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一次懒得做饭,江孜做过一次什锦炒饭……其实也就是大杂烩炒饭,然后于晓静心心念念着要让江孜给她做各种炒饭。
但是那样油润润的炒饭是她一个减肥人士能多吃的吗?那肯定是不行的在控制于晓静饮食这一方面,江孜是很能下得去狠手的。
“你少吃点,现在吃饱了一会还想吃叫花鸡吗?”江孜一巴掌拍走于晓静企图再舀一勺的右手,直接端着盆往外走,于晓静咬着勺子跟在她后面:“啧,你怎么越来越小气啦?我就吃这么小小一两勺,肯定是不能吃饱的!”
瞧这样子,还想找机会吃呢!
江孜直接端到了于婶面前:“婶子,你帮我盯着,不能让于晓静偷吃。”
“哎哎哎?什么意思啊,现在还连名带姓叫我了?江阿孜!”于晓静气恼的扑过来挂在江孜背上,一双胳膊搂着她的脖子,江孜差点被她勒得背过气去,使劲拍了她几巴掌,这家伙才松了手。
姐妹两个闹腾了一会,张宁宁来问江孜:“阿孜, 我看腌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做起来了?”
“噢噢噢,差不多了,再不做今天午饭可得晚了。”江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立刻推开还黏在她身边叨叨着饿了的于晓静:“嫂子,把那五只鸡端到桌上去,先把那些馅料塞进鸡肚子里。”
于晓静立刻追在张宁宁身后:“我来我来,我来帮忙。”
“这丫头一天到晚怎么就惦记着吃!”于婶摇头,一脸无奈。
“能吃是福,多好呀。”江母笑起来:“你呀,少操心,孩子们都懂事,心里有数的。”
眼看着江母和于婶两个又要开始讨论起子女教育问题,江孜立刻抱着那一盆馅料溜之大吉。
在吃的上面,于晓静向来都是非常的积极,急冲冲的跑过来就问:“要怎么弄?我来。”
“急什么。”江孜白了她一眼,示意她把鸡放好,然后拿起旁边的勺子,一勺又一勺的将馅料塞进鸡肚子里,然后就想起没有拿针线,扭头看向江母:“娘,你找个闲置不用的针线给我,我要把鸡肚子缝起来。”
“哟,吃个鸡而已,怎么还要用上针线了?”于婶有些好奇,也凑了过来,江母应了,就去屋里了。
有于晓静在,都不需要江孜动手了,她就已经飞快的将鸡肚子塞得满满的,塞到实在是塞不下去了才停手,江孜忍不住说她:“别这么贪心,一会缝不住,馅料漏出来了,这叫花鸡可就吃不成了。”
“你要相信江姨,她手多巧啊,缝这个鸡肚子那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
江孜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当即也没说什么了,就等着江母过来了。
果然,江母来了也没说什么,穿针引线的动作快得很,很快就将那鸡肚子都缝上,江孜还上手扯了扯,紧实得很,不由的朝着江母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呀,也该抽空好好练练针线了。”江母忍不住就指了指江孜和于晓静:“还真以为以后不用缝缝补补了?日子哪里是这么过的。”
“哎呀,江姨,我们心里有数的啦,瞧你手上都是油渍,我去给你端些热水过来洗洗手。”于晓静一听这些就头大,拔腿就走,江母好笑的摇摇头,没再说了,江孜也当没听见,拿起一片洗干净的新鲜荷叶,给她做示范:”荷叶多铺上几层,再用用细绳仔细扎牢,确保密封严实了,这样才能防止馅料漏出来。“
“最后还要再裹上一层厚实的黄泥,放进火堆下烘烤就可以了……哎,忘记搭火堆了……晓静你赶紧抱些柴火过来,在院子生个火。“江孜说着就想起事来,连忙叫于晓静,倒也没手忙脚乱的,张宁宁是个能干麻利的人,学得快,动作飞快的就把几只鸡都处理好了,就等着于晓静生火了。
生火是很快的,江孜指挥着众人将黄泥球埋在火堆下方慢慢烘烤。
“先用大火烘烤半个时辰,然后翻出来看看有没有泥壳脱落,泥壳脱落了就要用黄泥修补,然后抽掉些木柴,小火再烘烤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江孜站在火堆前,拍了拍手上的黄泥,道:“还有得等。”
228、叫花鸡和竹筒饭(三)
五只叫花鸡留了一只等江谌和于晓毅晚上回来了再烤着吃。
运气挺好,叫花鸡刚刚烤好端到桌上就有下雨的倾向,大伙儿赶紧转移阵地回了堂屋,江孜炒的菜也上了桌小葱拌豆腐、小炒肉、解腻的丝瓜蛋汤以及差点被江孜忘记的酸豆角鸡杂。
“这一团泥巴……要怎么办?”于晓静对吃的最积极,可是看着叫花鸡就有些无从下手,江孜嘿嘿笑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一柄木锤:“当然是敲碎它啊!”
