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想到了别的……
“你下次用羊肠衣呗?”
顾砚修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微微皱眉,“不想要我的孩子?”
林疏棠其实也能理解,古人以子嗣为重,像她这样的属于标新立异,她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现在不是好时候啊,况且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妇人走这生育之事不就是鬼门关?”
顾砚修觉得他的夫人有时候刁蛮任性,有时候又怕疼的很。
不过他自两人第一次敦伦后也是去了解了些妇人生子这样的事情,的的确确是极为危险。
“看你自己吧,但最好是不要过三年。”顾砚修慢条斯理地说着。
林疏棠自然不会问为什么不要过三年这样的蠢话来,三年无所出,那到时候她那婆母估摸着是要替顾砚修休了她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呢!
孩子的事情她其实不急,主要还是害怕不能维持现在这么好看的身材了。
“不行,我的千味楼马上便要举办美食竞拍,不能再这么坐在这儿了,这些时日怠惰了不少……”林疏棠向来喜欢想到什么便立刻着手去做,“你去把我桌上的那些账本拿过来,顺带顺个算盘。”
“我给你算也是一样的,你歇着便是了。”顾砚修将书案上那些账本拿入了内室,他拿着那支狼毫笔,左手则是拨动着算盘。
林疏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底不禁泛起了泪光,“我听春祺说最近京城出了命案。”
原本在算账的顾砚修听到这话指尖毛笔微顿,“这事儿你也知道了?”
“唉,怎么能不知道呢?”林疏棠手里轻轻转动着那汝窑茶杯,语气悠然,“春祺去茶馆里喝盏茶的事情,就把这些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了。”
“这些都知道多少?”
“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呢,二爷有没有兴趣听听?”林疏棠笑着看向他。
顾砚修叹了口气,“装神弄鬼。”
“听说这事儿本来是没什么人愿意管的,偏偏有位官家小姐在前日遭了难,果然啊,这世道就是达官贵人的命是命,平头百姓却是命如草芥。哼,那采花贼若是再不抓住怕是不知道要杀害多少的人。”
顾砚修一边算账一边问:“二奶奶是有好法子了?”
林疏棠抬手将茶盏递给他,他接过放回了原处,只听她轻轻柔柔地说:“这事说难不难,只需以身入局!”
顾砚修抬眸看着她,语气平静,“以身入局?怎么以身入局,一旦过头了那便是玩火自焚!”
第51章 酒宴
“我还没说我的计划呢,你就说我玩火自焚,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吗?”林疏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顾砚修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置于青花瓷笔搁上,撩起眼皮淡淡瞧着她,“那依二奶奶的意思是有能够保全的法子了?”
林疏棠默了默,忽然就不说话了,钻到被窝里便道:“我不和你说了。”
顾砚修无奈地笑了下,她不是不说,是还没想到保全的法子呢,他向来谨慎,无论如何也不会以身入局……
因着要举办千味楼的宴会,所以林疏棠这几日为这定下菜单的事情也是有些头疼,好在食材也到达的及时她也很快便制出了菜品。
菜品竞拍这日,林疏棠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坐上马车赶往了千味楼。
恰好这日顾砚修的同僚郑学士也是过生辰,众位官员也应邀来到了这千味楼里,其中一位姓李的官员任职户部侍郎,样貌粗犷,偶尔得到佃户里看看农作物,想想收成大致是多少,人也晒得黢黑无比。
他平日里也不来这样大的酒楼,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不知穿了多少年,最新的衣服当然还得属他那件官袍了。
“李大人今日怎的也不坐马车来,还劳动你走路过来了?”只见一位身着锦绣月白长袍的清秀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头上也不着玉冠而是以墨蓝色发带束发,显得矜贵而不庸俗。
“郑学士坐马车惯了自然不知这这皇宫离这儿千味楼有条小路,紧赶慢赶也是能赶到的……”李侍郎拿着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他是寒门出身,即便坐到了今日这个位置也是小心翼翼,生怕犯错杀头,故而平日里能省则省,不敢有半点的铺张浪费。
郑学士挥着手中的扇子,“既如此李大人应当和我同坐马车啊,哪里需这般劳累?”
顾砚修从马车下来时便听到了这话,郑学士虽然瞧不起李大人,但人不坏,就是喜欢炫耀,人有些狂傲罢了。
那郑学士见到了他便上前迎了过来,“顾少卿也来了啊,快快快,今日赶巧了是这千味楼竞拍宴会,不知有什么样的美食上桌,到时候我也拍来一样尝尝味。
据说这千味楼原本的厨子做的菜也是和其他酒楼无甚区别,但前一个月开始这里的味道便越发不一样了,是十足的好吃啊,我先前听着这话便赶来在这尝了尝味,真是不一样。这到了后来啊,来这里吃饭还要提前说一声呢!”
顾砚修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竹扇,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不由得暗自叹道:他平日里还是小看了林疏棠,没想到她倒是还有一套自己的法子,原本以为只是随随便便经营,却没想到会做到这样的好了。
想到他前些日子看的那些账本,不禁勾着唇,他的夫人很是能干呢。
在招呼声中,他抬步走了进去。
此时远处霞光四溢,余晖落在千味楼旁的湖畔上,波光粼粼,映衬着这酒楼的样貌。
这千味楼里面也是灯火通明,布局雅致,一楼有雅间也有专门用来喝茶看戏的大厅,二楼便都是雅间,走廊上摆满了各色的花卉,雅间外的牌子上还取了极为风雅的名字。
林疏棠原本是不知道顾砚修今天来这里吃饭的,但听春祺说见到了顾砚修便知晓他那位同僚是在这里过生辰的了,这事儿她是知晓的,因为顾砚修提过一嘴,只说同僚要在酒楼里过生辰。
她自然不会推荐自己的酒楼,这要是正中人家下怀还好,若不是便容易得罪人。
况且顾砚修也干不来这样的事。
“你就吩咐小二多照顾着些,顺带送他们一盘盐焗鸡,这菜我来做,不必告诉二爷。”林疏棠是觉得她最近和顾砚修没有往常那样剑拔弩张了,虽然两人都是嘴上不饶人的,但是她也是明显感受到顾砚修变好了不少。
至少对她也没了杀意。
除了敦伦的次数变多了不少……
她一想到这儿不知道是觉得开心还是难过。
做那样的事情只要男子会些对女子来说是极为舒服的一件事情,而且顾砚修年轻力壮,对此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生的那般俊朗,自然是哪哪都好。
只是可怜了她的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