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谈到的那样,在我的政治生涯中,我的妻子是无法分割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他成就了现在的我。”拇指轻轻抚摸着兰德的手背,克莱蒙斯沉声说道,“所以对我来说,八年在这个地方的记忆,都和他共有,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同样,将来人们谈论到我的两个任期,也必然会提到我的妻子。这八年里你看到的一切改变,都是我们在一起的结果。”
“当然,如果将来人们要批判这届政府什么,那还是批判他吧。”兰德打趣道。
查理朗声笑了起来,看向兰德,眼神似乎显露出些许不一样的意味。“赫伯斯先生在墨菲斯真的是……”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非常特别的存在。”
兰德有些好奇地歪了下脑袋:“哦?怎么说?”
“虽然外界都称呼您为第一夫人,但事实上,您在这届政府中承担的角色,或者说您的影响力,并非仅仅只是第一夫人。我想,绝大多数人都会承认这一点,您和您的丈夫一样,都是在墨菲斯举足轻重的政治家。”查理这么说道,“可您和大多数已经成名的政治家又很不一样。在入主总统府邸之前,您从未有过任何公职经验,也没有在军队待过的履历,您的政治工作是伴随着丈夫的权势而来的。”
“这点我承认。在我开始领导税制改革工作小组之前,我几乎没有体系性地了解过墨菲斯内部的政治运作规则。尽管有些问题,克莱蒙斯会和我交流,但听别人说和自己亲身参与其中完全是两码事。”兰德想了想,浅浅一笑,“一开始,在很多问题上,我的处理方式或者反应还很生疏,更何况还要和最难缠的议会打交道……确实是个很大的挑战。”
“然而您非常出色地胜任了这项工作。”查理直截了当地赞美说,“我想,就算换一个有长时间政府工作经验的人,也未必能达成您今日的成就。战争没有令民众的日常生活捉襟见肘,街上的小酒馆、市中心的商场等各个消费场所依然非常热闹,这就是证明。”
“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政体一样,无论是什么制度、什么政府模式,权力的核心圈层都是排外的。即使您的丈夫是总统,对那些长期占据这片丛林的人来说,您就像一头意外闯入的小鹿。”他停顿几秒,继续说,“可他们很快就发现,您是一头猎豹。”
听到这个形容,总统夫妻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克莱蒙斯丝毫不顾忌还有旁人在场,牵起兰德的手,放到唇边一吻:“我很喜欢这个形容,他像猎豹一样强悍锋利。”
兰德微微垂下眼眸,很淡地笑了笑。他很少主动与人碰杯,这次却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拿起威士忌杯,和查理轻轻一碰,没有多说什么。
“您的妻子在第二个任期内所表现出的成熟度以及各方面的能力着实令人惊叹,我想这是一种宝贵且难得的天赋。”查理对克莱蒙斯说道。
克莱蒙斯对这番话显然非常满意,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以至于眼角的纹路都变得清晰。
总统先生用极为愉悦地语气接道:“只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他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才能和智力天赋。虽然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我们时常会因为一些事情争吵,我也不一定总是听从他的想法或建议,但我依赖他在这里做的一切。”
“现在,我想没人能无视或否认赫伯斯先生作为一个政治家,为墨菲斯和联邦带来的改变。今天很荣幸,能获得这样一个与二位面对面交谈的机会。”查理认真地表达了感激之情。
这篇访谈在克莱蒙斯正式卸任那天发布。在文章的最后,查理这么写道:“仅代表我个人,对前总统克莱蒙斯·艾希曼以及前第一夫人也是税制改革的领导者兰德·赫伯斯表示感谢。感谢二位接受这次专访,也感谢二位在这八年里为联邦作出的一切贡献。”
在总统府邸的最后一晚,克莱蒙斯与兰德举办了一场晚宴,邀请所有内阁成员以及总统府邸的工作人员一起参加。他们对所有人在过去八年中付出的努力以及对他们的支持表示感谢。总统先生搂着第一夫人的腰,举起香槟杯,说道:“很高兴能与你们共事,敬诸位!”
回到房间后,克莱蒙斯先进去洗澡,兰德则在外面和家人通话。
“你的丈夫明天开始就不是总统了,你后面有什么计划?”海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冬季没有鸢尾花,花园里一片空荡荡,不过到了春天,这个花园里应该就是另一幅景象了。兰德看着窗外,心里这么想着,温声回答:“还没定。明天仪式结束后会先回家,过几天可能和他一起出去度假,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慢慢计划后面的生活。”
海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后,语气有些不太高兴地问道:“不准备回家来看看吗?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你的房间还天天给你打扫呢。”
兰德垂眸笑了一下:“没说不回。爸爸,我也很想念你们……”
电话那头的人“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我想带着克莱蒙斯一起回去,你不会不让他进家门吧?”兰德调侃道。
“联邦前总统的话,勉强能进来吧。”海勒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但说完忍不住自己笑了。
洗好澡的克莱蒙斯走出来,看到妻子站在窗前打电话,笑得很开心,猜想电话那头必定是兰德在斯拉诺的家人。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妻子的腰,垂首亲吻兰德后脑的头发。
“爸爸,你早点休息,我也准备睡了。明天一早还有新总统就职仪式。”兰德反手摸了摸丈夫的脸颊,低声说道,“嗯,好,爸爸晚安。”
他一挂掉电话,就听到丈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就准备睡了?”
热溶溶的湿气扫向他的脸颊,他忍不住缩了下肩膀,轻笑着在Alpha的怀里转过身,与他的丈夫面对面。他抬手搂住克莱蒙斯的脖子,眼里含着若有似无的诱惑的暗示:“不然呢?跟爸爸说,我要和我的丈夫做爱了,所以要挂电话?”
