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书后唯一骂过的人只有桓冠斌,总不会过了那么久,桓冠斌越想也想不通,觉得她骂的过分,来找萧欻告状吧?

萧欻没理她,继续道:“你这般不受控的人,谁敢把你当做工具,我给你留下濮青,不过是不想我回来之前,你就作的只剩尸首。”

若说工具他真没把她当做什么工具,充其量是看中她的嫡兄,想借由这门姻亲,劝说在朝廷不受重用的虞少阳来益州。 至于她猜测的那些,她没提起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

“我压着证据不送,的确是觉得我这半年风头太盛,不想在没有由头的情况下对上赵家子弟,至于利用你。”

萧欻讥讽挑唇,“你是不是忘了你住在萧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在赵家人面前嚣张跟我在赵家人面前嚣张有什么区别。”

他又不是未卜先知,能猜到汪家父母豁得出去,为了给女儿讨回公道,不介意让世人知道自家女儿被赵五郎欺骗。 到她嘴里他就变成了早有谋划,利用她得到想要的结果。

还失望他的正直,若是真那么说,他还是失望她不如他想的疯癫。 在他最糟糕的预想中,他会快马赶回来为她收拾烂摊子,给她擦屁股。

宓瑶与萧欻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多话,想到两人的争执已经过了七天,而萧欻憋了七天才说出这番话。 她眨了眨眼,哪还敢质疑他,软软道:“郎君可真好。”

说完,怕萧欻觉得错都在她身上,她又补了一句,“若是旁人我一定不会那么误会,因为在意才会关心则乱,就是郎君在我心中太伟岸了,我才会误会郎君。”

所以错在他在她心中不该那么伟岸。 萧欻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疑问一齐问完。” 宓瑶想了想,摇了摇头。

因为萧欻看起来不像有人性的样子,所以看到吴盈盈生前留下的册子,她便不吝于用最坏的角度揣摩萧欻。

现在他褪去了肃杀凛冽,像寻常被冤枉的普通人一样大爆发,她还能有什么话说。

不过她还蛮满意萧欻对她的认知,在他心中她就是个没脑子会给他麻烦,需要他擦屁股的麻烦精。 真好真好,这样以后她就能更放心的嚣张跋扈。

“我对郎君才没有疑问,我对郎君只有信任与欢喜。” “嗤。” 萧欻眸光没有回暖,看向她微开的衣领,抿唇道,“我既没错,那错的就只有你,你现在打算如何赔罪?”

咦? 夫妻之间还有赔罪这回事吗?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宓瑶装傻:“我会好好教训琇儿,让她今后不会再犯傻。”

其实说起来虞琇是作为媵妾来的萧府,她会爬床按道理来说没什么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她觉得萧欻看起来没什么人性,会用最坏的角度揣摩他,所以她不敢说这话,免得惹得他心里不舒服,真要拿虞琇怎么办。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她误会我打了你才有今日这出,那她会误会难不成没有一点缘由,你别与我说她全全是凭空猜测?”

萧欻捏起了宓瑶视线躲避的脸,目光相对,“虞宓瑶,我不想听借口,我只想知晓你打算如何赔罪。” “那不然……郎君你再进去一寸?”

宓瑶纠结着开口,他非要她赔罪,要是她正正经经说什么,感觉他也不会满意,那不如来点不正经的。 而下一刻她就后悔起她的不正经。

原本她想着萧欻才狠狠怒过,加上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还是在大白日。 谁想到她说完,萧欻就翻身上了她软绵绵香喷喷的床榻。 “我还没有洗漱……”

“不吻你唇。” 说完萧欻握住她的手,让她晓得之前是到哪个位置,多一寸又是怎么样,“你到时候看准了,别事后说我多得了什么。” 宓瑶:…… 谁要看啊。

光是碰到她都觉得她今日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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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下午从榻上爬起来, 宓瑶走出房间大门都还有些恍惚。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她原本想着萧欻是自尊心作祟,他能被她误会那么多天都憋着不解释,可见他就是死要面子的那种人。 今个他违背了他的大男主守则跟她解释, 肯定心中不爽,

