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恪非看了他一眼,倒没再说什么,朝他和凌妤鸳摆摆手,车子轰鸣了两声就一溜烟地绝尘而去。
肖恩伯现在住的地方是从前肖家的老宅,西式的老别墅,带着浓浓的历史印迹。
凌妤鸳很喜欢秋夏之交时,这里一整条街的梧桐和阳光透过树叶所投下的阴影,淡淡的,总让人觉得安心。偶尔会有汽车在这条街上驶过,但一定不似城区大道上那般风驰电掣,而是稳稳当当的,丝毫不会破坏这一处的宁静。
然而冬天,就显得有些萧索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傍晚。
按响门铃之前,凌妤鸳把手中的袋子送到肖亦晟面前。肖亦晟不接,凌妤鸳便不收手。这样过了好几秒,肖亦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袋子。只是普通的硬纸袋子,一点装饰也没有,里面装了几个大小薄厚各不相同的盒子,都用牛皮纸包着,上面寥寥几个毛笔字。字是小楷,肖亦晟没再细看,收回了目光。
走进客厅的时候,肖亦晟受到了袭击一团奶油色的东西忽的扑到他脚边扯上他的裤腿一阵乱挠,还没等肖亦晟反应过来,那东西又一下子跳开去,凶神恶煞地冲他汪、汪地大叫起来。凌妤鸳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看肖亦晟实在是冷了脸,才笑着朝那花足了吃奶的劲、试图恐吓肖亦晟的金毛唤了一句:“笨笨,过来!”说着,蹲了下去。
那只金毛立马屁颠屁颠地钻进凌妤鸳怀里,很花心地蹭了蹭,明目张胆地“偷腥”。
肖恩伯鳏居多年,移居来S市后,凌妤鸳怕他太寂寞,考虑再三,才在去年抱了这只金毛回来,给他取名:笨笨。
肖恩伯很喜欢笨笨,给笨笨好吃好住,有一次凌妤鸳过来时看到笨笨时差点吓了一跳小家伙整个成了一皮球,才吃完水果大餐居然就又躺倒暖暖的阳光底下袒着肚子打起了盹。虽然于心不忍,但不得不给笨笨限食、减膘,可把肖恩伯给心疼的!所以后来,肖恩伯就养成了每天带笨笨出去遛弯的习惯,一天两次,风雨无阻。
凌妤鸳来的次数比较多,所以笨笨和她是很熟络的。
而这,还是笨笨和肖亦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最近都忙吗?”吃饭的时候,肖恩伯问他们。
虽然刚才肖亦晟把东西给肖恩伯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摆在寻常的父子身上那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凌妤鸳看得出肖恩伯还是很开心的。
“嗯,还好啊。”凌妤鸳笑笑,“肖伯伯有事吗?”
肖亦晟没抬头:“还行。”
肖恩伯拣了两片培根肉给笨笨,停了停,说道:“既然都有空,那今年上半年就把订婚的事情办下来吧。”
“你们都不小了,该成家了……”肖恩伯继续说。
“可是,肖伯伯”
肖亦晟放下筷子,打断了凌妤鸳的声音,说:“好。知道了。”
凌妤鸳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却没能在他脸上捕捉到一点异色。凌妤鸳还欲开口,却不防肖亦晟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说:“多吃点,别在那儿小鸡啄米。”说完,又对肖恩伯道,“她比我忙,我最近的时间比她充裕,会尽快安排的。”
肖恩伯点点头,过了会儿,才说:“小鸳,你‘肖伯伯’、‘肖伯伯’的叫了这么多年,肖伯伯很欣慰,不过,肖伯伯更希望能听你叫一声‘爸’。”说着,把笨笨放下了地,“小鸳,你会让肖伯伯如愿的吧?”肖恩伯的语气并不十分凝重,相反地,好似还带着些玩笑的味道在里面。然而,那双眼睛里却不是这么说的,而是与那轻松语气截然相反的郑重和恳切。
事实上,和肖亦晟订婚、乃至将来结婚,早就已是既定的事实。那么,既然如此,她又为何在犹豫、在试图逃避和抗拒呢?为什么?仅仅因为今天重又见到龙羿尧吗?见到又如何?他都已经将她遗忘,她又在苦苦坚持着什么呢?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凌妤鸳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拨下两口饭,垂下了手。笨笨在她脚边绕了两个圈后,轻轻一窜,跳到她膝盖上,一下下蹭她的手臂,呜呜地撒着娇。
凌妤鸳摸了摸笨笨的脑袋,抬头看向肖恩伯:“爸。”
“来吧,叫一声‘老公’,我听着呢。”肖亦晟关上车门,一本正经地说道。
凌妤鸳白他一眼:“肖少爷又犯病了?”
