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要起兵祸了,他得赶紧回家收拾一下,带上自己的家人找个地方避祸才是。

宁州,有着塞上江南的美称,就那里吧,瞬息之间,谢大人连自己要逃难到哪里都想好了。

说干就干,谢铮在自己寝居里看了一圈,发现住了小几月了,也没什么心爱之物,眼珠一晃,恰好看见那副《风雪归樵图》,那一日后,封琰就把这副真迹送到他房中,不知处于什么心理,这些日子,谢铮一次也没敢多看。

画中:大雪封山,遮天蔽日,樵夫打柴归来,背篓空空,身形细瘦,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冬天。

寥寥几笔,巍峨雪山之下挣扎求生百姓,尽在此图之中。

谢铮想起自己的恩师的谆谆教诲,恩师因病早逝,若是知晓自己如今如此颓废,会不会气得将他逐出师门。

谢铮没敢再看,迈步出了倚竹轩,房门关上后,带起一阵风,将画吹得飘起,画中的樵夫扭曲成一条线,像是被拦腰折断了。

谢铮本想着直接去找封琰谈谈,想了想,觉得空着手去不太好,先拐去了王府的厨房,刚好邓大厨有一盅熬废了的鸡汤,不好端上去给主子享用,本想着自己喝了,被谢铮一哄,就转手给了谢铮。

空手套鸡汤的谢铮临临走前还许诺:“邓大哥,下次我就把我家后院那瓶埋了十八年的桃花酿送来,您喝了就知道了!”

邓大厨瘸着一条腿,爽朗一笑:“那谢老弟你可别忘了。”

这个黑脸壮汉,从前跟着封琰上战场,瘸了一条腿后,没离开黑甲军,倒是干上了后厨的工作,听说邓大厨以前是杀猪的,上手倒是也挺快,一条腿,比别人两条腿的还灵活,倒是意外跟清风朗月一般的谢铮合得来,不过谢铮跟谁都合得来,邓大厨为人爽快,厨艺又好,谢铮一声邓大哥叫得真心实意。

若是离了王府,就没有邓大厨的大猪肘子吃了,一会儿转回来给谢翎带一只回去。

谢铮提溜着鸡汤,一路晃到了封琰的书房,听风观雨楼。

上一次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站在着楼下,到真是巍峨极了,飞扬的檐角上雕飞龙,口中涎珠,院落呈现合抱之势,将天下风云变幻收拢其中。

院门空空,谢铮却没有直接擅闯,静立了一会,才有蒙面侍卫自暗处飞身而下。

暗卫一抱拳,“敢问谢大人,为何来此?”

谢铮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温和无害地开口:“这位大哥,听闻王爷近日劳累,这不,我亲自熬了一盅鸡汤,特来献给王爷。”

暗卫小哥睥睨了谢铮一眼,封琰不好女色,也没娶妻,王府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姬妾,暗卫小哥还从来没有直面过送汤争宠的戏码,一时有点懵逼,然后就是无语。

这样的小事,竟然也要来打扰王爷,王爷这些天为着江南的事烦着呢,可想起上头的命令,只得认命地进去通传。

谢铮依旧笑吟吟地立在原地,看着暗卫走进去了,也没有变一下脸色,很有唾面自干的风范。

【作家想说的话:】

我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剧情,真的有小天使爱看吗?还是硬权谋剧情,可是线已经铺开了,不写的话,这个故事就不是我心中的故事了呜呜X﹏X

简单解释一下我的逻辑线:

封琰,造反派(进行时)

谢铮,躺平派(马上失败)

大周朝,外戚当权,官员腐败

江南,世族林立,水匪横行,是一个刷boss(水匪,打装备(天下粮仓)的好地方。

第10章我护着你h颜

暗卫沉默地带着路,谢铮也没有不自量力要套话的心思,这人知道得越少,自然就越好走。

暗卫走得快,谢铮心思沉,不过一会就见到了封琰。

高座上的男子面沉似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奏疏,听见谢铮进来的动静也不抬头,只一句淡淡的:“来了。”像是早就预料到此遭一样。

谢铮微微皱眉,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很不好,瞬息之间,谢铮又挂上了灿若春花的笑容,提着他骗来的半盅鸡汤,等了许久,都凉了。

谢铮却像是捧着什么花尽了他心思的珍馐一样,半步半步地挪上前,微微弯了脊骨,说道:“王爷,这是草民精心熬制的鸡汤,王爷连日操劳,还是补补身体的好。”

封琰冷笑一声,说:“谢大人尚有官身,如何自称草民了。”

谢铮从善如流的改口,像是一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说:“那下官给王爷盛一碗?”从食盒里拿出了精致青花碗,镇定自若地倒了一碗鸡汤,鸡汤冷透,不冒热气不说,淡黄色的油花还挂在碗边,看着叫人一点食欲也没有。

封琰狠狠捏住谢铮的手腕,上了力道,静谧的房间里甚至能听见嘎啦嘎啦的骨错声音,青年薄薄的皮肉登时就青了。

谢铮神色不变,将鸡汤换一只手拿,又稳当当地放在桌子上,声音里带点抱怨,还有点颤意:“王爷对我有气,也别糟蹋了这鸡汤啊?”说完,还对着封琰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封琰的气顿时就泄了,拿谢铮一点办法也没有,松开了谢铮的腕子,无奈地说“与其给本王熬这无用的馊鸡汤,子和倒不如来做点实事。”

谢铮直起身,也没躲开,提腕给封琰磨墨,说:“下官胸无点墨,也只能给王爷做些添衣暖床,磨墨添香的小事了。”

封琰却是被谢铮这话气着了,当即顾不得什么斯文,将谢铮仰面按在了书桌之上,说道:“那子和现在就来暖床如何?”

青年身体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仍由着怒气上头的封琰扒了他衣衫,然后毫无润滑的闯了进去,痛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只得被迫放松身体,尽量容纳身后的巨物。

封琰气得在谢铮肩头狠狠啃了一口,几乎见血,又见青年只是微微皱了眉头,表情又平静下来,仿佛被强暴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谢铮有点头疼,这个王爷癖好太糟糕了,行房不爱在床上,这白玉石桌硌得他肩胛骨疼,跑路的事要早点提上日程了,想着想着,谢铮感觉眼睛有点模糊,狠狠眨了一下眼,泪水从眼角滚落,划过脸颊,要命,他这一上床就哭的毛病还能不能好了。

这边谢铮天马行空地想着,那头封琰也注意到青年的分心,腰上使力,又将谢铮的一条腿折到肩头,狠狠肏干起来,果然如愿看见谢铮难耐的神情,只有这时候,这个似软非软,似硬非硬的青年才露出些真实的情态来,眼尾染上薄红,头颅轻轻晃动着。

而不是像一个随意打骂的人偶。

被封琰换着角度的一顶,谢铮确实是没空想别的了。

最后,封琰低吼一声,尽数释放在青年身体深处,看见青年的一闪而过的不适表情。

他知道,谢铮不喜欢体内留着他的东西,可他就是想这么做,不然青年一副与他毫无瓜葛,随时拍拍屁股就要走人的样子实在太欠肏了。

他今天来,就是想走了吧,他竟然想不出一个留不住他的办法,用家人威胁,还是禁锢他,不管怎么做,结果似乎都不是封琰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