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宓瑶不止嘴上惊讶,还伸手擦拭他的脸颊,想把他的肤色擦回几个月前。 萧欻没觉得不好,反倒腿往榻上一压,凑近了宓瑶让她擦的更加顺手。

“我还以为你脸上是脏了。” 宓瑶没觉得自个用力,但看到萧欻脸颊被帕子摩擦的泛红像是要破皮,不由有点心虚。

听到女人含着睡意的柔软嗓音,萧欻喉咙干渴,扣住了她柔软细腻的手。

原本不觉变黑的肌肤与奶白色交叠,他明白了宓瑶为何觉得他变黑,不过比起肤色的差距,他的视野被极致色泽占据,脑海中开始控制不住想象黑白更深入的交缠。

路上他晓得了宓瑶这段时间忙于赈灾,怜惜她的辛苦,也想了等到两人面对面恐怕第一句就是正事。 “我觉得这般很好……”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夜色中散开,宓瑶看着眼前幽深赤黑的眼眸越来越近,最后近到彼此的视线失焦,嘴唇被炙热裹挟。 萧欻的吻又急又猛,宓瑶直接没坐稳被他撞回了枕上。

虽然不疼,但倏然失重的恐慌让她吓得咬了萧欻一口。

舌尖被咬萧欻只当是宓瑶在与他玩,他的手指紧紧扣住了宓瑶,急切地索取她的一切,在她唇上吮了又吮,才恋恋不舍地抽空开口:“快些做完,好收拾东西送你出益州。”

宓瑶:…… 萧欻说的匆忙含糊,但宓瑶依然听清了他的话。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既然急着要送她出益州,可见益州是出了威胁她生死的大事,就这样他还想着先满足了牛子再说。 齐娘给她的那把匕首她是放哪来着? 让她摸摸是枕头的左边还是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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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在找什么?” 萧欻见宓瑶在枕下摸来摸去, 俯身在她脖上轻吻,帮她找到了藏在床榻上的匕首。 手指碰到冰冷的刀鞘,萧欻吻的更加怜惜。 “我不在时你那么害怕?”

闻言宓瑶想开口反驳, 但嘴唇张开被萧欻视为了邀请。 唇瓣被凶狠地堵住, 猛烈的吻仿佛要把她灵魂都要吻透, 宓瑶头皮发麻,原本瞪圆的眼眸都逐渐无力朦胧了起来。

她的匕首哪里是拿来防别人, 分明是用来防身上这个大色鬼! 可这个色鬼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稍等。”

带着薄茧的麦色手指不断抚过宓瑶的腰际,萧欻中途叫停,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等到萧欻再转回的时候, 宓瑶意识到他是冲了个冷水澡。 宓瑶擦掉了嘴角的湿润,

觉着萧欻终于意识到正事要紧, 哪怕箭在弦上也得停下跟她说明益州此时的情况。 想着,就见洗完冷水澡的萧欻随意擦了身上水珠,二话不说又压上了榻,

继续方才停止的一切。 宓瑶:…… “闷了一天,身上有汗怕弄脏你。” 萧欻朝宓瑶解释道。 “既是闷了一天, 随便冲冲就能干净?”

宓瑶的没好气换来了萧欻握着她的手摸了他着重清洗的地方, 随后他把她的手放在了她的鼻尖。 “你闻, 没有味道。” 宓瑶:…… 疯了疯了! 感觉手指擦碰到唇瓣,

宓瑶呼吸滞了一瞬, 对上黑暗中萧欻瘆亮的眸光, 她觉得她现在就是在做噩梦。 萧欻没回来, 她也没大晚上被脏手碰到嘴巴。 她闭上眼想赶紧把噩梦睡过去,

但周围的地动天摇让她喘息不停, 根本闭不上眼睛。 她怒瞪萧欻, 反而被他握住双手放在了他的腰上:“不是说想念我炙热的体温,有力的腰腹,怎么闭着眼不看我?”

