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绿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意,兰德笑着说:“不知道。不过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再努努力,争取变好一点。”克莱蒙斯说完,再次吻住妻子的嘴唇。
两人嬉笑着吻个不停,他在妻子的身体里又硬了起来。他直接抱着兰德翻了个身,让妻子跨坐在他身上,然后开始猛力耸动腰身。兰德被干得在他身上起伏颠动,叫床声从压抑变得越来越放肆。他掐着兰德的腰,手指陷入白皙的皮肤里,留下红色的指印。
兰德被他操射了,精液喷洒在他的小腹上,双腿抽搐着夹紧。他拍了拍兰德的屁股,继续毫不留情地耸动腰腹,把他的Omega干得臀瓣间汁水四溢。妻子下体流出来的水打湿了他的腿根,肉体撞击的清脆声响里夹杂着黏腻的水声,淫靡诱人。
他箍住兰德的腰,把人压下来。兰德趴在他的身体上,闭着眼和他接吻。两人都在性爱中出了一点细细密密的汗,紧贴的皮肤间湿湿滑滑,可越摩擦,皮肤间的温度越是升高。然而他们谁都不愿是松手放开对方,就着这个姿势,他再次射在了兰德的身体里。
疲软下去的阴茎缓慢地从妻子体内抽出,手指沿着Omega臀部隆起的弧度探入濡湿的臀缝里,摸到精液和淫水正往外淌。他坏心眼地用手指堵住穴口,按在边缘上揉搓。
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很敏感,兰德难耐地轻哼了两声,没什么攻击性地在他胸口打了一下。他把怀里的妻子搂得更紧,亲昵地和对方耳鬓厮磨。
考虑到第二天早上还要新总统的就职仪式,怕妻子太累,克莱蒙斯硬是忍住了又要燃起的情欲,抱着兰德去浴室清理。两人躺上床时,兰德已经有些困倦了,慵懒地窝在他的臂弯里,馨香温软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
他侧首望着妻子,看到那长长的睫毛的阴影落在美人的脸上,心头一阵情动。
“兰德……”他握着妻子的手,轻声喊了对方的名字。
“嗯?”兰德慢慢抬起眼皮,目光对上他聚焦的视线,眼里的绿朦朦胧胧,像山林笼罩着一层轻飘飘的薄雾,看不真切,却又令人感到无必安宁。
他盯着妻子看了很久,随后以一种万分郑重的语气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兰德浅笑着问。
“所有,一切……”克莱蒙斯收紧抱着妻子的手臂,低头在兰德的眉心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谢谢你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和我在一起。”
兰德凝视着丈夫那双出奇温柔的蓝眼睛,嘴角的弧度微微往上又抬高了一点。他吻了下对方的嘴唇,语调轻快地笑道:“嗯,不客气。”
克莱蒙斯难以自制地再次含住妻子的嘴唇,舌头勾勾缠缠,唇瓣磨磨蹭蹭,仿佛有一种要吻到天亮的架势。他感到自己有些停不下来,时时刻刻都渴望着与兰德亲密,离开了那些曾经占据他大部分生活时间的政治工作,似乎只有兰德的存在才能填满他的灵魂。
“明天开始,我们又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这个深长的吻终止后,他对妻子说道。
“嗯。”兰德点点头,可想了想后,随即又说道,“……其实也不算新生活吧。离开这里,会改变我们什么吗?我们还是这样过。”
“也是。”克莱蒙斯感慨道,“八年,终于结束了……”
兰德靠着丈夫的肩膀,低声问道:“离开这里,你会感到不舍吗?”
“不会。除了其政治意义,这个地方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克莱蒙斯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停顿片和,望着怀里的妻子,又沉声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值得留念和记忆的,那都是我和你一起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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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任倒计时!下一章完结啦~
第65章 卸任(正文完)
次日,克莱蒙斯和兰德一早起来,准备前往议会大厦参加新总统就职仪式。摄影师一直跟在两人身边,记录下艾希曼总统在总统府邸的最后一天。墨菲斯冬季清晨的阳光看上去格外温暖,穿透了寒冷,从玻璃窗外照进室内,打在两人的身上。镜头下,克莱蒙斯在总统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而兰德则依靠着桌沿,安静地等他。
两人与副总统、总理、安全助理和幕僚长四人最后一次在这个办公室交谈,他们谈笑、握手、拥抱,然后艾希曼政府最核心的三名成员目送克莱蒙斯和兰德离开这个象征着行政最高权力的办公室。总统夫妻牵着手,沿着走廊一边与工作人员们挥手告别,一边往外走去。
总统专车已经在门口就位,在两人上车后,缓缓驶离总统府邸。
当他们的身影随着豪华轿车的离去而消失,送别的人群还在总统府邸站了很久。一位助理眼含泪水,对身旁的人悄悄说:“再也不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人了。”
每位总统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克莱蒙斯·艾希曼这个人身上有一些特别之处。不过即使是熟悉他的人也常常难以描述他:聪明但以常识为指导,有原则但绝非顽固不化,强硬但不会独断专行,口齿伶俐但不是油嘴滑舌。他清楚地认识到“总统”是一份工作,而并非他自身的角色,他认真对待工作带给自己的责任,而不是认真对待自己。他知道自己是谁,因此,他不需要在总统任期内追求良好的自我感受,不会因为“我能做什么”而沾沾自喜。
