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只有使顾客在与企业的交往中获得情绪价值,企业才能建立核心竞争优势,这里的顾客指的是广义上的顾客。”

“反之,如果两者相减后的情绪价值出现了负值,企业给顾客带来的情绪收益低于成本,那这个企业就失去了核心竞争优势。”

“此时从投资角度来看,当一项投资变成了不良资产,即时地处理抛售是一种选择,变通地参与股权与生产经营改善企业状况也是一种选择,两种选择没有什么对错,本质是在选一个带来的收益与付出的成本相抵后,所得价值更高的选项,这个价值可以是资金上的价值,也可以是情绪上的价值。”

“而对于我来说,改善所带来的情绪收益,抵不过我要花出去的精力成本,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投资,虽然我谈恋爱是为了高兴,但我也不觉得只有谈恋爱,还非得是和哪个特定的人谈恋爱才能高兴。”

“啪、啪、啪”

“精彩。”明令容拍着手评价道。

“不过,我还以为你好歹对人一见钟情,会有点优待的。”

“优待吗?”

“可是。”

谢小少爷看着明令容,露出了一个笑来。

这笑容带着一种腼腆的纯真,就像一只沾着晨露的水仙,在风中优雅地舒展着银白的花,照着自己水中的影子,但合上他那双黑琉璃般的眼睛,让人陡然就有点冷嗖嗖的,心里发起毛来。

“现在是他在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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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能不能get到我的意思,但是情绪价值这段我不是在水也不是复制粘贴,改了好几遍,我想表达的小谢的想法就是这个感觉

第90章 83

明令容看着对面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你这样的人,我还真的挺难想象你会有恋父情结。”

“是吗?”谢小少爷偏了偏头,他神色坦荡,甚至坦荡到一种平淡的地步,“这没什么特别的吧,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恋爱倾向而已,当我发现我的确会对这一类的男性有偏好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点。”

他往后靠进椅子里,枕着自己的手臂。

“在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和我母亲相处的并不好,我常常感觉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是有恐惧的,或许是在恐惧一个喊她妈妈的孩子,又或许是在恐惧对我无法产生母爱的‘不正常’的她自己。”

“但我觉得很正常的,你知道的,那个时候她和我父亲的婚姻一团糟,百般抗争下得到的爱情沦为一地鸡毛,然而她的父兄却为了家族利益需要她继续这段已经变成折磨的婚姻,我父亲还在问她为什么变了,天真地希望她能变回无忧无虑地朱丽叶,继续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谁能强求一个每天在歇斯底里边缘的女人变出许多母爱?”

“最后她决定甩开一切而不是继续无止境地争吵,这是一个理智的决定,无论是对吵得歇斯底里的他们,还是对被无尽争吵打扰正常生活的我有时候人与人之间需要保持一定距离,才有助于友好相处。”

“而我父亲不能接受这件事,他的想法总是很天真……唉,我希望他能成熟一点,每个人都希望他能成熟一点。”

“我母亲和老太太经常对他说‘你能成熟一点就好了’在我还没理解成熟这个词的意思的时候,我就反复听这句话了,我认知到我父亲是不成熟的,这是错误的,一个合格的男人作为父亲、丈夫、儿子,应该要成熟。”

“那个时候我在想,成熟一点是什么样呢……我父亲的反义词?我早死的没见过的祖父和大伯?还是其他什么人?”

“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大概有点好奇吧,偶尔会构想一下,通过一些文学影片,或者观察家里来的男性客人,然后随着我的新想法不断删改那个形象。”

“而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迟到的那天,他站在教室的门外,第一次见到宋先生。

宋先生在教室里并未穿着西装外套,只是一件白衬衫搭着背心,挽着袖子,面容并不大亲近,也不非常英俊,但带着一种隐隐有棱角的成熟端正,他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眼镜没有能柔和那种充满掌控力的压迫感,只是为之增添了一层内敛而非常微妙的知性。

他挽着袖子,撑在讲台上,转过头看过来。

紫桐漫天漫地的花影完全笼罩住教室里的玻璃窗,那是光阴漠漠的暮春,是无穷尽的夏。

谢小少爷叹了一口气,重新坐起身。

然后用一种这次谈话中不曾有过的、带着淡淡不舍的温柔声音长长咏道。

“But I just look at her, all the tenderness, Chung on the heart.”

但我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可这句话却让明令容的嘴角无法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由你来说这句话,会让我感觉到一种荒谬的倒错。”

她顿了一下,却忽然又话风一转:“但或许也正合适。”

“我记不得在哪里看过到一个观点,认为《洛丽塔》其实是作者的一个诡叙骗局,中年男子亨伯特迷恋上天真狡诈、妩媚又粗俗、喜怒无常而开朗迷人的少女洛丽塔,但所有的诱惑挣扎、禁忌混乱、折磨难熬与疯狂的希望最后换来的是一个失算的悲剧,少女变成苍白、混俗、臃肿的女人,她无知地被无耻之徒引诱,怀着别的男人的骨肉,但亨伯特依旧爱她,依旧愿意为她倾家荡产,为她杀人,因为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觊觎继女的色眯眯的老男人,到最后,却贡献出了感人而真挚的爱情,他确实是一个被爱欲驱动的常人,但谁说这爱欲不能产生纯洁的爱情呢但是。”

明令容懒洋洋地弹了弹涂着金粉的指甲,说:“文章的开头,好像是一个囚犯对陪审团的……自白?”

谢小少爷皱了一下鼻子,露出一个有点困扰的笑:“可是,我是真的喜欢过他呀。”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下子就感觉,就是他了,他就是符合我想象的那个人。”他把下巴压在手指的关节上,似乎是忆及初遇时石火光中的一眼,所以神情有些空白,嘴里那支棒棒糖上的糖球此时被含得已经融化了大半,只是无意识地用牙一咬“嘎”得一声,硬质的糖果在嘴里碎成小粒,漫开一股过腻的香精甜味。

因为回忆而瞥向斜下方的眼珠又转了回来,谢小少爷看回明令容的眼睛,然后带着一种说不出是惋惜还是无所聊赖的意味就着这个动作怂了一下肩膀,说:“可惜。”

“可惜我后来发现那只是一个错觉。”

明令容倒觉得十分好笑:“我感觉你像是在张贴寻人启事,不,是像图兰朵的问题一样,答对了公主便嫁给他,答错了,就砍头。”

“我忽然很好奇一个问题,”明令容忽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觉得,你的理想型,是会真实存在的吗?会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吗?”

“会啊。”

谢小少爷回答,那语气非但不铿锵坚定,反而很随意,一种理所应当的随意,随意得明令容都有点发愣。

“很惊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