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想想她抱起来时的轻盈,再想想她每次到最后时那眼角泛红的模样,“确实。”

严雪当时就把脚步停住了,看看男人,再想想后面跟着的秦玲,到底只是挑了挑眉,“你确定?” 这个问题似乎不那么好回答,祁放顿了顿,“没,你很厉害。”

尤其是对他们这个体型差来说。 也不知道是天色太暗,还是又走到了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严雪总觉得男人眼神有点深。

她不禁又戳了戳他,示意后面的秦玲,“怎么处理?难道就一直让她跟着?” “那就试试她到底想干嘛,”祁放说,“能解决就早一点解决。”

严雪凑近了些,正要问他打算怎么做,男人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这对狗男女,竟然真的有一腿!

秦玲在后面看到,简直又震惊又愤怒,不明白金川林场怎么就挑了这两个人上来。 多不要脸啊,竟然黑灯瞎火偷偷钻小树林!

秦玲赶忙跟上去,又怕地上有落叶,踩上去脚步声太明显会被发现,不敢跟得太近。 也还好这对狗男女已经迫不及待了,刚进去没多远,男的就把女的按在了树上。

被按着肩推到树上时,严雪也很无语,“这就是你说的试?” “嗯。”男人一只手还垫在她身后,倾下身凑近她耳边,“你没发现你一戳我,她反应就格外大?”

竟然还是来捉她和祁放的奸的,严雪更加无语,“她难道不知道咱俩是两口子?”

还真不一定能知道,毕竟不管是林场报名,还是郎月娥跟人介绍,都用不着刻意强调他们是夫妻。

严雪是仰了头和祁放说话,可从秦玲的角度看来,这对狗男女分明是已经啃上了。 不仅啃上了,啃得还挺带劲,这都老半天了,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这让秦玲又是愤怒又是兴奋,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一个大把柄,能把严雪拉下来。 但光这点还是不够,她决定再等一等,等这俩干出更多龌龊事,再抓他们个现行。

于是另一边严雪忍不住往她这瞄了瞄,低声问祁放:“她怎么还不走?” “可能觉得还不够。”这回祁放真在严雪嘴唇上啄了下。

这让严雪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放不回答,只伸臂把她圈紧在怀里,“冷不冷?”

九月底的东北晚上还是挺凉的,不过这男人就是个大号的火炉,他一靠过来,不多会儿反而生起点热。

严雪轻声说了句:“不冷。”又踮起脚,悄悄从他肩头往外望了眼,“还没走呢,不会真要咱俩给她上演活春宫吧?”

别说严雪没有打野战找刺激的爱好,就算有,也不可能直播给别人看,更别提这个人她还不给打赏。 祁放显然也没有,蹙眉沉吟了一会儿,放开她开始解毛料中山装的衣扣。

严雪当时就把他的手按住了,“别,她又没给钱。” 这让祁放深深看了她一眼,“给钱就行?”

“也不是。”严雪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赶忙补充,“我都结婚快半年了才看到,凭什么给她看?” 祁放脸色这才稍霁,“没事,我只脱外套。”

不多会儿,中山装外套解下,祁放只穿一件衬衫,将两个人都罩进了外套里。 这下秦玲看不到两人都在干什么了,但看那外套晃的,肯定不是好事。

她立即往回跑,一路跑进苗科长的办公室,“苗科长,有人趁着咱们这次诗朗诵排练乱搞男女关系,就在附近的小树林!”

苗科长正在纠正一个诗朗诵成员的语调,闻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下,“你说啥?”

“有人趁咱们这次排练乱搞男女关系。”秦玲又重复了一遍,“我亲眼看见的,俩人衣服都脱了!”

别说这年代特别忌讳男女关系,未婚夫妻婚前干点什么,都可能要挨批挨罚。

就算不是这年代,捉奸也一直都是国人最爱看的热闹之一,一听说连衣服都脱了,立马有人往外走,“在哪?”

这下苗科长也没法再指导了,而且他也反感大家都在这边努力排练,那边却有人借着这个由头乱搞。

一群人匆匆出了林业局,往小树林这边来,还有人打开了手电筒,进去后对着树林一顿乱扫。

这一扫,还真扫到了两个人影,也是这次来参加诗朗诵排练的,金川林场的祁放和严雪。

就是被扫到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干什么,甚至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正在往外走,看到他们还很是意外。

“怎么了?”严雪觉得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至少她此刻绝对把那种无辜茫然的眼神演到位了。 众人没说话,视线扫过她,又扫过祁放,最终落在她肩头祁放的外套上。

的确是有一对男女在小树林,也的确衣服都脱了,但好像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难道是已经完事儿了?这俩人这么快的吗?

这回视线全扫向了祁放,看得祁放蹙了蹙眉,“你们也过来散步?”

“散步?你忽悠谁呢?”秦玲也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但人都叫来了,她也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孤男寡女大晚上来小树林散步,还连衣服都脱了,咋的?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这个外套的确是个问题,而且孤男寡女大晚上钻小树林,也确实有些说不清。

苗科长皱皱眉,正要说什么,那边祁放慢条斯理抬了抬眸,“我爱人冷,我给她披件衣服怎么了?” 等等他说啥? 他爱人?!

众人全都是一脸懵逼,尤其是秦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她是你爱人?”

“对,今年二月十四领的证,怎么了?”祁放望着她,“结婚证我还带了,用不用找给你看?”

“在哪?”秦玲显然是还不死心,苗科长却已经被她这左一出右一出弄烦了,“真是闲的。”说完就走。

其他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都有些尴尬,也有人忍不住好奇,“你俩真是两口子啊?”

“那还能假是?”严雪笑起来,“大后天林场表演节目的就都来了,到时候你们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能知道。” 这倒也是,众人更加尴尬了。

也是这个秦玲有毛病,自己没竞争过人家,非要捕风捉影,大晚上跟着人家两口子。

这下众人都下意识跟秦玲保持了距离,也都纷纷找借口走了,剩秦玲自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严雪和祁放都没有跟她说什么,又或者不屑说,走出一段路,严雪才笑着问祁放:“你真把结婚证也带来了啊?”

祁放没说话,一直和她走回招待所,才不紧不慢抬了抬桃花眼,“想知道?” “你快回去吧,说得好像你能晚上告诉我似的。”严雪把他往他的房间那一推。

没想到后来秦玲回来,也不知道是又给了钱还是怎样,直接收拾东西搬出去了,估计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严雪和祁放耍了。

不过反应过来也没办法,谁叫她没安好心,自己往人家设好的套里钻? 而且人家可是两口子,她这边只有一个同林场的男职工,要真闹起来,根本占不到便宜。

于是严雪幸福地独享了一个房间,除了这边比林场严,半夜被叫起来查了三次介绍信。

第二天,苗科长把定好的站位和分词都改了,秦玲直接挪到了最边上,分词也只剩了几句和众人一起的。

至于她少的那几句,全被调整给了严雪和祁放,众人虽然羡慕,但想想被秦玲举报乱搞男女关系的又不是他们,也没法说什么。

苗科长常帮局里排节目,和大剧院那边熟,这边简单练过,就带着人去了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