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子与男子一样,还有不上不下。 “你要我如何?” 需求关系逆转,萧欻的嗓音依然暗哑,姿态却多了丝不急不缓。 “……手探探?”

宓瑶说完眨了眨眼,“郎君,你会吗?” 大约没一个男人在男女的事上愿意承认自个还在学习摸索,是个刚上手的雏儿。

听到宓瑶质疑的语调,这次萧欻没再遵循先接吻再亲脖子的步骤,而是直接舔咬了她。

方才宓瑶还觉得萧欻变了性不像狗了,现在看来他还是他,情绪上来就要当狗,不啃她的皮肉就觉得缺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萧欻还是干了换床单的活,他站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宓瑶眼眸呆滞恍若魂不附体。 想到她刚刚的模样,他突然发现男女这事,操控对方也有趣味。

她让他想起了他娘曾经养过的兔子,见腿就蹭,又急又快,十分容易满足。 收拾好床铺,萧欻再回床榻,宓瑶已经闭了眼。

她说她失望他不够正直,他却觉得那是她疲懒的借口。 因为觉得自个的地位在萧府足够稳固,所以才生出了往常没有展现的脾气。

只是不知道她是单寻了一个借口来骗他,还是不单骗他,连自个也骗了。 * 因为运动进行的太早,翌日感觉到萧欻起床,宓瑶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迷瞪瞪地欣赏了萧欻赤/裸的背脊,等到萧欻出门,她打着哈欠披了披风,没继续在这睡觉,而是回了自个的屋子。

萧欻体热不喜欢在屋里放炭盆,而且还不喜欢睡太软的床铺,平日里她要讨好他,在他这里睡到中午也没事,如今她自然是要选择更舒适的睡处。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多了个暖和的肉团子。 她摸来摸去,从萧善的胳膊捏到了她的脸,萧善痒得哈哈直乐:“阿娘……以后别跟哒睡!”

知道萧善撅着嘴说的哒是萧欻,宓瑶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去跟他商量去,说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总叫旁人陪他睡是怎么回事,该长大自个睡了。” “就是!”

见萧善利索地套衣服,迈着小短腿要往外跑,宓瑶抓住了她。 “你阿爹脾气不好,听不得真话,若是你惹怒了他,小心他搬了你的小床,让你去陪他睡。”

听到萧欻会那么做,萧善愁眉苦脸:“不要!” 谁要跟看起来凶凶,身上也不香香的笨蛋阿爹一起睡。 “不要就别惹他。”

主要是依照萧欻的小气德性,一定会把萧善惹他的事算在她头上,虽然还真是她教唆的。 换好了衣裳,两人不再提萧欻,而是专心于今天的活动。

之前去梅园宓瑶听到三个萝卜头说有皮影戏,这事给了她启发,打听了一圈益州都有什么有名的杂技班,年前她就早早下了定金,定下了过节这几天的表演。

昨日萧府的空地就提前搭好了毯子,今日从晌午过后便开始有伶人轮番上台表演。

萧善他们原本是最期待上次没看完的皮影戏,但听伶人奏乐唱曲也觉得稀奇特别,而后杂技上场吞火,走索……萧良因为嘴巴惊的没空闭上,吃了一肚子的冷风,看着小肚子都更圆润了一些。

今日萧府比除夕那天还要热闹,萧欻开始不在,后头也来了。 坐在宓瑶旁侧,目不斜视地看台上杂耍。

在众人叫好中宓瑶瞄了眼萧欻孤冷的神色,也不晓得他是真想看这热闹,还是意识到这些热闹都是由他银子砸出来的,所以绷着一张脸不感兴趣也在这里熬时辰。

表演一直到下午才散。 结束时萧善与萧良恋恋不舍,知道之后还会请杂技班上门才安下心,等着下一次再看。 回到听松院,萧良仍在兴奋之中。

“大哥,我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技人吞剑是因为在剑上做了机关,那剑刃刀到他嘴里就会缩起来,不是真把一柄剑都吞进了嘴里面。”

萧翼听说过吞剑的诀窍,觉着有义务要告诉弟弟,免得弟弟那么单纯,长大被人蒙骗。 “原来是这样!”