克莱蒙斯感觉自己被一句话撩硬了,抱着妻子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他低头吻了一下兰德的嘴唇,愉悦地笑了起来:“也可以说,你的丈夫在向你求爱……”
兰德伸手摸了摸丈夫发硬的下体,在对方把他摁到墙上前挣脱对方的怀抱,边往浴室走,边扔下一句“我要去洗澡,你先等着”。
克莱蒙斯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体内焦躁的信息素,在浴室门口转了一圈后才回到床边坐下。他抬头望向天花板,想到他们第一天住进这个房间的那晚,在激烈的性爱后,兰德躺在他的怀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了很久。
“兰德,这只是第一步。你想要的、我们想要的,都会慢慢实现的。”他还记得自己这么对妻子承诺。而兰德只是半阖着眼,轻轻说了一句:“嗯,我困了。”
此时此刻,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模糊的水声,和兰德在这个房间里的夜谈、争吵、亲吻和性爱如一幕幕电影画面在他脑中闪现,几乎没有遗漏任何细节。好像有关兰德的一切,在他心里都是那么深刻又鲜活,不会消逝,不会变成苍白暗淡的回忆,而是凝结成了什么永恒的东西,长长久久地扎根在他心里,成为他对爱情的感知和定义。
洗完澡的兰德披着睡袍走出来,在与丈夫对视的刹那,被那双蓝眼睛里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爱意撞击心头。克莱蒙斯起身走向他,他以为接下来会有一个深吻,却被丈夫猛地抱起,原地转了两圈。他被这个看似有些幼稚的举动逗笑了。
“总统先生,你在干什么?”他忍不住揪了下丈夫额前的碎发,笑着问。
“赫伯斯先生,你的丈夫在向你求爱。”克莱蒙斯微微仰起脸,回答道。
拇指抚过丈夫的眉骨,兰德垂首吻了一下对方的眼睛,低声说:“我允许了。”
克莱蒙斯高兴地扬起嘴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把兰德扔到床上,倾身压住。他用一个全情投入的深吻占据妻子的嘴唇,双手驾轻就熟地解开包裹着Omega身体的睡袍,开始抚摸妻子充满诱惑力的身体。兰德主动抬起腿,勾住他的腰,把他的下体压向自己。
世界上没有一件华丽的衣衫能比得上兰德的皮肤,也没有任何一件艺术品能比得上兰德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只有他能掌握的奥秘,旁人窥见不到其中那神秘的魔法,只能看到他为之着迷地表象。不过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究竟是什么令他如此神魂颠倒。
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像个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伙子,急切地、横冲直撞地想要打开兰德的身体。兰德被他掐住腿根,分开双腿,因为被按得有些吃痛,暴躁地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圈不浅的牙印。他兴奋地埋首到妻子的腿间,用自己的唇舌安抚挑逗身下的Omega,享受妻子扯着他的头发、大腿内侧磨蹭他的脸颊。
“你别,嗯,别玩了……”兰德被舔的下身酥麻,体内的欲望苏醒,饥渴地想要更进一步的欢愉。十指插入克莱蒙斯的发间,他又不自觉地按着丈夫的后脑不松手。
克莱蒙斯抬起头,捉住他的脚踝,在上面也留下了几圈牙印。他被咬得气恼,抬脚就踹在丈夫的胸肌上。克莱蒙斯扣住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顺势插入他的身体。
“嗯……”他反弓起腰,脖颈后仰,身体弯出漂亮的弧度,胸口两颗被吸到发红的乳头耸起,随即又被克莱蒙斯的手掐住。“克莱蒙斯……”他轻声喊了丈夫的名字。
他的Alpha俯身来抱他,把他整个人折叠起来,一声不吭地开始抽插。阴茎磨过身体里的敏感处,一下下往最深的地方顶。克莱蒙斯的动作幅度很大,抽插力道也很吓人,以至于他都觉得自己的小腹快被捅穿了,忍不住伸手去摸。而克莱蒙斯注意到他的动作,抓住他的手往下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真的感觉到那根粗长的东西擦过他的手心,进到难以想象的深处。小腹被摁压加剧了快感,欲潮如阵阵热流在他的神经里四处乱窜。
每回性爱,克莱蒙斯第一次射精前的做爱时间都会很长。兰德的双腿一直高高抬起,有些发酸,被放下时不停在颤抖,臀部的肌肉也在牵扯中也不断紧缩,夹得克莱蒙斯粗喘出声,在射进他身体里后,无比舒爽地喟叹出一口气。
克莱蒙斯放下他的腿,体贴地替他揉摁腿根,放松紧绷的肌肉,但下体却没有和他分开。他环住丈夫的肩颈,抬手抚摸对方的脸颊,克莱蒙斯捉住他的手腕,侧首亲吻他的一个个指尖、他的手心和他的手腕内侧。两人注视着对方,目光黏连在一起,缠绵如紧密相贴的皮肤,炽热的情欲在两双眼睛间温柔流转。
手指从他的嘴唇探入,拨弄他的舌头。他喘息着放任丈夫的挑逗,舌尖滑过对方关节上的茧,又在体力恢复点后狠狠咬了对方一口。
被咬的Alpha笑了起来,用力吻了下他的嘴唇,低声说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是吗?”他抬手摸了摸丈夫的后颈,眼里难得显露出一点柔情“……可你变了很多。”
“是吗?”克莱蒙斯垂首抵着妻子的额头,嗓音低沉温柔,“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