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你不是都清楚了吗?”
一句话像情人之间的调侃,陆熠脸上无常,搭手轻敲动桌面,就这么轻挑瞧她。
算了,苏韫委婉小声折话题:“我不会。”
“我教你。”陆熠攥住她另一只搭在台下的手,颇有种带情人撑腰的意思了,“输多输少的不打紧,有人兜底。”
陈伟也随声附和:“今天大家敞开了玩,输赢无定,我买单。”
闻言,威山凯敲桌,“欸欸欸,这就没意思了,输多输少算自己的。”
陆熠挑了挑眉,“信我?”
苏韫还没答,威山凯看不下去,“我说陆军长啊,你这爱美人也太过火了点,十句话八句话对着美人说,怎么,我们听不得?呆了几个小时也该放放手了吧?”
不是他说,从拳场到赌场陆熠压根没正眼瞧过其他人,心思全在女人身上,到底是特殊对待,干脆是连话都不回了。
陆熠面色微敛,看他:“你想听点什么。”
“没,我开玩笑呢。”视线太锐,让他别废话,威山凯利落掐烟,“你继续,你继续。”
覆在手上的触感愈发热,苏韫杯中的果汁见底,心情也随之跌落,一股难以言说的郁闷噎在胸口。
“我想出去。”
“怎么了?”陆熠侧过身贴近听她说话,“不舒服吗。”
陈伟拨牌的手停下,关切地问:“需不需要叫医生上来看看?”
“没事,不用那么麻烦。”苏韫不动声色推开陆熠的手,温温一笑,“我想去趟卫生间。”
起身瞬间,男人神色闪过一丝晦意。
0146 读心
卫生间内,冰凉的水灌在脸上,苏韫才勉强压下那丝躁意。
刚才贵宾房中,苏韫脑袋蓦然闪回房间里陆熠的话。
“苏韫,没有我你会寸步难行,想好了,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话本没有错,失去依靠的苏韫绝对寸步难行,可对于他这一番莫名的态度,苏韫依旧持有怀疑,那么多条路可以借身傍行陆熠总不至于真是爱上她了,不会的,他比她想的要清醒。苏韫想来想去也没理清楚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意思,然思绪又绕回到萨普瓦身上。
苏韫攥着手机,码却迟迟没有播下。担心陆熠的同时,她也在担心萨普瓦,自从袭击一事出来苏韫就不再那么相信萨普瓦,本身定位就是一颗棋子,随时随地舍弃也不是没可能,这事情苏韫拎透彻了,倘若真与萨普瓦有关,原因也很好理解,摆在明面上就是为了整顿陆熠的锐气,正如当初在军事法庭一幕,有了打压的机会,接下来陆熠的升迁就会一拖再拖甚至压下。
苏韫有一瞬觉得陆熠也不容易,台上台下舍命为其主,却忽略功高盖主会招来祸端,不过权力场不就是这样,亲兄弟的血缘也能尔虞我诈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陆熠这种有异心的人呢?萨普瓦也忌惮陆熠逐渐攀升的野心。
如今全盘错乱,走一步看一步已经不能够盖下局面,苏韫的手更紧。镜中人倒出的面孔闪过一丝厉色,接下来要与谁为伍?不,陆熠的话真假难辨,萨普瓦态度不明,谁都不是能操控局势的人,能为伍的始终都只有自己。
哗啦的水声停止,走出卫生间时女人已经恢复如常,朝跟随的阿力微微一笑。
重新推开贵宾门,碰巧一局刚结束。正对她面的男人懒懒含着烟,周身被雾气缭绕,那张出挑的俊脸此刻分外邪气。见到站在门口发怔的女人,陆熠端酒轻抿一口,挑了挑眉笑:“替你赢了很多筹码,今天晚上尽管输,成本管够。”
循声,苏韫看见他桌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忍不住平唇,到底是天生赢家,不过离开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拿下所有牌局。
“陆军长不愧年轻有为,做什么都赢。”
话里带着气,刚才牌局撞了霉鬼运,不是俘虏就是花蛇,一把同花顺都没拐上,威山凯虽不服,面上也得客客气气夸一句。
又是一局开场,荷官发牌,苏韫坐回位置,没有回答陆熠的话。
陆熠脸上依旧得意,翻牌的架势又是要出一趟同花顺,手气好到叫人怀疑是不是做手脚出老千,所有人跟随他揭牌的动作汇精神,最后一张牌夹在手中再落下,黄旗袍上桌,众人唏嘘叹气,将手中最后筹码服输推过。
“没意思,真没意思。”威山凯憋得满脸通红,将酒一饮而尽,“我去撒尿。”
陈伟挥挥手替他开路,荷官收台,场面顿时静下。
一摞高堆的筹码推至苏韫台面,男人问她:“等会要不要玩一局?”
“算了。”
陆熠不觉得扫兴,反而饶有兴致侧头凑近,俊脸寸寸在瞳孔放大,苏韫心猛地揪紧,听见他说:“不想玩那就不玩了,我也觉得没意思。”
虽是这么说,陆熠手里的动作没停,接过荷官递来的新牌,随后挥挥手,荷官后撤。
“你要做什么?”看着起身的男人,苏韫问。
“今天心情好,给你变个魔术?”陆熠靠在赌桌边,手中的牌听话变幻出各种花样。
“陆先生还会这个?”一直不出声的阿力突然开口,“厉害啊。”
这种逢赌必赢的赌客最喜欢听漂亮话讨彩头,夸完就能捞小费,果不其然,陆熠下巴指了指桌台,阿力反应速度极快,试探抓了一把,嘴快笑到耳后根,捧场也捧得更厉害。
“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阿力笑嘻嘻将钞票揣入口袋。
苏韫诧异看着洗牌的男人,她第一次知道洗牌能洗出那么多花样。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知道。”陆熠勾唇,当她面摊牌:“十秒就够了。”
规则是苏韫从一众牌中筛选一张最符合心意的,全程无触碰,只用眼神过一遍记在心中。这样容错率的游戏她倒是真好奇陆熠能不能做到了,除非有读心术,所以她一笑,“我选好了。”
“行。”
高挑的身段在金碧辉煌的光辉下矜贵无比,像极了沉沦纸醉金迷的贵公子,偏偏男人面上轻浮,当着她的面,陆熠将洗花牌洗得行云流水,一副牌在手中旋转摊开,如同乾坤挪动。苏韫吃惊瞧着他再次将牌打乱,而后,随他指尖挑逗的动作,牌一张一张剔出,只留下手中最后一张。
陆熠并没有直接递给她翻牌面,而是将牌含在嘴里。他双手摊开举起故作投降姿态,一副松散纨绔的态度,眉眼却含笑微挑,勾出一抹暧昧散漫。
“自己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