萧良眼睛放光,“大哥知道的真多,但我也晓得他不可能真的把剑吞到肚子里,我是高兴能看到这些,高兴阿娘能与我们一起过年。”

之前有大哥的提醒,他一直叫宓瑶母亲,后面见善儿叫宓瑶阿娘,他有一次不小心跟着叫了。

叫过之后,见宓瑶依然理他,没有训斥他叫的不对,他便跟善儿一样一齐称她阿娘。

他是真的喜欢宓瑶,他还记得宓瑶没来时,马阿婆吓他宓瑶会害死他和妹妹,现在看来马阿婆就是十足的坏人,胡说八道,阿娘才不会害他们。 阿娘最最好了。

“去年祭拜爹娘和祖母,我跪着不停在哭,晓得阿爹不喜欢这样,我还是止不住的的哭,我想爹娘还有祖母,想他们若是还在就好了。”

而前两日再摆牌位祭拜,他还是想要亲爹亲娘和祖母活着,但却没那么难过了。 会这样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了宓瑶。 “若是阿娘也喜欢一点阿爹就好了。”

萧良感叹,他注意到了阿爹阿娘不常说话,应该是因为阿爹的脾气太差,阿娘嫌弃他。

听到弟弟那么说,萧翼摇头道:“阿爹与母亲是夫妻,母亲自然是喜欢阿爹的,以往你别在说这样的话了。” “真是这般?” 萧良第一次对大哥的话产生了质疑。

到了隔日他更确定了大哥说的话是哄他,因为一大早阿爹就冲到了阿娘房里发怒,他听到下人谈论时吓了一大跳,想往主院赶却被嬷嬷拦了下来。

“二郎不用担心,夫人跟镇使有误会,不是吵架,等会就好了。” “真的?” 萧良干净的眸子认真地瞧着嬷嬷。 被他那么正经八地询问,嬷嬷迟疑了一下。

应该是真的吧,夫人那么美丽的女子,镇使总不可能舍得动手打夫人。 宓瑶此时正在无语。

她睡觉睡得正香,突然被哭闹吵醒,睁开眼就见萧欻站在她的床前,满脸肃杀地看着她。

揉了揉眼睛,宓瑶开口:“你是我家郎君,还是地府来的阎王?长得那么像我的萧郎,怎么看着却那么凶戾,像是要把我一口吃了。”

萧欻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少来这套,她是怎么回事?” 宓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在门边抹泪的虞琇,触到她身上单薄的衣裳,她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正想着虞琇应该不会那么傻,就听到萧欻开口讥讽:“你倒是省事,我让你找个不逊你的美人,你就指使你没及笄的丑妹妹往我床上爬。”

萧欻有晨练的习惯,每日他都会早起练两个时辰拳法或者兵器。 今日他练完回住处换衣,一踏入房门就觉得屋子里有股陌生的气味。

走到床边看到榻上的鼓包,若是按照以往,他估计是一剑捅进去,而想到或许会发生的某种可能,他伸手掀开了被子。 而一掀开就看到了虞琇。

“郎君我晓得你生气,但说话也不要太伤人了,琇儿哪里长得不好?”

相比于认为虞琇是按着剧情,发自内心的想勾引萧欻,宓瑶想到虞琇昨日瞧见她脖子红痕想哭不敢哭的模样,选择相信自己的个人魅力,觉着虞琇弄这一出是为了她。

不过就是为了她,也很蠢很烦就是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萧欻冷眼盯着宓瑶,大有这是她全部解释,他就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扔到屋外的架势。

“当然不是,琇儿是误会了,说起来都怪郎君,你太喜爱我,让她以为你平日都在打我。”

宓瑶微微拉开自个的衣领,让萧欻看她身上未消的吻痕,暗示虞琇是误会了这些痕迹。 虽然觉得荒谬,但任何荒谬的事发生在宓瑶身上都不奇怪。 “滚出去。”

萧欻出声赶人,虞琇往前走的脚步停下,抽泣道:“阿姊没有指使我,都是我的错,镇使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就行了,跟阿姊没有关系……”

被萧欻拎过来时,她以为她今日就要没命,到这会才缓过来求饶。 “诗雅带琇儿出去,记得把衣服穿好,别吹冷风吹病了。”

等到诗雅把虞琇带走,屋里只剩她与萧欻,宓瑶摸了摸发冷的肩头,晓得今天她是逃不掉早起了。 “郎君先等我穿个衣裳?不若得了伤风,染给你就不好了。”

看着宓瑶从头到尾都没紧张起来的神情,萧欻嗤了声:“虞氏,你胆大无比,做事随心所欲,看着对我恭敬,极尽讨好,实际脾气比天大,对你有用的人你就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对你无用的人若是烦到你,你就当龟孙骂。”

宓瑶本以为萧欻会讥讽她管束妹妹不严。 没想到他张嘴却是说这个。 “郎君怎么突然那么说,我哪有那么坏,怎么会把人当龟孙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