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存在剩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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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病房里，陆野拆开陈导送来的牛皮纸袋。泛黄的行车记录仪胶片确实被剪碎了，但夹杂其中的照片完好无损十七岁的沈昭站在"时空观测站"牌子下，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工作证：签发日期2040年。

"你从未来回到过去。"陆野用手机照亮照片背面的字迹：【找到三十七岁的我】，"就为了改变那场车祸？"

沈昭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正往陆野的引流袋里注入蓝色药剂，闻言猛地抬头："你怎么"

"记得你实验室的密码？"陆野晃了晃手机，屏保是两人高中毕业照，"LY2012在所有时空都是通用密码。"他抓住沈昭的手腕，那些疤痕在月光下像银色编码，"现在告诉我，现实世界的车祸到底怎么回事？"

输液袋里的蓝色液体突然沸腾。沈昭迅速拔掉针头，但仍有几滴溅到陆野手背，皮肤立刻浮现出和疤痕同样的编码纹路。

"周扬父亲的研究所是时空管理局的前哨站。"沈昭扯开陆野的衣领，胸口的伤疤正在发光，"那天他们检测到非法时空跳跃者就是十年后回去救你的我。"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开始紊乱。陆野抓住床栏的手指变得透明，仿佛有看不见的橡皮擦正在抹去他的存在。沈昭疯了一样翻找药剂，打碎的玻璃瓶在瓷砖上折射出无数个哭泣的倒影。

"没用的......"陆野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完成时空闭环。"

病房门被推开，穿白大褂的委员站在门口，平板电脑上的倒计时显示71:12:33。他身后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是2043年的沈昭，眼角细纹和伤疤与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们篡改的从来不是车祸结果。"未来沈昭走向病床，手指穿过陆野半透明的身体，"而是死亡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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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薄雾笼罩医院花园。陆野坐在轮椅上，看护工正在修剪灌木。剪下的枝叶落地的瞬间，他突然看到每片叶子背面都闪烁着微小的LY2030。

"时空管理局的手段。"沈昭推着轮椅走向中庭喷泉，"他们用这种方式标记要修剪的时间线。"

喷泉水幕突然静止在空中，水滴折射出奇异光彩。陆野伸手触碰，水面立刻浮现全息影像：十七岁的沈昭跪在手术室外，手腕红绳化作红光没入紧闭的门缝。

"这才是现实。"沈昭蹲下来与轮椅平视，"你确实死在了手术台上，而我用观测者权限创造了LY2012时空。"

水幕影像变换成婚礼现场：鲜花环绕的圣坛前，二十九岁的陆野穿着白色礼服，而三十七岁的沈昭身旁空着本该属于新郎的位置。

"三百二十七次尝试都失败了，因为缺少关键要素。"沈昭从口袋取出怀表，表盘显示倒计时70:00:00，"直到这次，未来与过去的我终于相遇。"

轮椅扶手上的手指突然恢复实体。陆野低头看着自己不再透明的掌心，那里浮现出与沈昭手腕相同的编码纹路。

"闭环的条件是......"

"让该发生的发生。"沈昭指向喷泉中央，那里浮现出新的画面：现实世界的医院天台，时空管理局委员正举起清除武器，"比如一场迟来十年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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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直升机降落在天台时，陆野刚做完最后一次复健。他穿着病号服走向围栏，远处城市天际线正在晨光中苏醒。时空管理局的委员站在停机坪边缘，平板上的倒计时已经变成鲜红色。

"非法存在剩余10分钟。"委员的声音被螺旋桨声割裂，"请立即终止时空污染行为。"

陆野回头看了眼安全通道沈昭应该正在那里与未来的自己交谈。他摸向病号服口袋，里面是今早陈导偷偷送来的金属盒，刻着"仅在LY2030启用"的字样。

"你知道吗？"陆野突然走向委员，"沈昭从来不会把密码设成纪念日。"他按下金属盒上的按钮，蓝光瞬间笼罩整个天台，"LY2012是他成为观测者的日期。"

委员的身体在蓝光中扭曲。他惊恐地发现平板上倒计时正在加速归零，而自己的手指开始分解成数据流。"你干了什么"

"完成闭环。"陆野打开金属盒，里面是那枚曾在崩溃时空中消失的婚戒，"死亡顺序从来不需要改变，只需要......"

委员彻底消散的瞬间，沈昭从安全通道冲出来。他看见陆野站在天台边缘，胸口的伤疤迸发出耀眼光芒。金属盒里的婚戒自动飞向他的左手，与未来沈昭那枚合二为一。

"......重新定义死亡。"

强光吞没了整个城市。当沈昭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正站在婚礼现场，身旁是穿着白色礼服的陆野。圣坛下坐着十七岁的他们，高中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电影票。

"欢迎来到永续时空。"陆野将合二为一的婚戒戴回他手上，"现在，该说誓言了。"

风拂过婚礼现场的百合花，每一片花瓣背面都闪烁着微光：LY2030。

第49章 百合花永不凋零

圣坛上的百合花突然静止在半空。陆野的指尖还停留在沈昭的无名指根部，那枚融合了两个时空的婚戒正在发烫，烫得像是要烙进皮肤里。宾客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陈导举着香槟杯的手停在45度角，连飘落的彩带都悬在阳光中不再旋转。只有坐在第一排的十七岁他们还在动年轻的沈昭正把一张泛黄的电影票塞进少年陆野手中，票根上的日期是2012年9月1日。

"这是......"

"时空夹缝。"陆野的礼服下摆掠过静止的百合花，花瓣边缘泛起数据流般的蓝光，"LY2030的核心区域。"

沈昭低头看自己左手，婚戒内侧的刻字正在变化：【LY2012-2030永续】。礼堂穹顶突然变得透明，露出浩瀚的星海与无数旋转的时空旋涡。每个旋涡中心都有一帧画面：篮球场上相撞的肩膀，车祸瞬间交握的双手，病床边滴落的眼泪，观测站里崩溃的拥抱。

"三百二十八次轮回。"陆野牵着他走向圣坛边缘，那里浮现出控制台般的全息界面，"你每次都在修改同一个参数。"

界面上闪烁着红色警告：【死亡顺序锁定】。沈昭的指尖刚碰到屏幕，就听见十七岁的自己发出一声惊叫少年陆野手中的电影票突然燃烧起来，火焰组成一行字：**"用现在换未来"**。

礼堂的地板开始塌陷，露出下方医院的场景：现实世界的天台上，时空管理局的清除武器正对准二十九岁的陆野。年轻十岁的沈昭从安全通道冲出来，却在最后一刻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闭环的条件是同步率100%。"陆野的声音在崩塌的礼堂中回荡，"需要过去、现在、未来的我们同时做出选择。"

悬浮的彩带突然全部转向，指向三个不同时空的沈昭：十七岁少年正扑向燃烧的电影票，二十九岁的医生撞向清除武器的光束，而三十七岁的观测者站在圣坛上，婚戒已经灼伤皮肤。

*****

现实世界的医院天台，沈昭看见自己的手穿过了透明屏障。清除武器发出的蓝光已经笼罩陆野全身，病号服在数据流中片片碎裂，露出胸口发光的伤疤。那疤痕正在扩展，像树枝般爬满陆野全身，组成LY2030的纹路。

"不"

沈昭的嘶喊被飓风般的吸力截断。天台边缘出现时空旋涡，将他拽向2012年的车祸现场。最后一刻他看见陆野对自己做了个口型，那是十年前他们在篮球场上约定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