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碰流得越多,她已经能隐约嗅到自己身上的奶腥味儿,联想到这是在别人家里,整个人羞耻无比,只差没有头顶冒烟。

他不想被她看到此刻欲望上头的嘴脸,干脆将她的两只手都制住,忍着反应埋头到她耳边:“龙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

冰凉的绸缎滑过皮肤,他的手和嘴唇在她胸口反复流连,起初是有点疼的,伴着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尊卑颠倒的陌生与恐慌,好几回李持盈都被弄得险些掉下眼泪。可是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疼痛化作了某种酸痒和战栗,当他停下,她恍惚觉得那痛楚并不十分难以忍耐,反倒令人心神荡漾,湿黏一片的胸口因此减轻了一些负担似的。

很快身体开始发热,腿心变得黏糊糊一片,趁他把头靠在她的颈间喘息,李持盈忍不住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她不可能意识不到那些可耻的生理变化,心内又恨又恼又惊慌失措,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这是别人的丈夫。可她做不到推开他,不光是因为孕期无法锻炼、体力下降,也因为她不能够推开他,她迫切的需要他的襄助。

江寄水因痛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只是稍稍了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怕伤着肚子,他使她翻了个身,一边平复气息一边伸手去解那条山楂红色的提花马面裙。窗槛的花纹明明暗暗交织在她背上,他仿佛忘了今夕何夕,只一心想确认她是不是也动了情肩头的牙印提醒着他这种做法何其无耻,明知道她不愿意、她会恨他,他还是自欺欺人地觉得如果没有爱慕,其实憎恨也不错,至少他对她来说不再是无足轻重的人。

冬裙向来做得极重,系带一开就砰得散落下去,不等指尖继续向里,挑开细棉布制成的亵裤,深入到更隐秘、更引人遐思的所在,江少爷猛然发现她的大腿上方、亵裤外面圈着一圈羊皮套子,打开暗扣,里面赫然坐着一把精钢制成的柯尔特左轮手枪。

一瞬间血液涌至头顶,反应过来后他几乎是冷笑着将那把枪拔出来,递到她的手边:“怎么不杀我?”

既然带了武器,做足功夫有备而来,为什么表现得如此顺从?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李九百口莫辩,才刚张了张嘴巴,他的指节毫不留情地刺探进去,因为有足够多的水液润滑,全程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江寄水用力揉按着她的花核,在她体内肆意搅弄,很快爱液就沾湿了他的整个手掌,李持盈小猫似的呻吟不已,腰肢乱抖,乌黑如墨的长发因出汗凌乱地粘在了两腮和脖颈上。

“喜不喜欢?”他似乎很享受她的意乱情迷、不能自已,“如果不喜欢随时可以开枪……”

“我不是……”她才刚刚高潮过一次,颤着嗓子欲哭无泪,“那只是、只是习惯而已……”

他却已经听不进去别的解释了,情欲烧得人浑身滚烫,江寄水俯身道:“我要进去了。”

太久没有经历情事,她眉头紧蹙,似哭似哼地叫了一声,他因此头皮一紧,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凌空炸开,整片腰背都因剧烈的欢愉酥麻一片。

“别咬着,”汗水沿着鼻梁和下颚不住滴落,江某人咬牙克制住向里继续顶弄的本能,努力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放轻松……”

李持盈尚未从上次高潮的余韵中完全回神,猛然又被他撑满,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勉力呜呜两声充作回答。他注意到她的乳房又一次分泌出乳汁,星星点点地滴落在深色的木板上,奇妙的香味与娇嫩的呻吟混杂在一起,脑中的丝弦霎时一松,满心只想弄到她尖叫、弄到她牢牢记住他,耸腰狠狠撞了起来。

百宝架上的花瓶、摆件摇晃不止,她无处借力,只能抓紧面前的一个格子,几本不知名的洋文小说被无意一拂,雪片般哗啦啦飞了满地。

第0202章 风与月(h)

江寄水是真的有点失控了,一方面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拿周韵立了那么久的牌坊,不可能转脸就将之抛诸脑后,辛苦建立的声誉会立刻付之东流,再说即便他肯娶,她难道就肯嫁他了?在新婚卧室内强迫别人的妻子等于背弃了一切君子准则……他奉行了一辈子的君子准则,彻底粘上少年时努力摆脱的‘卑劣’、‘低贱’、‘无礼’的商人子标签,然而诡异的是,他因此愈加兴奋起来。

“他知道你今日出来见我吗?”