虽然江孜看起来架势十足,到实际上轻手轻脚的,动作非常斯文的用木锤轻轻敲碎泥壳,被烤得发干的泥壳一敲就碎得七零八落的,露出了里面被油脂浸湿的荷叶,于晓静迫不及待的伸手被于晓毅拉住,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慢点!没见热气这么足?烫着呢!”
于晓静微微撅了噘嘴,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手,其他人也都没动作,看着江孜挨个敲泥壳还别说,敲得挺解压的,江孜都有些意犹未尽。
“行了,把绳子解开,扔掉荷叶就可以吃啦!”江孜的话犹如启动了什么按钮似的,于晓静早就等急了,伸手就挑开一根细绳,绳子脱落,最外层的荷叶就顺势脱落,最里层的则紧紧贴在了鸡肉上,因为怕烫到,这次于晓静可聪明着,拿起筷子挑开了最后一层荷叶那一瞬间,荷叶的清香与鸡肉的咸香扑面而来。
“哇!好香!”于晓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从来没觉得荷叶的清香这么好闻,鸡肉也好香,中和在一起,闻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油腻。”
“晓晨哥,这两只给刘婶他们送去吧。”江孜指了指已经去了荷叶的两只叫花鸡,于晓晨应了一声,一手一个大碗,就将两只叫花鸡一起捧在手上了,张宁宁赶紧接过一碗:“小心些,别掉了!”
于晓晨冲着张宁宁笑了笑,夫妻俩便一起出了堂屋,三位长辈瞧着他们笑起来小夫妻俩感情好是好事,能尽快给家里添和胖娃娃就更好了。
江孜只觉得被迎面塞了一嘴狗粮,而于晓静这个吃货眼里除了叫花鸡,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飞快的将剩余两只叫花鸡的细绳与荷叶解开,然后才眼巴巴的望向门口,还在小声嘀咕:“就在隔壁,怎么还没回来。”
那模样简直是没脸看。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于婶更是懒得搭理她,一副随便吧,随她去的样子反正管了说了也不听,还是省点儿口水吧。
等于晓晨和张宁宁回来,江孜已经挑开了被江母缝得十分紧实的鸡肚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馅料散落在盘中,和被烤得金黄焦脆的叫花鸡混在一起,瞧着就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忍不住要流口水的那肯定是于晓静,江母看着她的馋样忍不住笑:“行了,人齐了,吃饭吧。”
不用想,大家的筷子都是齐刷刷的对准了两只叫花鸡,在火堆下烘烤一个多时辰的叫花鸡已经变得十分软烂,筷子轻轻一戳,鸡肉就从骨头上脱落了下来,省去了剔骨头的动作,大家几乎是同时将鸡肉放进了嘴里。
还未入口时,先闻到的就是荷叶的清香,然后入口酥烂肥嫩,就仿佛要化在嘴里般的鸡肉明明外面裹了一层黄泥,却完全没有泥腥味,鸡肉充分吸收了荷叶的清香以及极淡的米酒香,吃起来鲜香嫩滑,肉香浓郁。
“米酒倒在黄泥里,就是为了去掉那股子泥腥味?”于叔是个爱酒的,只是平时于婶管得严,喝得少,之前还特心疼江孜倒进黄泥里的米酒呢。
“对。”江孜眯着眼笑:“还是于叔厉害,这鸡肉里面的酒味这么淡都能尝出来。”
于婶伸手揪了一把于叔的胳膊,又瞪了眼于晓静,语气凶巴巴的:“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明明大夫都说了你得少喝些,还偷偷买酒喝,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们身上的银钱全都没收了!”
“对对对,阿娘说得对,爹爹你太不听话了。”于晓静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于婶刚刚瞪的人是她,说的人是她似的,在那里非常得义愤填膺的帮着于婶说于叔的不对,就怕自己的小金库被没收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时候得把自己撇出去。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都好好吃饭,阿孜做的这个叫花鸡是真不错,都多吃些。”江母给各夹了一块鸡肉,又给自己夹了些,她平时是不怎么多吃这些看起来就有些油腻的肉菜,今儿倒是对这叫花鸡破了例,不过也真是好吃,一点儿也不腻。
“我觉着这里面的馅儿也不错,鸡肉和荷叶的香味都渗进去了,咸香入味,非常好吃。”说这话的是张宁宁,她正拿着勺子给于晓晨舀了一勺馅,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柔。
“那我的尝尝,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于晓静行动力杠杠的,张宁宁的话音才刚落下,她的勺子就满满的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十分贪心的全塞进嘴里了,塞得太多,嚼起来都有些费劲,她察觉到这模样不太美观,赶紧捂着嘴。
“啧,这会知道要注意点形象?”江孜嘲笑她,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小勺馅儿黄橙橙的玉米粒儿、棕色的香菇碎、酱红色的野猪肉丁和野兔肉丁、翠绿翠绿的葱末等,从视觉上看,十分美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