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到了一个碎裂的琉璃盏,百孔千疮,伤痕累累,可确固执地往外折射着一切光,他想要的是它恢复如初,光华重绽,而不是再打碎一次。
谢铮还在封琰怀里低低喘着气,后穴滴滴哒哒地往外留着白浊,难受极了。
“子和,你信我吗?”
谢铮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甜言蜜语确是张口就来:“王爷英明神武,子和不止信您,还敬仰您。”谢铮没注意到,一向自称下官,小民的他终于被封琰带歪了称呼,也用上了表字自称。
“既然信我,我今生必定护住你,绝不让你埋骨江南可好?”封琰的声音里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听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珍重。
谢铮愣在封琰怀里,一时大脑空白,什么瞎话也没能编出来。
【作家想说的话:】
我回来啦,只要我没睡就还是六号,我短小我知道,我会努力变得粗长的,然后可能会补字,补到3000,大家不要漏看啦~因为补字没有更新提示
总要有一个人真诚,呜呜,封琰,活该你有老婆。
我
颜
第11章剖白颜
都说上位者剖白心迹,更容易让人感动。
谢铮七窍玲珑心,一瞬间就明白了,封琰也是前世来客。他能重生,没道理别人不能有这个机会。
辩白的话语到了喉咙口,又卡住了,谢铮尝试勾起嘴角,失败了,像是被抽掉了魂灵的纸人,三伏夏日,如坠冰窟,谢铮挣动身体,想要从封琰怀中离开,却被人抱得更紧,谢铮一向不做无畏的挣扎,没再动弹,只是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
谢铮没再低眉顺眼,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封琰,良久,谢铮开口,“王爷为何要护我呢?看见我前世曝尸荒野,同情了?”
隔世的冤屈涌上心头,谢铮喉口几乎泛出腥气,咬着牙开口:“还是看见我前世愚蠢得可怜,被人害得尸骨无存,还得巴巴凑上前去?为人鞠躬尽瘁,却寸剐身亡。”
说到这儿,谢铮脊背微微颤抖着,又低低说了一句,“还是说我谢铮,看着就像个圣人,被人分食血肉,也能原谅他们。”谢铮觉得冷极了,像是被人扒开每一寸皮肉,置身于数九寒冬之中,寒风穿过他细瘦的肋骨,又被风雪掩埋。
封琰手掌抚过青年颤抖不停的脊背,封琰掌心温热,还带着厚厚的枪茧,透过轻薄的夏衫,热意传导进去。
良久,谢铮平静下来,封琰才徐徐开口,“既然子和不是圣人,前世为何又苦苦守着那份名册,倒不如以此为威胁,哪个官员敢不从,到时候江南官场尽在你手,与他们同仇敌忾,江南自古富庶,你就是在那做个土皇帝,又有何不可?”
说完慢悠悠停顿了一会,又说道:“就算是如今权倾朝野的李相,也得避你三分锋芒吧。”
“若是江南水匪江放得你辅佐,怕是你连从龙之功都能有一份了。”说着说着,封琰到是把自己说得有点气了。
谢铮像是被人说中心事,反驳道:“王爷倒是会编,子和蠢笨,前世死得早,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封琰没跟谢铮争执,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前世名册到了本王的手上,江南水师提督的心腹齐衡之是本王的人,本王收复江南的时候,照着名册,把他们都宰了一个遍?”
谢铮神情微动,末了垂下眼睫,说道:“我不信,你若是将那些世家子全宰了,他们还能听你的?”
封琰抬起谢铮的下巴,强迫青年直视他,先前做爱的时候,谢铮哭得太凶,眼尾带着散不去的薄红,倒是难得显出一些脆弱来。
“那时候是乱世,文人不值钱,本王宰几个草包而已,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更何况他们与水匪勾结,罪有应得。”
谢铮心惊,乱世,尽管早有预料,还是心头一恸。
“子和,旧的王朝烂到了骨子里,我想你帮我,战乱太久,百姓日子不好过。”封琰强硬地提起谢铮的腰,将头颅埋到了青年的肩头,气息吐在谢铮耳后,带起阵阵麻痒。
两个人紧紧靠着,体温传到了谢铮的心尖,谢铮抬起手,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谢铮的手指抓着男人的衣服,头靠在坚硬的肩膀上,一会儿,谢铮抬起头,将唇轻轻凑到男人的耳边,如释重负地说:
“下官愿为王爷排忧解难。”
【作家想说的话:】
呼,终于写到这儿了,恭喜????子和和王爷的感情线前进一大步。
我发现我存不住稿,写了就想马上发,晚上如果有灵感继续发。悄悄跟你们说,我已经把结局写好了,但是这个不能提前发~
颜
第12章杀匪颜
谢铮随着封琰下了江南,不过月余,料理江南官场,软硬兼施之下,世家臣服,更有那善于钻营的,悄悄送了不少钱粮,谢铮面不改色,照单全收。
世人皆知,镇南王封琰身边有了一位得力的幕僚。
凭着前世的经验,水患疫病很快平息,两江总督魏思源瞒报灾情,欺压流民,被判满门抄斩,谢铮亲自监斩。
转眼隆冬,江南大地飘起细雪,常年波涛汹涌的沧澜江尽然隐隐约约有冻住的趋势,靠近河岸的位置已经起了冰碴,从前世回来的谢铮自然知道,等到数九寒冬之时,几十年没结过冰的沧澜江会冻起厚厚的坚冰,这将会使江南最冷的一年。
谢铮抹了一把眼睫上的细雪,走进封琰的帅帐。
行完礼,谢铮坐在了侍卫搬来的椅子,好巧不巧,正是朔风侍卫。
朔风最近有一点小别扭,谢铮也好久没见这位封琰的得力爪牙了,这小子最近一见着他就躲。
谢铮:“王爷,依下官之见,今年冬天是攻打龙头寨的好时机。”
今日,谢铮断了龙头寨与岸上的补给,江放虽然元气大伤,到底不是无路可走,只要固守江心之险,他擅长水站,黑甲军却是马背上的将军,拿他毫无办法。
封琰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前世他拿下江放花费了许久,就是因为水战非黑甲军之强项。
谢铮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下官询问了附近的老渔民,此时冬天冷得非同寻常,最多再过一周,沧澜江会尽数冻上,便是跑马也使得。”
封琰沉吟片刻,谢铮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传令下去,将营寨挪到沧澜江江边,备战。”
龙头寨内,一个疤脸男人带着几个肌肉扎结的壮汉在江边行走,疤脸男人正是江放,他看向已经结了厚冰的江岸,天空还在飘着细雪,打眼望去,如同遮天盖日的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