多数与克莱蒙斯共事过的人,在提到他时,几乎一致地认为,他身上最令人赞叹的优点就是思考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他可能时不时会生气,因为他对一切事务的要求都非常高,甚至对自己也严格到有些苛刻,但他不会屈服于愤怒。在遇到诸多挑战时,他总是能迅速冷静下来,想办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不停抱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一特质同样出现在第一夫人兰德·赫伯斯身上。如果说人们对克莱蒙斯的做事风格还有一个大体的认知,那么一开始的兰德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神秘且难以接近的。这位出身斯拉诺顶级权贵家族的Omega在大多数时候都少言寡语,彬彬有礼但从不矫揉造作,友好但又保持着疏离。温柔美丽的外表和优雅矜贵的气质时常让人忘了他作为能源资本家的铁腕手段,以至于在税制改革计划启动时,许多人被他的强势作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越了解他,就越会被他吸引。曾经的众议院少数党领袖是一位来自第八区的老自由进步党政治家,他经常会说总统夫妻的各种坏话。但在他后来的一本回忆录里,却用足足两章的篇幅来描绘税制改革期间,自己和第一夫人是如何打交道的。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对于这样一个Omega存在着轻视与偏见他看上去温和、好说话,且在政治上非常青涩,让我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在艾希曼政府里的角色是来源于一个大权在握的丈夫对年轻妻子的偏爱。不过很快,我的这一想法就受到了巨大的挑战,他让我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傲慢和狭隘。这也是为什么在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我一度非常恨他,同时又非常尊敬他,并且保持着和他的合作。”回忆录里这么写道。
克莱蒙斯与兰德离开了居住八年的行政官邸,他们把这八年里的一切留在联邦的历史上,留给后人去评判和回忆。离别并不总是意味着伤感,他们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记,他们的身影从未离开过墨菲斯的权力中心,也不会被历史的长河湮没。
豪华轿车从总统府邸的大门驶出,克莱蒙斯侧目,看到门口有许多他的支持者,举着标语、高喊着他的名字在为他送别。在那么多张标牌中,他一眼看到了一幅他和兰德的卡通画像,嘴角不自觉抬高几度,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喊兰德去看,那副卡通画像就已经一闪而过了。他回过神,牵起兰德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抚摸过妻子手上的指节。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兰德低声问他。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克莱蒙斯笑了笑,看向妻子,“从我上军校开始,这三十多年来,一直在为同一件事情而努力。我时时刻刻都在思考琢磨,要怎么让自己做得更好,要怎么实现自己的战略设想,要怎么完成许下的承诺和肩负的责任,没有一刻停止过。”
“我花了三十六年的时间攀登一座高峰,当我回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路,那些密密麻麻的脚印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所有。现在我和你一起站在山顶,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我人生的最顶点,但对我来说,最幸运的事情是,往后的路还能一直和你一起走。”
兰德垂眼浅笑着,似乎想把一些涌向眼眶的热切情绪收回自己的心里。再抬起眼来时,他的目光就像在春天里被融化的白雪,在一片绿上反射出淡淡的微亮。
他在克莱蒙斯身上看到了自己最欣赏的特质,这种特质并非人生的一个时段,而是一种精神的状态,一种意志的体现,一种勇气对于怯懦的战胜,一种冒险欲对于安逸生活的压倒。
“你比任何人都努力,也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走过这段路,也很期待,和你一起继续走下去。”兰德温声对丈夫说道。
克莱蒙斯牵起他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打趣道:“虽然这番话听上去非常官方,但谢谢第一夫人对我工作的肯定,也谢谢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兰德。”
坐在前排的司机和保镖看似非常专注地目视前方,可听到后排总统夫妻浓情蜜意的对话,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抬高一点弧度。
总统座驾停在议会大厦前,克莱蒙斯和兰德在特勤人员的保护下从车里步出。两人一如既往牵着手,一同走向新总统就职仪式现场。
作为制度的基本规范和象征,这一仪式对于两党间、新旧政府间权力的和平过渡极为重要。尽管新总统狄亚娜·劳伦斯在其早年的职业生涯中多次针对传统能源行业,又在竞选时毫不客气地痛批艾希曼政府的政策,指责克莱蒙斯“是一个好战的魔鬼”、“被建立在破坏环境基础上的石油金钱污染了脑袋”,并讽刺兰德领导税制改革小组和能源工作小组,意味着“旧制度剥夺公民生存和生活权利的方式卷土重来”,整个权力交接的过程却十分平和,没有任何火药味。克莱蒙斯和兰德坐在最前排,神色淡然地听狄亚娜在就职演说中承诺,要“纠正过去八年里一切的不公正和不合理”,要“把联邦从战争的阴影中解放出来”。
在仪式结束后,前总统克莱蒙斯·艾希曼和前第一夫人兰德·赫伯斯坐着特勤局配备的专属防弹车,离开了议会大厦。当他们牵手离开仪式现场时,依然能听到两旁的欢呼声,听到许多人在和他们说再见,为他们送上了告别的祝福。
他们回到了自己在墨菲斯的家中。
时隔八年,再度踏入真正属于他们的家时,过去的种种仿佛顷刻间又回到了他们身上。那些缭乱纷繁的记忆,不是关于工作,而是关于他们两人生活在一起的记忆,如同冬日毫无阻挡地照入窗户的阳光般涌进他们的心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门口停住脚步,然后心有灵犀地同时望向对方,在目光相接的一刹那,笑了起来。“我们回家了。”克莱蒙斯握住妻子的手,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