肖亦晟冷哼一声,语气里带了讥诮:“怎么,叫不出口了?!凌妤鸳,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啊,当着他的面,你还挺能煽情的。那一声‘爸’叫得”打量了她一眼,又继续,“这么功力渐长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没见你对我有过那么好的态度。”
“呵呵,那是。”凌妤鸳心里暗笑,面上却没一点表情,“您说,这对着鬼,我说人话他哪里能听得懂呢?”
……
车窗外,夜色已浓,一派安然。但当车子行驶到市中心,迎面而来的霓虹灯明亮而绚烂,让人疑心是不是自己闯入了别人的世界。有人说,夜,是灵魂归巢栖居的光景;然而此刻,夜,却是另一卷浮世绘的华丽开场。
没人说话,车里有些闷。肖亦晟随手取了张碟。
带着Jazz风情的钢琴前奏声突地响起,不陌生,是那首《Purple Rain》。凌妤鸳的太阳穴毫无征兆地跳了两下,重重地眨了下眼睛,伸手过去调低了音量。
伪装得久了,便忘掉了真实。
那什么才是真实呢?
为何你不摘下我的面具,让我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还是,你亦一直带戴着面具,从未让我看清……
make love≠love (不cj)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ing~~俺不cj
----------------------------------------------------------------------------------
前几章写得比较郁闷,心情不太好,于是昨天hll地卡文了
今天上午跑出去打了球,和Q姐、小K一起吃饭,聊天,心情好了很少,回来之后就很欢乐地码了这一章十分十分恶趣味的一章。。。H咩,纯粹写来玩滴,哈哈
天雷啊,地雷啊~
真的被雷到了的tx,麻烦告诉我一声哦! 车子停在了一栋住宅楼下,车里没有亮灯,只有透过车窗映进来的几寸清冷月色和路灯的昏暗带来些微浮光。与这份清冷截然相反的是车里两个人的唇舌交缠,气息暧昧。凌妤鸳有些无力地攀着肖亦晟的肩头,像是攥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够让她免于沉溺往日的救命稻草。
沉溺于往日会让人觉得无力和挫败,这一种脆弱,世人从来难以抵御。
凌妤鸳闭着眼睛,微微仰起了头。她只想把什么都忘了,最好是把她自己也忘了,只醉心于这一刻的放纵和沉沦。肖亦晟的吻从鬓间一路延续到她颈项,逐渐炽热,一手探入她衣中,抚摸她的性感的后背。衣衫已经凌乱,似乎是被解开了枷锁一般化身为蛇,凌妤鸳伸长手臂环住了肖亦晟的脖子,很主动地吻他。心无旁骛,仿佛能从他的唇齿间汲取甘甜。
“我想要你。”肖亦晟在凌妤鸳耳畔吹着气,一面拉下她一只手覆到下面,好让她知道他全身的细胞都已经觉醒,正等待爆发。
凌妤鸳并没有缩回手,而是又往他身上贴紧几分,略微弯过了脖子低下头,伸手摸上他的腰带,但立时就被肖亦晟握住了手,只听他低低地说:“回家里去……”
对于美女热情、甚至可称之为狂热的回应,只要是个男人当然,是正常男人的话,都会有喷鼻血的危险。毫无例外,肖亦晟也正处在这种危险之中,即便鼻血还没喷的话,另一个地方也是很难把持的。
但很显然,即便是欲火中烧,肖亦晟也有他的原则,野合之类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做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家,开了门,肖亦晟一把掐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几分跨过门框,关上了门,伸手去找灯开关的时候,却被她按住了手。凌妤鸳不说话,只是揪住了他的衣领,埋头进他怀里,隔着早已被熨热的衬衣轻轻咬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