明知道不该问,他就是克制不住的想从她嘴里挖出一个答案,好像那答案真的能证明什么似的。

李持盈大脑缺氧,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反问:“谁?”

自鸣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干脆挽起她的一条腿,李九险些失去平衡,被顶得腰酥骨软,忍不住尖叫一声,混沌的大脑艰难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她从没有对白君承诺过什么,亦没有明示或暗示过两人目前的关系,非要狡辩的话李持盈可以说自己没有为他守身如玉的义务,然而罪恶感、愧疚感夹杂着‘偷情’的紧张刺激一涌而上,她的眼前一白,皮肤泛起大片不自然的潮红,十颗脚趾蜷曲又张开,这感觉不算很陌生,李持盈游鱼上岸般扭动挣扎起来:“我又、啊啊……等……”

江寄水钳着她的腰和腿不肯放松,胸膛起伏汗水淋漓,一般的狼狈无比:“我和他比……谁更好?”

他是见惯了风月的人,当然知道如此形容就是要到了,存心折腾她似的每次都狠狠抵到最深处,床笫之间的花样他可比外头那些写春宫的穷书生们懂得多的多,肉体拍打的响声回荡在室内,如鼓点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她的眼泪都教他逼出来了,腿根处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别……真的……求你、先等”

高潮时她里面咬得他生疼,江寄水的心脏都像要被她吸出来,剧烈的快感与一浪大过一浪的呻吟咒骂使他神智发昏,原来深入她体内是这种感觉,湿软滑腻,神仙极乐,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根、脖颈和胸膛也早红成了一片,几番缠缩下硬是强忍着不肯射,他有点害怕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有点好奇她还能发出怎样婉转动听的声音。

满地狼藉,李九趴在架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没想到他的体力居然这么好,她已经丢了两次,某人还游刃有余、灵台清明……不是,这正常吗??那玩意儿没有分毫变小的趋势,要是他一直不射,难不成她就要一直和他做下去?!

地上滴了不少不明液体,她浆糊一片的大脑还没来得及羞耻,怕她受寒伤风,江寄水直接将人抱进了内室。他不肯退出去,又怕碰着她的肚子,只能使她仰卧在床上,自己握着她的两条大腿慢慢动作。

帐幔微晃,这下李九开始害怕了,一面觉得这样其实很舒服,一面又担心再这样下去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你就不需要……稍微休息下?”

“你还没回答我,”高耸的孕肚光洁饱满,且很幸运的没有一丝纹路,漂亮得宛如一件玉器,江寄水的眼神复杂起来,见她舒服得半眯起眼睛,渐渐加大了攻势,“我和他谁更好?他最多让你去过几次?”

面对面的体势下再细微的表情也无处隐藏,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白休怨,怀疑他是故意恶心她,恼羞成怒之下宛如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狐狸,挑着眉带着点恶意道:“那我和……尊夫人比,谁更好?你最多射过几、唔”

她太大意,忘了他们现在在哪里,他有无数种办法让她说不出话,江寄水将她的膝盖向上翻折,顶着某处软肉研磨搅弄,很快她就只能颤着嗓子紧抓被褥。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滑落,他看到她的两只乳房如两团云彩颤巍巍地散开,随他的节奏轻轻晃动,双乳之间似乎还晕着一片半干不干的奶渍,衬着晶莹的细汗和隐隐约约的淡红色的指痕……下一秒他俯下身去,软绵绵、湿漉漉的乳房登时溢满了整个口腔,连牙齿都酥软了,恍如含着一捧云彩、一口酥酪。

“哈啊”

乳尖被人叼住,陌生的疼痛和酸麻窜遍四肢百骸,说不清是疼是痒,李九带着哭腔惊叫一声:“你别……你别吸啊!”

