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山大火才刚熄灭,一片污秽,嫂嫂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去了。”裴涉走到她面前,见她鞋袜尽湿,直接将她抱起,放在了内殿美?人榻上。
姜窈心里全?是皇陵失火的事,不愿让他靠近,抬腿踹了他一下,质问道:“为何?不让我去?你还有事瞒着我?”
“嫂嫂多心了,我从不欺瞒嫂嫂,凤鸣山远在郊外,山路崎岖,担心嫂嫂受累。”裴涉单膝着地,半跪在地上,牢牢攥住她脚踝,脱下她湿透的鞋袜。
“你是担心我受累吗?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姜窈两只脚上鞋袜被他褪干净,玉足搁在他膝头,又羞又恼,急得耳根子发红。
“嫂嫂此话何?意?”他挑了挑眉稍,眼底一片寒意。
姜窈未曾留意,仍是追问道:“为何?要截下岑晏给我的信?”
裴涉轻笑,“嫂嫂瞧见了?”
“你若未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让我看岑晏的信?”
怀疑
“原来就为了这事?”裴涉掌心握住她被雨水浸得冰凉的双足, 在她抬腿要逃开时,及时地攥住她脚踝,“那封信就在书案上, 嫂嫂若真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拆开看看便知。”
姜窈眉心轻蹙, 想?看, 但又不?敢看。
她那小叔子正盯着她, 如同恶虎盯着垂涎已久的羔羊。
大抵是因为他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 刀下亡魂不?计其数, 若没?有用心遮掩,眼神里的凶煞便藏不?住。
比起平常在她面前伪装出的那副样子, 此刻实在凶狠得吓人。
姜窈愣愣望着他。
“嫂嫂, 要看吗?”裴涉又问?了一遍。
姜窈身后是?扇紧闭的槛窗,窗外风雨晦暝,纯白窗纸暗成?了灰白。
裴涉原本滴水不?漏的伪装已经快要裂开口子,骨子里的卑劣悄悄流露出来。
一手牵制住她两只脚踝,另一只手已经越过小腿, 径直往上摸去。
姜窈身上的柳绿绢褶裙被他手臂撑起来,原本垂在双腿上的裙摆一下下被他手肘顶起来。
“罢了,不?看了。”姜窈败下阵来,“你……松开。”
裴涉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从榻上捞了只软枕垫在她腰下。
姜窈揪住枕头, 双腿无处依傍,腿弯卡在他肩上,他三下两下, 就叫她细腰酥软了一半,另一半的力气堪堪支撑着身子, 才没?有倒在榻上。
挽好的发髻撞在窗牖上,发簪被勾出来,掉在榻上。
满头乌发散开,在雪艳肌肤上铺开。
白雪红梅上骤然覆上一层黑影,影影绰绰,半遮半掩,愈发诱人。
姜窈清澈眼眸逐渐模糊,浑浊,宛如清溪被一场暴雨搅扰,沉积了泥土,混混沌沌。
一夜缠欢,兰麝细香,时闻细喘。
姜窈虚软无力地蜷起腿,卧在榻上,垫在腰后的软枕被按压得不?成?样子,枕上锦缎起了一圈圈褶皱。
她累极了,眼见天要亮了,还是?强打起精神,撑着没?睡。
岑晏写给她的那封信就在书案上,她想?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越是?不?知道的东西,就越是?好奇。
这?点好奇催着她假装沉睡,又催着她在确认裴涉入睡后下了榻。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亮,她从地上凌乱衣衫中?随手捡起一件里衣,仔细一瞧,棉布做的里衣从领口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快裂成?两半。
她往四周看了看,殿内也只有他们二人,索性直接双臂环在胸前,迫不?及待地走到书案前,连鞋袜也没?穿,赤着双足。
她坐起身下榻的那一刻,裴涉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漾着琥珀色暗光,静悄悄盯着姜窈。
姜窈拿开书案上的那份邸报,下面正是?她要找的书信。
信上写着她小字,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就是?岑晏的字迹。
她指尖微抖,即将?拆开信封的刹那,身后倏然响起裴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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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不?是?说没?力气了?怎么还惦记着这?封信?”
姜窈疑心是?自己听?岔了,转身看去,裴涉正站在他身后,里衣衣领微敞,胸膛上一道狰狞伤疤在半明不?暗的光线里显得极为可怖。
“嫂嫂这?么想?看,拆开看看罢。”
姜窈慌乱地丢下那封信,“我,我不?看了。”
她整个身子转了过去,才想?起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忙将?双臂挡在胸前。
“我替嫂嫂拆开。”裴涉从书案上拿起那封被她攥得发皱的信,轻轻撕开,取出信纸,在书案上铺展开。
信上字迹寥寥:吾在汝州,一切安好,娘娘勿念。
姜窈这?时候根本无心再去读这?封信,后腰上那里朱砂痣被身后那人舔舐得水淋淋的。
她身上统共只有两颗朱砂痣,后颈上和腰上,全都?被他仔仔细细舔舐、照顾过。
岑晏这?封信上只字未提先帝死因,裴涉却更?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