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陆熠在戏弄她。
“真没想到,堂堂陆少将居然是副流氓作态。”苏韫没接,偏头抱胸,一脸被调戏的不愉快。
陆熠俯身凑近,一双含笑的眉眼失了锐气,剩下只有柔情,“今天这里没有什么少将,只有一个普通男人。”声音轻缓暧昧,他唇角勾得实在漂亮,让人不自觉也会沉醉其中,“一个想讨漂亮女人欢心的普通男人,所以请允许我求个欢。”
“苏小姐,肯不肯赏这个薄面?”
苏韫抬眸,她明白,陆熠是在哄她开心。
于是她也凑近,唇齿轻咬住牌面接过。
翻开牌面后,苏韫愣住,“怎么做到的?”
“所以是猜对了?”
“是,你赢了。”苏韫眼色沉了,盖得快,扯唇微笑:“总不能世界上真有读心术吧?”
闻言,阿力伸长了脖子看,一张黑桃A。还真猜准?佩服,这要出老千也只能高科技,阿力抓抓脑袋看四周,有没有高科技他门儿清,陆熠是真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他也跟着鼓掌。
陆熠轻轻将黑桃A翻面盖住,眼神停在她惊慌半瞬的脸上,“也说不好真有读心术呢?要不你猜猜,你心里的事我是不是都知道。”
苏韫猛然心颤,脸上仍旧淡定:“是吗?你太会说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读心术呢。”
空气安静极了,明明是有氧的冷气室,苏韫却觉得一阵窒息。
0147 小孩
男人眼神始终在她脸上定格,似乎在搜寻什么破绽。
良久,陆熠似笑非笑一句:“开玩笑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读心术呢?”
苏韫不觉得好笑,心底如释重负般松口气:“你说什么都像真的。”
“现在开心了吗?”他忽然这样问。
“嗯?”原来是刚才陆熠早注意到她出门时脸上的那丝不愉快,苏韫反应过来,摆出来的笑意恰到好处,“没有不开心,如果刚才有一点,那现在已经消失了,谢谢你的魔术,我很喜欢。”
一句玩笑话,难免让人当真,苏韫本就揪紧的心再次提起,她愈发觉得看不懂陆熠了。
“你喜欢就行。”陆熠抬起她下巴重重落下一吻,“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回家。”
压抑、窒息、这地方再呆下去苏韫真的会疯掉,“好,回家。”苏韫乖顺点头。
*
泰联社新闻不停滚动着最新报道。
“于10月份发生的一起恶性绑架案,目前已经破获成功,据悉,此次罪犯团伙为金三角边境窜逃作案的贩毒组织,现人质已平安抵达泰国。此次行动最高指挥接受本台专访表示,‘针对此次泰国连续的恶性案件,我们一定会侦查到底,绝不姑息。’”
镜头一转,是军区营。男人那张出挑周正的脸太过好认,镜头里,陆熠一身挺拔军装接受采访,对记者提出的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对于民众担心的曼谷反对组织示威、前总理遇刺以及现在的绑架案,是否为同一组织?军方与警署是否会就此案公布审理呢?”
与陆熠一同接受采访的还有曼谷总警署署长韦布恩,他表示:“对于这几起恶性案件,警方已经出动曼谷市警力协同反恐的维安一同维护好市区的稳定治安,确保民众出行、生活安全,剩下案件不久的将来也会给民众递出满意答卷,大家无需太过担心。”
左右都在打太极,韦布恩的话句句都在避开前总理的案子,陆熠嘴角轻扯,镜头中的表态一清二楚,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没人知道。
记者敏锐嗅到他的态度,一窝蜂长枪短炮对准:“少将,请问对于韦布恩署长提出的问题,您是否知情?军方是否会与反对派对抗到底?”
韦布恩战术性喝水。对于这个问题,他当然比记者更想知道,军方对于反对派的态度将直接决定后续泰国执政党的路能不能顺坦,这场逼宫戏关注的人太多,也正因为太多,所以本应该今天出席记者会的赛卡躲在背后观望,借口缺席。
陆熠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对准镜头道:“关于署长的表态也正是军方的态度,我们将全力配合警署打击一切不合理的扰乱秩序者,归还民众的自由、平安权,针对恶行,军方的态度是绝不姑息。”
瞧着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苏韫冷笑一声,将电视换台。
从老挝回来已经一周时间,萨普瓦给她发送过一条讯息“怎么那么快回来了?”萨普瓦非必要从不给她发讯息,比她这安插的眼线还要谨慎几分,突兀这么一句,既不问进展也不问情况,只问为什么那么快回来,很难不让苏韫怀疑其中意思。
她再次联想到那场袭击案,心中的称也偏移半寸。苏韫给的回复很简单一如既往真假话参半,只取对她有利的:“陆熠似乎与当地茶山生意有来往,且接触了清扫行动中的老挝兵团司令。”
剩下的,苏韫没报。
第一层消息萨普瓦早查得干干净净,陆熠回泰国前曾经在丰沙里的茶山干民地武看场子,后来才回的泰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萨普瓦让她注意些陆熠在老挝的动向,防止边境军勾结。
苏韫表面点头答应,却没告诉他邬捷一事,以及,陆熠向她表明的为泰党上位。
她在权衡。
思绪回笼,阿贝麽走进门看她,身后还跟着尤金,几天不见,尤金气色差了许多,看见她也懒得抬眼,直接跨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苏韫好脾气问一句。
“没怎么。”尤金揉了把脸,突然诡异问她:“你说那小孩儿是不是天山童姥?”
“小孩?”苏韫想到乌拉拉,边剥橘子边试探问,“是乌拉拉吗,她怎么了。”
尤金郑重其事告诉她:“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吗,屁大点人脾气比牛还倔,除了会折腾人什么都不会干,尤其是那双眼睛,吓唬起人来比牛还大,那张脸又圆又大,一看就不像个好小孩,真的一眨一眨的,我觉得她就是个天山童姥。”
苏韫放下橘子,“都已经把人送回去那么久了,你还惦记着?”
尤金反应很大,从沙发上蹦起,一脸不可置信:“我惦记她?我是被她吓得做噩梦,你都不知道那小孩有多人讨厌,跟祖宗一样,吃什么玩什么还要人喂,我最讨厌这种不听话的毛孩子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乌拉拉这个妹妹。”苏韫看着他夸张的反应,继续说,“她很可爱,没有人不喜欢。”
“我根本就不喜欢这种调皮的小孩!她还说什么我像她哥哥,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我压根就不稀罕。”尤金手指比对,“而且你知道吗,她回去的时候把那只脏的要死的玩具熊送给我了,又丑,我一个大男人拿来干嘛?我跟她说以后都不要来烦我,结果她说送给我一包糖,那包糖也很难吃,甜得要命,我根本就不稀罕这种小屁孩的东西,自作多情,我哪里需要她跑回来找我。”
滔滔不绝一堆话,苏韫橘子都吃完一半才终于听完,“她只是个小孩,你不用那么计较。”
尤金烦躁抓抓头发:“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