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过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如今,他只能用一个狗头套掩盖自己的狼狈和不堪。
无尘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组织语言,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施主,贫僧想向您打听,双性人之间私底下可有互助的组织,彼此可否有联络?您是否认识一个叫阿敬的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他抬起眼眸,目光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顾玄敬感受到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奔涌而出。
他下意识地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起一片惨白。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多想摘下这可笑的狗头套,告诉无尘,他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可他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仿佛这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无尘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失去了往日的明亮。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已经包扎好了,施主休息片刻,贫僧要做晚课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到佛前,盘腿坐在柔软的蒲团上。
他的背脊挺直如同一杆标枪,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印记。
他缓缓闭上双眼,眼观鼻鼻观心,将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心中默默地念诵着古老的经文。
佛经中深奥的语句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在他的心间,洗涤着他的心灵,让他在喧嚣的尘世中寻得一份难得的宁静。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片刻忘却阿敬。
禅房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将墙上佛像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
香炉中燃着上好的檀香,袅袅青烟缓缓升起,在空气中描绘出奇幻的图案,散发着令人安神的香气。
顾玄敬蜷缩在床榻上,因兽药的关系浴火难熄,他本就强忍着体内的欲望,无尘为他疗伤时,指尖的碰触,身上清冽的气息,都让他体内的春药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烧得他口干舌燥,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扑倒,撕碎那层碍事的僧袍,将对方粗长的阴茎插入骚穴里,磨一磨贱逼里的痒意。
而此时,无尘的诵经声如同天籁之音,低沉而富有韵律,如同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像是近在耳边呢喃,每一个音节都敲击着顾玄敬的心弦,在禅房内回荡久久不息。
对方每念诵一遍经文,就像是一汪清泉,一点一点浇灭了顾玄敬心中的欲火。
心中的杂念也跟着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与清明。
顾玄敬听着听着,竟真的觉得内心一片平静,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夜深了,月亮爬上树梢,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禅房,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馨。
翌日,晨曦刚刚透过窗棂洒入禅房。
顾玄敬是被一阵拳风带动的气流声扰醒的。
他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狗头套还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耳边隔着窗户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拳风声。
顾玄敬少时见过无尘练拳,当时他一身白色僧袍,身形修长挺拔动作行云流水,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又像是一株挺拔的青竹,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当时的他拖着下巴看着这般赏心悦目的画面,多少次他甚至看得有些痴了。
追忆往昔,顾玄敬嘴角不由挂上浅浅的笑意。
无尘练完拳,沐浴更衣后回禅房。
「施主,该用饭了。」他说着,将一颗能量胶囊放在顾玄敬的手心里。
顾玄敬掰开狗头套的狗嘴,打开能量胶囊喝起来。
透过狗头套打开的缝隙,无尘看到了顾玄敬的下半张脸。
他不由端详着眼前人,对方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流畅,皮肤白皙,那形状姣好的唇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染了胭脂,又像是某种药物作用的结果。
只一眼,他就挪不开眼,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半张脸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顾玄敬仰头将能量胶囊内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那抹鲜艳的红色在唇上晕染开来,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无尘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手中的空胶囊捏成一团。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踏着清晨的薄雾带着一丝肃杀之气,打破了禅房的宁静。
那声音如同鼓点般敲击着无尘和顾玄敬的心房,让两人原本就有些慌乱的内心更加不安。
还没来得及细想,禅房的门就被侍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侍卫得簇拥中跨入禅房。
来人身穿黑色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每走一步,龙纹便仿佛活过来一般,在光线下闪耀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顾玄敬隔着狗头套都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对方每走一步,那股无形的压力就增强一分,仿佛他天生就站在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
那人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最后落在了无尘身上,让人不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