哼,武帝按着儿子,轻轻晃动胯部。
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听到过儿子说过什么大逆不道伤人难听的话,再次贴上去咬舔着姬苏红艳的唇。
“乖,张开嘴接受父皇,抱住父皇。”
姬霆如条无声无息的巨蟒,在姬苏屈辱的张嘴手双手死死扣进姬武肩背皮肉之时附贴到姬苏后背,捞开姬苏零乱的长发,一口咬上儿子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叫武帝先前已经咬出血痕的后颈。
245 | 一九六、急症
一九六、急症
胤武十五年的新春夜里寒风冷峭冻骨,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缓缓有星星点点的细雪飘落,值夜的侍卫们身如标枪,微微眯着眼在殿门外的侍者们正和瞌睡争斗着,被鼻尖额头的冰凉触感惊动,正要睁眼。
元和殿偏殿里突然传出巨大的响声。
侍者们一个激灵,真正的清醒了,侍卫们刀剑出了鞘瞬间就呼拉拉冲到了殿门前。
巨大的铜门里响声并不长久,就在侍卫长扬声高呼陛下时,殿门忽的打开了。
姬武赤着胸,打横像抱着一大团衾被,浑身如同裹挟在浓浓的血煞之气里。
“速传太医!”
有侍卫运起轻功直往太医院馆那边去请人,其余人跪在地上,只听到咔嚓的沉重的脚步声碾碎了青玉所拼成的地板越过他们去了元和正殿,跪在寒风细雪当中的侍人及侍卫们良久才敢抬起头,靠前方的侍者跟侍卫队长几人小心的看向偏殿里面。
殿门大敞,精美华贵富丽堂皇的太子殿下的寝居此刻如遭受打砸抢般破坏,那些天下无双万金难求的饰品用具毁坏了一地。
众人面面相觑,俱都心跳得厉害。
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听方才陛下声音里的焦急与愤怒,他们这些侍人们恐怕都要遭秧。
一些年轻的侍者与侍女已经开始两腿发颤了,何总管都两眼发直,神魂已经吓飞到了九天之外。
他是吓傻了,可侍卫们不傻。
直隶武帝的侍卫队长洪远一个手势,侍卫们分成两批,一批上前将这些侍者们封嘴拖了下去,一批则跟在他身后说是扶其实就是用拖的将冷汗直冒的何总管给捎带着直奔元和殿前,与元和殿前的同僚们汇集编整。很快的,更多的禁卫们无声的从其他方向过来,将元和殿包围得水泄不通。
去找太医的侍卫轻功出神入化,睡得正香的孙太医被颠簸着又吹得发冷才睁开眼,看清周围的景色在两侧一闪而过,吓得差点儿晕过去,好在侍卫知晓他醒来,顺风送给他一句话帮孙太医定了魂:“陛下急召。”
孙太医脑子这会儿反应还有点钝,回味了一下四个字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刚安定的魂又开始要脱体而出了。
陛下为什么急召?那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儿了,天家出事……
他一把年纪,怎么就没有想到提前跟家人留个遗言?做好两手准备?
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个事了,因为侍卫背着他拎着药箱子已经到了元和殿。
孙太医一进元和殿,连殿内的装饰都来不及看清,就被一股大力给拖到了富丽堂皇挂着淡金色天山雪蚕的轻纱帛幔的龙床前。
一道低哑的声音像刀子一样一字一字都让孙太医感觉到被切割的痛:“太子殿下突然吐血昏迷。”
“臣这就把脉、这就把脉……”
后头的人将幔帘捞开一角,孙太医这才看出幔后床上坐着的高大的人影是武帝。
鸦黑如墨的长发在床上与武帝的盘腿上散开如水,发丝下的白衾只隐隐露出小半张苍白如雪的脸廓。孙太医慌忙低下眼去不敢再看,只把眼睛死死盯着武帝从包裹得极严实的衾被里露出来的一只纤细优美的手。
隔着一片丝帛孙太医叫太子殿下手腕传来的冰一样的温度给刺得差点哆嗦,忙赶紧沉心把脉。
“其气来实而强,此谓太过……,太过则令人善忘,忽忽弦冒而巅疾……岁寒之数又有阴寒内积,阳气沉潜于下,一同冒发……好在似是太子殿下近来服用过灵丹妙药,体内自有一股温和气机护住心脉,巧巧护住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