萧欻回想宓瑶那封信上的内容。 三月过后两人依然有书信来往,但宓瑶的信越来越简短,除却问好,就是写府邸一切都好,或者是转述孩子对他的话。

转述也转述的敷衍,有一句萧翼正经的问好,萧良几句没有重点依稀在炫耀他不在萧府时,宓瑶有多开心的描述。

萧善则是每次手沾印泥盖个章,表达了她虽然没什么话与他说,但也给面子参与其中。 等到最后两封信宓瑶直接打发萧翼写信,自个连笔都懒得动。

若不是靠她曾经那两句哄人的话,他都不晓得他是怎么撑到如今。 原本觉得愧疚的深夜打扰,因为想到宓瑶这几个月的冷淡,萧欻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

感觉到萧欻的愤怒,宓瑶安抚地摸了摸他麦色的肌肤。 也不晓得他去江宁都去做了什么,她原本以为他只有脸和脖子晒黑,没想到身上的肌肤也成了小麦色。

哦,还剩了个白色的翘屁股。 看起来就像是开屏公孔雀被拔完了毛,丑的要死还不知道遮掩一二。 “看来这些日子郎君有好好吃饭。”

摸着萧欻没有缩小,而是更为鼓胀的腹肌,宓瑶阴阳怪气地夸奖。 “看来我并没有多想你,没有为你削瘦。”

萧欻接上她之后想说的调侃,下一刻就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狂风骤雨间宓瑶如同巨浪中的小船,除了抱紧他没有其他选择。

等到风浪停歇,宓瑶扑到他的背上,头埋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萧欻想翻身把她抱到面前,她就紧紧勒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往后抱。 “你是想杀了我?”

脖颈吃疼,知道他要是强硬把她扒拉下来,她能比他还疼,萧欻干脆软了身体,任由她在他脖子上乱咬。 而他不反抗后,宓瑶果真放轻了力道。

唇齿的温热时不时笼罩脖颈的某处,背后的柔软加上带着疼痛的潮热,萧欻发出了一声喘息。 “我手上的咬痕消了,你要不然再咬上一口?” 萧欻邀请地道。

当时宓瑶咬得狠,他又没有刻意掩饰的意思,招了不少人的目光,和许多无聊的打趣。 那时他觉得不胜其扰,但如今痕迹褪去,他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要。”

宓瑶困顿地往萧欻背上一趴,原本因为焦躁不安压抑的睡意因为运动统统上涌,她打了个哈欠,“以后就这般睡,这样睡最安全。” 见她没了力,萧欻转身把她拉进了怀里。

而一入萧欻怀抱,宓瑶闭上的眼再度睁大。 她觉得她咬人是事后的报复,但对于萧欻来说明显是给他积蓄力量的时间。

呼吸交错,萧欻含住了宓瑶的舌尖咂摸:“你嘴里有我的味道。”

听到这话宓瑶呸呸呸两声,她刚刚为了泄愤咬了他的脖子,哪里想到他脖子上的皮肤上全是汗水,她无意间吃了他的汗。

“这些日子我见了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郎君不在益州不晓得,这次洪灾有多严重,有几处村落都是晚上遭灾,死在了梦里……”

宓瑶说这些原本是为了转移萧欻的注意力,但说着自个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抱着他道,“算了,宁愿跟你摇床也不想回想这些。”

萧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还真跟她摇起了床,没说再多安慰她几句。

“姜大夫弄的药要提前半个月吃,我已经吃了半月,若是这次没有用上,就白杀了我的子子孙孙。” “你这些日子到底是去御敌打仗,还是去了烟花柳巷当常客?”

从他让她闻味道,到现在他说什么子子孙孙,虽然她之前也没觉得他老实,但至少没有像现在这般放荡。 “我在江宁没待多久。”

萧欻自个用冷水,倒是给宓瑶找了热水擦拭,穿好了衣裳,他又把宓瑶抱回了怀里,“那附近传言有矿,我这趟主要是去探查矿产。”

至于江宁,淮南节度使几番试探之后,突然转身北上占领徐州,杀了徐州刺史后如今已经称王,若是再打也是朝汴州出兵。 这趟出门他对大兴如今的局势更加清晰。

现在各个势力都不想碰剑南,不止是因为剑南兵强这块地盘难吞,还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剑南内乱。

他身处在益州时不觉,但抽身从外往里看,剑南的确有了要四分五裂的预兆。 父君迟迟不定少主,给了不少人他们可以上位的妄想。

以往他只想走一步看一步,一切按着父君的安排行事,但不知何时起他有了想要更强更有权势的想法。

萧欻低眸看向怀中的宓瑶,似乎是有了她之后,他觉得足够的钱权统统不够了起来。 若是他不强,她随时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那个雪夜她能为他说的权力与金钱双眸发亮,谁晓得她哪日又会被旁人开出的条件吸引。

“益州会乱上一阵,我会帮父君平定乱象,等到一切结束,若是我还有命在,你的身份也将不同。” “你的命会不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