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虞晚带着疑惑问陆鄞,陆鄞也只是淡淡道一句:“她病了。”
眼前的小姑娘多好骗啊,便也没再问些什么。
一日复一夜,萧?h便这样穿着单薄的身子日日被丢进生冷的冰窟窿里。
晌午日头足,雪水便一点点渗透她的衣衫皮肉,到了下午,日光收敛,寒风凛冽,白日里浸染上雪水的肌肤被狂风吹拂,冰冷彻骨。
萧?h被冻得神志不清,只觉得下边钻心一样疼。
她的小日子来了,却没有月事带,浓稠绵密的鲜血自□□流出,小腹便跟着阵阵钻心的疼痛。
她是萧家嫡系的长女,自幼万千宠爱长大,何曾受过这般折磨!
有的时候,守值的人把她忘了,便就着寒风吹拂一夜,第二日人发现后,就快冻僵成干了,便拿热水解冻,喂了汤药,待她睁开眼睛时再重新扔回冰窟窿里。
周而复始,日日夜夜,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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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县的难民住进了西院,陆鄞手头的事儿便忙了许多。
好几日都是虞晚睡醒了人便去公务了,等到夤时,人也不见过来。贴心的小姑娘开始还会以手支颐,蜷缩在丝衾里等他,后边便给他留一盏灯,自己到了时辰便乖乖睡觉。
终于有一日,虞晚睁开眼便觉得身侧暖融融的,她凝眸去看,男人低阖着眼睫,睫毛蜷曲浓密,如鸦羽一般,鼻梁高挺,薄唇如削,诚然,□□殿下的颜,放在哪儿的,都会惹了无数女儿羞红了脸。
小姑娘纤手动了动,却还是忍住了,她微微侧过身子,将丝衾盖得周正些。此刻正值卯时,除却外面时有落雪压低枝丫的声音,便只剩下她浅浅的翻身声音。
虞晚此刻醒了,再闭眼假寐也睡不着,她翻过去的身子又翻回来,重新看着眼前清隽如画的眉眼,小手刚伸出丝衾便被男人大掌捉住,陆鄞自然的将小姑娘揽入怀中,唇边带着夙夜的低哑:“阿妤,你听话些,我一夜没睡。”
虞晚抿唇,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即便不说,她也在陆鄞微蹙的眉梢和略显沉重的呼吸中知道,他被她吵醒了。
小姑娘不语,乖乖任他牵着手,放在他胸膛前。只是那强有力的心跳,和男人掌心淡淡的温度令她掌心上出了点汗。
虞晚耳根有些泛红,刚想抽出手,陆鄞便睁开眼,单手撑起丝衾,做了个翻身的动作。
“是不是想我了?”
男人吐息湿热,额前爆着青筋,领口处的衣襟委蹭得松松垮垮,黑眸幽深,隐隐烧着一簇火。
“没,没有……”虞晚水眸颤颤的看着他,咬唇呜咽道。
几缕碎发黏腻沾在她雪白的额上,美眸怯怯,明明是清纯的一张小脸,却给人一种媚态横生的错觉,勾人到极致。
陆鄞的目光渐渐烧了起来,坚实的胸膛下是小姑娘亵衣上两朵丰盈的紫藤花,娇媚柔软,这样逼?E的空间下,小姑娘的呼吸声传到他的感观,都异常清晰、勾人。
“阿妤……”
男人喉结微微滑动,食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瓣,哑着声音唤她。大掌也未停,攥着她的小手轻轻蹭了蹭那灼热,甫才触碰,她的心便跟着慌了起来。
虞晚水眸蒙上一层青涩的雾,即便她再想装看不见,可陆鄞额上隐忍的薄汗,眼尾上克制冶艳的红,还有那浓重滚烫的吐息,无一不在提醒着她。
他想做了。
虞晚心一紧,闭上眼,小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颤音道:“大人,我,我肚子疼。”
小姑娘眼一闭,身一横,大有岸上脱水鲤鱼的架势。
陆鄞反倒是被她这副豁出去的样子逗笑了。眼底的□□散了些,却还是没放过那两朵紫藤花,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了捏花芯,便觉得小姑娘的身子微微发抖。
陆鄞咬了咬她白生生的脖颈,低低笑道:“像个鹌鹑。”
虞晚睁开眼,瞧见他恢复清明白爽的眼神,便知自己躲过了一劫,轻轻舒了口气。她捉住男人行凶的大掌,按在床上,水润的红唇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好了,收拾收拾起床了,今天带你出去玩。”男人无奈的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宠溺道。
小姑娘瞪了瞪美眸,疑惑道:“大人今日不忙么?”
陆鄞心底轻笑,想来刚醒时他说他一夜未睡,这个丫头浑然忘了。
他目光落在结了霜的楹窗前,示意小姑娘去看。
虞晚穿上鞋,素手拉过银钩,帷幔拢起之际,她瞧见了大片大片,铺天盖地的雪白晶莹,是她最喜欢的雾凇!
她作势便欲出门,陆鄞眼色沉了沉,便也跟着下地,出门前拿了件白狐皮斗篷。
大雪连绵,乌云翻卷,高墙苍梧桐沉入朦胧白雾中。
陆鄞将斗篷给她系好,瞥见小姑娘乌黑发梢间的落白时,戴帽子的手指微微顿了顿,没再动作。
他牵着她的手,顺着院子里缓缓走着,一圈又一圈,任那飘絮的雪花落在两人发顶,眉间。
陆鄞凝视着小姑娘开心的样子,从未觉得人生有那一刻,比得此时圆满。
若她永远不会恢复那段痛苦的回忆,他和她,是否可以如现在这样,执手白头?
他不敢想。
李忱匆匆赶来时,便瞧见了这样一幅郎情妾意的缱绻场面。
他很久没见到殿下笑得这般舒心了,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竟有些不忍提醒。
??第 61 章
那日陆鄞随李忱出去后便没有再回来, 直到第二日下午,虞晚才在书房门口等到他。
小姑娘身披雪色斗篷,乌发黑眸, 耳边嵌着两颗雪白圆润的珍珠, 本该是纯如白玉兰的温婉模样, 可那蹙起的眉尖,显然昭示着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