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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1日的黄昏，十七岁的沈昭在电影院门口来回踱步。手中的电影票已经被汗水浸湿边缘，片名《时空恋旅人》下方用铅笔写着"给陆野"。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街角时，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的红绳那是今早神秘人塞进他书包的，附带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戴上它，否则他会死"**。

"沈昭？"

陆野的校服领口敞着，锁骨处有道奇怪的红色印记。沈昭刚要开口，刺耳的刹车声突然炸响。他们同时转头，看见周扬的车失控般冲上人行道。

时间仿佛被拉长。沈昭感觉红绳突然发烫，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病床边的守候，观测站的孤独，婚礼上的空缺。当车灯照亮陆野惊愕的侧脸时，他比任何时空都更早地扑了过去。

撞击瞬间，红绳迸发出刺目红光。沈昭看见三个时空在此重叠：2012年的自己正推开陆野，2023年的自己在天台伸出手，2030年的婚礼上戒指正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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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坛上的百合花重新开始摇曳时，沈昭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宾客们茫然四顾，似乎没人发现刚才的时空静止。只有陈导的香槟杯突然碎裂，紫红色液体在地毯上晕染成心形。

"现在可以吻新郎了。"

陆野的声音带着笑意。沈昭低头发现婚戒完好无损地戴在手上，内侧刻着新的字样：【LY∞】。当他抬头时，第一排的十七岁他们正在褪色，少年沈昭手腕的红绳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死亡顺序......"

"从来不是关键。"陆野的吻落在他的眉心，"重要的是三百二十八次轮回里，你每次选择的都是我。"

礼堂大门突然洞开，阳光中走出两个身影二十九岁的陆野穿着病号服，胸口的伤疤已经愈合；而十七岁的他们手牵着手，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烧焦的电影票。

百合花雨中，四个时空的陆野同时开口：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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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的观测站废墟，穿白大褂的委员捡起半块焦黑的控制台。LY2030的刻痕旁多了一行小字：【爱是唯一合法的时间跳跃许可】。当他转身时，身后站着所有时空的沈昭十七岁的少年攥着红绳，二十九岁的医生握着病历，三十七岁的观测者转动婚戒。

"你们这是公然挑衅《时空守则》......"

委员的抗议被夜风吹散。废墟中央突然盛开出大片百合花，花蕊中躺着枚完好的怀表，表盘显示：

**∞**

第50章 永痕循环的起点

天台的边缘在脚下微微颤动，沈昭的西装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那把银色手枪枪身上刻着"仅限时空崩溃时使用"的字样已经模糊不清。他低头望向医院中庭，那里的人群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影像，一个护士手中的病历夹悬停在半空，纸页保持着翻飞的姿态凝固在黄昏的光线里。

"还有七十二小时。"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陆野。但这次的脚步声有些不同，带着金属般的回音。沈昭转身时，看见陆野的左手已经半透明化，无名指上的婚戒悬浮在逐渐消散的指骨间，戒指内侧的∞符号正在渗出蓝色的光粒。

"不是七十二小时。"陆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同时在沈昭的脑海里响起，"是三百二十九次轮回的总和。"

他抬起半透明的手，指尖划过空气时带起一串数据流。那些发光的0和1组成了一幅全息地图，标记着所有时空节点2012年9月1日的电影院门口，2023年9月1日的医院天台，2030年的婚礼现场，还有此刻这个正在崩塌的时空管理局总部。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摸向自己的手腕，那些疤痕正在发烫，最深处的一道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埋藏的微型芯片。这是第十七次轮回时自己植入的，现在它正嗡嗡振动着，像一颗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

"他们来了。"

陆野突然抓住沈昭的手腕。他的触感变得很奇怪，既像实体又像全息投影。下一秒，管理局走廊的灯光全部变成刺目的红色，警报声撕裂凝固的空气。

走廊尽头，五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特工正在分解重组他们的身体像被撕碎的纸片般散开，又在更近处重新聚合成人形。最前面的特工摘下墨镜，露出沈昭熟悉的眼睛是周扬，但又不完全是。这个周扬的瞳孔里闪烁着数据流，嘴角挂着非人类的精确微笑。

"观测者沈昭。"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你违反了《时空守则》第7条第3款：禁止创造永续循环。"

沈昭的手指扣上扳机。他注意到周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手腕的疤痕上，那里正渗出蓝色的液体不是血，而是液态的时空编码。

"你知道吗？"沈昭突然笑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每次轮回都会在手腕留下同样的疤。"

枪响的同时，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子弹穿过周扬的眉心，却没有鲜血溅出伤口处涌出的是汹涌的数据洪流。走廊的墙壁像融化的蜡一般塌陷，露出后面浩瀚的星空和无数旋转的时空漩涡。

陆野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透明化。他变成一团人形的蓝光，手指最后触碰沈昭的婚戒。

"记住，"他的声音随着身体一起消散，"闭环的关键不是改变过去，而是......"

话未说完，沈昭已经坠入时空漩涡。坠落的感觉很奇妙，像是被拆解成无数分子又重组。当视野再次清晰时，他站在2012年9月1日的电影院门口，手中攥着那张给陆野的电影票。

街对面，十七岁的陆野正朝他跑来，校服领口被风吹开，锁骨处有一道奇怪的红色印记那是三百二十八次轮回的锚点标记。

沈昭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红绳还在，但内侧多了一行小字：**"这次换我救你"**。

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周扬的车正失控般冲上人行道，但在沈昭眼中，那辆车移动得极其缓慢，像一帧一帧播放的电影。他看见车窗后周扬惊恐的脸，看见方向盘上闪烁的蓝色光芒那不是普通的车辆，而是伪装成汽车的时空修正装置。

红绳突然绷断。沈昭在撞上前0.3秒转向，扑向的是车窗而非陆野。

"不！"

十七岁的陆野在身后尖叫。但沈昭的手已经穿透玻璃，抓住周扬的衣领。接触的瞬间，红绳化作红光笼罩整个车身，将金属和血肉一起分解成原始数据流。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

沈昭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面前悬浮着三百二十九个全息屏幕，每个屏幕都显示着不同时空的自己：

- 第一次轮回，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年轻的自己正用手术刀在手腕刻下LY；

- 第十七次，暴雨中的观测站顶楼，中年的自己吞下蓝色药剂；

- 第一百零三次，婚礼彩排现场，西装革履的自己抢过话筒大喊"快逃"；

- 第三百二十八次，病床前白发苍苍的自己将注射器扎进心脏......

"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