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不可追 许盎春江远岫 2648 字 4个月前

“嗯。”

“所以我才莫名其妙丢了一件寝衣,你才突然要擦香膏,眼角也点了一颗痣?”

“对,你说的都没错。”

陈朝侧脸看着和他相依为命的哥哥,哀切地问:“为什么?”

陈暮垂下眼,不敢看弟弟的眼睛,反问道:“阿朝,你说我能是为了什么?”

“你想要妻主,想要嫁人,我从没有阻拦过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的妻主......?”陈朝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你总说她配不上我,你应当是不喜欢她的,为什么?”

“我后悔了,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因为我不了解她,现在.....”陈暮也扬起头直视着陈朝,看弟弟哭得鼻头发红,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阿朝,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盎春是个很好的人,喜欢她是克制不住的。”

陈朝忍无可忍,低声吼道:“可她是我的妻主,我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毁了我的家!”陈朝一把扯过陈暮的衣领,“陈暮,你不知廉耻!”

听到弟弟的咒骂,陈暮忽然平静下来,心中的内疚也稍稍减轻,“阿朝,如果骂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你想怎么骂都行。”

陈暮这副死不改悔的模样,让陈朝攥紧了拳头,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登时陈暮的嘴角便渗出了血。

陈朝有心再给他来几下,却想起他有了孩子,如果下手太重,怕有什么闪失,又松开了他,陈暮便重重地跌了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陈朝死死捏着椅子把手问。

陈暮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洁白寝衣也因此沾染上了血,他长呼了一口气,“就是我们过生辰的那天。”

“你喝了安神茶,我怕你睡着了,孩子夜里没人照顾,就去看你们。”

陈暮侧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发长长地垂在腰际,挡住了他的右脸,“一开始只想抱一抱她,她好暖和呀,我好冷。”

“但我又怕她发现是我在抱着她,所以我就穿了你的衣服,涂了你的香膏,在眼角点了痣。她把我当成了你,所以亲了我。”

陈暮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陈朝的耳朵里,却是异常地刺耳,甚至他语气中淡淡的怀恋,也让他心气郁结。

“然后呢?”

“我没有亲过别人,阿朝,你知道的,我嫁了一个死人,所以我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她问我,我是不是想要,我一开始是不敢的,她是你的妻主,怎么能和我做那种事。但是后来我想,只有一夜而已,我只和她有那一个晚上,只要我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的。所以我就......”

陈暮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慈爱,“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我很想像你一样,牵着她,靠着她,吃饭的时候给她夹菜,夜里和她在一张被子里睡觉,甚至给她育女生儿。”

陈暮接着道:“阿朝,对不起,我自甘下贱,身为哥哥,勾引了弟妹。”

“你简直......你简直......”即使得了他的道歉,陈朝依然气得手抖,他找不到合适的词骂陈暮,也找不到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我也是个男人,长到二十六了,都没被女子爱过,阿朝你就当可怜哥哥,把盎春让一点给我。”陈暮解释道:“不用多,一月有五天就好。”

陈朝越听陈暮所言,越觉得荒唐,他用力拍了椅子,“你休想,她是我的妻主,我一个人的!”

“凭什么要让给你?”

“可是我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娘亲,他会被人笑话的。你忍心看你的姪儿被人笑话么?”

陈朝冷声道:“你干这种事都忍心,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陈暮还欲再言,这时,院中突然响起了许青苍老了许多的声音,“阿朝,莫要冲动,都是一家人。”

陈朝脸色一变,陈暮却道:“伯母?您都听到了?”

“哎,人老了,觉睡不踏实,难免就听见了。”许青这厢和蔼可亲地同两兄弟说话,那厢不过一瞬便换了语气,怒吼道:“许盎春,给你娘滚出来!”

在这一嗓子之前,许盎春坐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据她对目前局势的了解,方才进来的那个陈朝才是真正的陈朝,而和她一起睡觉的那个陈朝,其实是大伯哥。

大伯哥说他怀了自己的小宝宝,许盎春不记得她和陈暮圆过房,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是哪一次让陈暮怀上了孩子。

她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忽然记起,和夫郎以外的男人亲嘴会死的传言,但她已经分不出脑子去数,自己和陈暮亲了几次,到底有没有成功地以毒攻毒。

她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只知道外面的夫郎和大伯哥在吵架,但她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那些言语自行地变成了两只蛤蟆抢占领地,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她想这两只蛤蟆一定是白天睡好了不困,才能一直这样争吵下去。听着听着,许盎春感觉忽然到了夏天,渐渐地连蝉也爬上了树,滋啦滋啦地叫。

如果这时有半个在井里镇过的西瓜就好了,她坐着有些无聊,无聊便会显得那蝉的叫声越来越大,“许盎春,你个欠收拾的死丫头,给你娘滚出来!”

许盎春如梦初醒,夹着自己的枕头,乖乖地应声:“哦,娘,我这就出来了。”

她穿好鞋,一出房门,就被许青揪着耳朵带回了母父的房间,想必是少不了一顿胖揍。

0047 祸水东引

许盎春被带回母父的房间后,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不敢喊疼也不敢说话。她端详着娘的一张黑脸,紧张兮兮地摸了摸她的屁股。

自从她及了髻,娘就没打过她了。上一次被揍还是因为她要给后院的墙掏一个狗洞,因为她觉得从狗洞爬出去玩,叫做不走寻常路,十分的潇洒不羁。

果不其然,她刚摸了屁股,娘就够下了鸡毛掸子,攥着把手,朝她的屁股上狠抽了几下。许盎春感到了疼,便不肯乖乖挨打,沿着屋子乱跑,许青也追着她跑,两个大人,硬是在屋内造成了鸡飞狗跳的阵势。

许青便抓女儿边骂,“你个小瘪犊子,自己的男人睡起来什么样都记不住?”

“还能把你大伯给睡了,现在他肚子都让你给搞大了,你说怎么办?”

许盎春觉得自己非常无辜,回嘴道:“男人睡起来都一样,娘,你除了爹也睡过别的男人?”

许青被问得哽住,偷眼看一眼夫郎,“死丫头,敢拿你娘寻开心了,没大没小。”

许盎春却有恃无恐,拿出一副奸臣小人的嘴脸,给她爹上眼药,“爹,娘说不定真的睡过其他男人。”

春她爹的心口被小人许盎春扇起了阴风,他幽幽地问:“是啊,妻主,男人睡起来是怎么个不一样法?给我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