所以就要用榻上的那些事来让她露出怯态, 好重回两人之间他高高在上的地位。 都大男主了,自然得让让他。 所以她姿态十分柔软,

又是娇嗔,又是说泪眼朦胧地睇他,想让他心满意足后放她一马。 只能说她把男人想得太好,她想着她足够退让, 萧欻就会见好就收, 谁想到她求饶求得嗓子都哑了,

他还是一往无前,仔细跟她探讨一寸有多长,在她说他算学不好, 把一寸当十寸用后他甚至中途去寻尺子让她亲手测量。 那会儿,萧欻脸还是那张脸,

人却就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恍若喝醉后的灼热, 脑子像完全被牛子操控了一样。 “虞琇在哪?”推开房门, 宓瑶朝院里的侍女问道。

“回夫人的话, 姨娘子在清月院, 可要奴婢把她唤过来?” “不必, 我自个去寻她。” 说完, 宓瑶一边走路一边在心中对萧欻骂骂咧咧。

往常这个时辰她也才起床, 不同的是她此时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不止没睡饱脚还有些发酸, 每走一步都觉得扯疼,有种无法把腿闭拢的不自在感。

萧欻走后她原本打算再睡一会,但一闭眼就觉得屋里全是萧欻的气味。 而一闻到他的味她脑子里就浮现他有多过分,所以干脆起身找虞琇,搞清楚她今个是怎么回事。

原本她觉得虞琇是为了她爬床,萧欻搞了这一遭后,她都怀疑起虞琇是被萧欻收买,两个人一起整她。

清月院离听松院近,但离主院有些距离,宓瑶走到中途还坐在庭廊缓了缓,等到了地方就见双眼通红的虞琇焦躁地在院里走来走去,而诗雅在旁陪着她。

见到宓瑶,虞琇快步走到了她跟前,白净的脸上又羞又愧。 “阿姊,姐夫有没有为难你?诗雅与我说了,是我想错了……” “回屋再说。”

宓瑶也不知道她的屏障被萧欻破坏了没有,萧欻说还有一大截,她自己瞄了一眼的确只是过半,不过起床时她看到被面上有点点血迹,也不确定是不是。

“你是如何想的?从头到尾,清楚的与我说一遍。” 在屋里坐下,宓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审视地看向虞琇,让她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出宓瑶脸上的厉然,虞琇这会比被萧欻叱责还要紧张害怕。 她自来看得懂眼色,明白若是她的解释不能让阿姊满意,阿姊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阿姊,我只是觉得我能吃苦。” 虞琇低头站在宓瑶面前,晓得这时候她要是流泪会招宓瑶厌烦,但眼眶还是忍不住发热,眼泪落进了地上的毯子。

“之前听阿姊说跟姐夫同床是吃苦,我就想阿姊若是要找代替的人,与其找其他陌生的女子,不如我来替阿姐,比起外人我更跟阿姊一条心。”

宓瑶让牙人找美人的时候,她就起过这样的想法,但记着阿姊警告她,若是想得到阿姊的庇护,就不要越过她去讨好萧欻。

加上阿姊与萧欻开始分房不再受罪,她的想法就消下去了。

再起心思是因为前两日看到阿姊身上的痕迹,觉着阿姊娇弱承受萧欻的暴虐太苦,这般下去阿姊迟早没命,就自作主张去爬了萧欻的床。 她没想过萧欻会拒绝她。

因为在虞府不管是她爹,还是府里的大伯和叔叔们,只要侍女能找到机会在他们独自一人时出现,就没有哪个人会失败。

加上从其他下人嘴里听到的讨论,她便认为男人不会拒绝任何躺在他们床上的女子。 谁知道萧欻一看到被子里的她,冰冷的眼眸宛若在看死人。

直到被萧欻拎到了阿姊的房里,她才从惊惧中缓过神,觉得自个的命保住了,萧欻不会杀了她。

“是我太蠢,阿姊,你别赶我走,我往后再也不会自作主张,我一定听阿姊的话……”

虞琇磕磕绊绊地说完了自个的想法,越说就越觉得今日的事是自己自找的,阿姊警告过她,让她老实听话,但她还是没问过阿姊,就自个盘算安排,做了阿姊厌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