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一抽一抽地不敢动弹,任由他摆弄。
尖锐地一声地板拖拽噪音,苏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至身前,她举起手下意识防护,臂弯处却忽然一热,一股强力推拽感将人拽起,苏韫被他架着来到老虎凳前。
“别…..别这样。”她绝望无力地抽泣,想推开老虎凳,“陆熠,我求你,别这样对我!”
陆熠不语,这次没戴手套,直接将男人的脑袋扯开,“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苏韫,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那张俊脸寸寸在面前放大,苏韫瞳孔剧烈颤抖,倒影皆是他狠辣模样。
听见他一字一句清晰说:“是那些举证的人证。世事无常,偏偏落在我手里了。”
举证?苏韫脑子又痛又胀,在有限的空间下呼吸也开始急促,她唯一想明白的就是陆熠一定是在报复,这场杀鸡儆猴的戏码,他在故意威胁做给她看,会不会一起死在这,苏韫不知道,越想,她脑子越痛,昏昏沉沉地看人都是重影。
陆熠攥着她手,细心教她握住鞭子,“要不是这些找死的人,我们恐怕还翻不了身,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受到惩罚?”
“该…..”她声音逐渐微弱了,却还是顺着他话回答。
身侧的味道绕得苏韫浑噩,她背靠陆熠滚烫的体温才勉强站直身,手指随着他指引慢慢攥紧,他在逼她动手。
这种布满锈铁钉的鞭子,打下去最好的结果是皮开肉绽,稍有不慎会直接连骨带肉一块扯下,要不了几下,人会疼痛失血而亡,这根本不是惩罚,这是在扒皮撕肉!
“不……!”苏韫摇头看着苟延残喘还在直勾盯着她的男人,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她不是刽子手,做不到眼睁睁地把人活刨。
“你别逼我,求你了,陆熠,你别这样对我。”苏韫几乎是哀求,嘴巴已经被咬出铁锈味,她低头不愿去看老虎凳上的惨状,陆熠似乎更兴奋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以往陆熠自持高贵,卸不下那股漠然倨傲,如今完全是另一副极端面孔,苏韫只需要抬抬眼就能将他的疯狂、暴戾尽收眼底,可是她没有,也不敢。
这样的陆熠实在可怕。
他阴鸷的眼神软了半分:“苏韫,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得明白,上了船无非就是两个结果,我们死,或者他们死,你运气好跟对了人,所有的路我都铺得顺坦,但是我要看着这些这些对我们不利的东西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唇瓣上覆盖一层温润,陆熠后拥着粗暴吻她,在这般血腥窒息的空间内显得禁忌又快慰,苏韫被迫承受他步步侵略,吻从耳垂细密落下,他伸出舌尖轻轻撕咬舔弄。
肩头的薄衫随着他大手一挥落下半截,洁白的锁骨大剌剌暴露空气中。
陆熠吻着她颤抖的锁骨,弄得湿漉漉地,往上,他尝到了咸甜的眼泪,苏韫不停发抖,睫毛全都糊成了一片,这是只有在极致恐惧下才会僵直发抖。
最后,苏韫不说话,甚至没有给予一丝情绪回应。
半刻,陆熠掰掰她下巴,才发现人早就已经昏死过去。
0109 脆弱
又是一场噩梦,这次更为汹涌,苏韫被死死拽入无底深渊。
她吓得直从床上挺立,胸口大力起伏,赶来的阿贝麽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吓得“哎唷!”一声,将人扶稳,苏韫没从梦中缓过神来,小脸扭曲惨白,狠抓住阿贝麽的手抽泣。
阿贝麽一边安抚她一边将她额头上的冷却贴揭下,“做梦啦?”
打完两剂退烧针后,苏韫体温明显恢复正常,只是由于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从刑具室出来到现在整整已经过了4小时,在这期间,苏韫没醒过一回,躺在床上像具会呼吸的尸体。
“他….他呢。”苏韫还是担惊受怕,不停追问,“他今天,不对,他这几天都在家吗?”
“你是说陆长官吧,他在&¥@”
听来听去,苏韫听出陆熠在家的消息,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她要直面他,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苏韫再次软下身子,好不容易起的一点精神气也被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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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诺大投影屏实时播报曼谷中心最新情况,屏幕定格,陈醉顺着目光看去。
总统府大楼的障碍物已然被清空,前些时间反对派将主城区几道路口封锁,以叨抛路为首的经济集中区进行大面积破坏,甚至占领商业街、市政府大楼、媒体新闻大楼等等设施试图引起政府部门的重视诉求,现在随着大批防暴车出动,局势已然被摁下,原本交通管制亦或是直接封锁的路段也都纷纷恢复正常通行。
陆熠淡抿一口茶,将新闻台调换,入眼就是赛卡一张如释重负的脸,新闻记者会上,赛卡表示:“现在我们已经用武力措施镇压暴乱人群,接下来曼谷全市内包括拥堵路段、素坤逸路、叻抛路等等的交错路口也都恢复通行,接下来民众们都能够放宽心安全出行!”
严肃的发布会突兀响起鼓掌欢呼,大家都在为这一场曼谷保卫战的胜利愉悦。
啪地一声,投影关掉,陆熠不屑嗤声,“他解决得倒是快。”
陈醉收拢心绪,也跟着笑:“上面有人盯着,可不是得早点收拾烂摊子,连这事情都处理不好,乌纱帽恐怕也戴不稳。”
不过事情哪有那么好解决?陆熠掀掀眼皮看他,“你倒是比我看得还清,伤好点没。”
陈醉垂下眼眸,他去大其力那趟确实受了点皮肉苦,纱布下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若不是新军营练了半年,以往那副书生体格恐怕早死了,沉沉心,他道:“谢二哥关心,在医院躺了两天好得差不多,现在不碍事了。”
接着第一句,他继续说:“我觉得事情不只有那么简单,这出戏不到尾声唱不完。”
陆熠手搭在唇边,盯向桌面一份拆开的文件袋,笑一声:“能猜我心思的恐怕也就只有你陈醉了。”
意思是做实他的话了,陈醉低头,“您谬赞了。局面摆在那,想不点破都难。”
“这出戏牵扯太多人的利益,接下来该有人坐不住了。”陆熠将文件袋扔给他,手点了点:“现在萨普瓦下令让我官复原职,明面上揭过,切记,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再让人落了把柄。”
陈醉拆开文件袋看,居然是
他推推镜框,抿唇轻笑,“那么,接下来的好戏就该轮到我们来看了。”
陆熠确实料事如神,在他手里无论多劣态的局势都能逆风翻盘,一步步将所有事情拉拢入盘,任何不利都能为己所用,这点陈醉甘拜涂地。
一阵电话震动,陈醉慢慢退下,隔着门缝传来陆熠通话声。
是迪普希来电。
两人沟通足有二十分钟才挂断,屏幕微微发烫,陆熠沉睨几秒捏了捏眉心才将手机扔回桌面。
一张桌子上有那么多人想吃饭,筷子就几双,接下来的戏码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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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喝下点东西,苏韫垫垫枕头准备合眼休息,陆熠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