第020章 醒悟

推不开却不过,她整个人像掉进了一缸热水里,没一会儿头发都湿透了,一双眼睛里蓄满眼泪。江寄水其实也快到极限了,他没想到她还能叫出这种声音,似撒娇似渴求,哀哀婉婉,尾音发颤,直教他头脑发昏、神魂颠荡。当她躺在他身下口不择言、连名带姓地骂他:“江寄水!你王八蛋”

他只觉得后腰到头顶麻成一片,热气在半开的床帐内横冲直撞,外面隐约传来不知名小鸟的鸣叫声,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掐着她的大腿急风骤雨般冲刺起来。

浑身黏糊糊的,她累得眼皮险些睁不开,很快婆子们抬了几桶热水进来外间,简单沐浴过后李持盈挑了一件藕紫色的肚兜和褐色镶银边的绣花上袄,肚兜里又缠了一圈细棉布,防止再出什么意外。裙子还是自己的山楂红马面,首饰发髻也与来时一模一样,婆子们眼观鼻鼻观心,收拾好东西就立即退了出去,全程没有人打一个磕巴。

可疑气味散了个七七八八,泡过热水,身上的痕迹也基本消失不见,她把柯尔特手枪重新插回枪套子里,扶着肚子起身告辞:“以后有空再来拜见老夫人。”

江寄水道:“我送你。”

李九的眼皮抽了一下:“不必了……”

“这次不会动你一根手指,你大可放心,”气氛尴尬得厉害,他清了清喉咙,自顾自抬步出了屋子,“走吧。”

人家执意要送,做客人的哪里推拒得了?犹豫片刻,还是捏着鼻子跟了上去。这座宅院算不得很大,但从正院到大门必须穿过一个小花园子,几个衣着齐整的大丫鬟正在那里晾手帕,见到他们迅速低下头退去一边。

李持盈的脸颊忽然如火烧了起来,她认出其中一个是杜凌波的贴身侍女,与另一个穿戴格外鲜亮的姑娘并肩站在一起时那种妆饰上的差别尤其明显,让人无法忽视只看耳朵上小拇指肚大的珍珠耳坠就知道,这不是一般婢女能戴的东西,她是侍候谁的不言而喻。

这头她在打量人家,对方也借余光暗暗观察她,李持盈的脸更烫了,先前努力压下的罪恶感再次翻涌而上……她觉得恶心,恶心江寄水也恶心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马车,李九道:“江少爷一言九鼎,想必不至于骗人。”

江寄水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淡,却没有看她,落座后点了点头,算是安她的心。他与江氏本家正式决裂,只要大哥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坐视他继续发展壮大,要么兄弟阋墙叫外人看笑话,要么学二哥迁居外国,从此不问大明之事,哪个他都不愿意,向北扩张是必然。

沉默了一小会儿,江少爷听见自己问:“他就这么重要?”

这个‘他’却不是刚才的他,而是朱持晖。江寄水在心底暗笑自己奴性难改,来到天都城这么久,居然还把朱持晖当成一个遥不可及、贵不可言、与他压根儿处在不同世界的人,甚至不具备直呼其名的勇气他对朱持晖一直怀抱着种不可讳言的嫉妒与畏惧,只是从前没有这么强烈,他亦极力伪装,才能顺利瞒过所有人的眼睛。那是她的亲弟弟,他怎么能说每每对上他充满敌意的眼神,心内都隐隐感到有些畅快?

本该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知怎么她却怔住了,李九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不无震惊地发现除了润哥儿和宝宝,她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为了持晖舍弃的,荣华富贵、金银珠玉,甚至是她一直坚持的民主自由、三权分立,如果天平的另一端是朱持晖的性命,那么抉择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一件难事……他对她来说居然这么重要?他对她而言就是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