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读懂了对方的话,可他偏不称了对方的意,他将手机屏幕对准了邵宁,邵宁可以清晰的看到屏幕中正显示拨打电话的字样。
无论邵宁怎样苦苦哀求,通话的的页面还是在在邵宁几近奔溃的眼神中,接通了。
“您好?”
第9章 、第9章 ...
“徐总,好久不联络啊。”驰远漫不经心的将视线从邵宁身上收回,一面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一面继续道:“您还记得我吧?”
“驰总?”
驰远轻笑一声,挑了挑眉继续道:“哟,徐总这大忙人还能记得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驰总年少有为,叫人记不住也难。”
“哈哈哈哈哈,徐总可别这么说,对比您,我还是差了不少呢。”驰远嘴角的笑意缓缓淡了下去,面部表情仍旧淡然,只是语气愈发散漫:“您费尽心思把人往我这安,为的就是今天吧?”
“…”
“您在说什么?”
驰远轻啧一声,垂眸盯着跪在地上面带惶恐的邵宁,他抬起脚尖,踩在邵宁的膝盖上,锃亮的鞋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刺激的光晕:“诶,跟你的金主说说话呗?”
邵宁没回答,而是慢慢吐息着,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他的身躯因为极度疼痛而微微颤栗着,苍白脸上有几处烫伤的痕迹,起着皮的地方内圈是猩红的血肉和褐红的疤痕,原本润滑的唇纹如今干裂脱皮,白皙的皮肤表面覆盖上地面的灰尘与他流出的血迹融合在一起的脏污。
邵宁与驰远对视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沾染上血水和污渍的发丝因为粘稠的汗液而捋在一起,贴合在他的耳鬓处,有几缕凌乱的发丝垂在他的眼睛前,扎的他脆弱的眼球难忍刺痛,但驰远还是能清晰的看到,这人眼底的惶恐,以及对驰远的恨意。
驰远偏过头,将手机递给一旁的助手,明明动作是很怜惜的抬手轻抚了下邵宁的脸,可他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温暖,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条流浪狗一样。
另一边的保镖立刻在他转身的时候就恭恭敬敬的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铁棍,那棍子足有一米多长,冒着寒气的棍//身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耀目的璀璨,驰远的手很长,却也只能堪堪把这棍子握住。
皮鞋跟部踩踏在水泥地面的声音响起在工厂内,空旷的空间内回响着这如同恶鬼来临般的声音。
邵宁的心跳伴随着驰远的每一步而跳动的愈发强烈,恐惧以及不安感仿若要突破他的胸腔,肾上腺素因为情绪的极度紧张而飞快上升,皮鞋的主人终于在抵达邵宁面前时,停了下来。
“砰”的一声,在邵宁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棍子猛的向他的腿上砸了下去,驰远的声音如同地狱爬回来的厉鬼一般尖锐刻薄:“我他妈叫你说话没听到吗?!”
痛。
这是邵宁最先感受到的。
驰远是个成年男性,下手的力度自然不用说,他睚眦必报的手段不比徐柄枢差,甚至比徐柄枢要更狠更毒。
这一棍子打的邵宁跌爬在地上,他以为这是结束,但驰远用行动告诉他,这才是开始。
膝盖处的骨骼似乎被敲碎了,血液顺着密密匝匝的伤口流淌在裤子上,染红了一片又一片,他原本昏沉的头脑都在这样极端的刺激下愈发清晰了起来。
这过程是很痛苦的,先前经历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都算不了什么,冰冷的铁棍沾染上了他炙热的血液,每抬起棍子的那一刻都能溅起几滴猩红的血液。
邵宁能感受到自己骨头的断裂,尖锐的裂开部分被敲打着插//进了脆嫩的血肉里,他的眼泪条件性的往下流,他呜咽着,用沙哑的声音哀嚎着,指甲掐在地皮上,磨破了指腹沁出了血肉也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废旧的工厂里断断续续的响起男人的痛苦的喘息声,数不清已经是多少下了,驰远的眼睛在血色和黑暗的边界线里隐隐泛着红光,猩红滚烫的血滴溅到了他的脸颊上,顺着他脸部的轮廓流淌至下颚。
直到他的掌心温度足以沾染上棍//身时,驰远才停下手,将棍子扔给一遍的助手。
助手心领神会的把手机递给驰远,驰远接过手机,用湿纸巾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刚才废了太多力气,他的声调还有些亢奋:“徐总,你的小情儿都快死了,不来救救他吗?”
“驰总。”
电话那头的传来了徐柄枢平淡漠然的声音,他顿了顿,似乎在忙着什么,而后又继续道:“您找错人了,我没有您说的小情人,也没有心思和时间去找所谓的小情人。”
“哦?”驰远若有所思的垂下眸,似乎疑惑了一下,脸上斑驳点点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露出那张看似纯良无害的脸来。
驰远眯了眯眼,对着邵宁的方向半蹲下了身子,捏起邵宁的下巴,偏着头端详了几秒,笑道:“难道是我搞错了?徐总不认识邵宁吗?”
邵宁的身体疲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人恐惧到了一定程度后,是不会再感到害怕的,他的腿从膝盖往下都无法再受大脑的控制,脸部的伤口已经算不得什么,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听不清切话语,但在听到了驰远的话时,他还是不可抑制的想尽力听清徐柄枢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再开口,驰远也就耐心的等待着徐柄枢的回答,邵宁在这压抑窒息的氛围里刻意收轻了自己的吐息,期待着徐柄枢的回答。
电话那头响了响,旋即,徐柄枢的回答响起在工厂内。
“驰总,您说的这位邵先生,我的确不认识。”
通话中暗涌流动唇齿厮杀的两人互相客套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位于香港Gp大厦大厅的走廊处,一名男子立身在窗户边,干净透亮的玻璃外是灯火通明的都市,玻璃的反印面隐约透出他艳丽并不病态的五官。
玻璃中的人像缓缓勾起一抹凉薄又舒坦的笑来。
他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放过一度纠缠不清的邵宁?
说放过他是假的,说不敢再碰才是真的。
从重生开始,他就表现出了极端的恨意。
他的表演天赋与程倦不相上下,他在看到邵宁出现在宴会时,就已经开始规划全局,他故意展现出自己不敢再碰的狼狈,不愿再爱的痛苦,从而让邵宁心痛懊悔自责愧疚,最终,再为他所用。
徐柄枢是什么?
是极端控制欲的烂货,是掌握计划全局的黑手,他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他当然不会放过邵宁,尤其是重生后的邵宁。
邵宁来他的小区,保安早早就事先通知过他,邵宁能够顺利进入他的家宴,接待人员名单他自然也看过,他想看看,邵宁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他要邵宁体会他上辈子走过的每一步,要邵宁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你看,他甚至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
Flex的确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萧勉的出现帮助他提前实现了计划,总体来说利大于弊,所以他也不介意陪萧勉来这一趟拍卖会做个便宜买卖。
恐怕邵宁到现在也不知道,“徐氏股票跌落的原因是Flex”这条消息是徐柄枢要求透露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