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能不?知岑晏心思,不?过是?因为前头几封信石沉大海,起了疑心,怕打草惊蛇。
但是?不?要紧,他和嫂嫂日日行房,嫂嫂肚子里迟早会怀上他的种。
到那时,他还怕拿捏不?住她吗?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她心思良善,怎么会舍得杀死腹中?孩子,还不?是?要永远和他捆在一起,乖乖待在皇宫里。
姜窈趴伏在书案上,那封信被她压在身下,回头望向裴涉时,眼底一片水光,“二郎,我不?该怀疑你的,你别……”
“嫂嫂说没?力气,看来都?是?诓我的。”
外头天色越来越亮堂,殿内景象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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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窈那一身细碎吻痕洒在肌肤上,衬上那段不?盈一握的腰,楚楚可怜。
垂涎已久的长嫂□□地伏在书案上,让他饶过她,比从虎口里夺食还难。
桌角和光滑如镜的地面猛地蹭了一下,哧啦一声,声音刺耳。
书案上一叠叠奏疏原本摆放整齐,后来也被女?人挣扎的手推落。
书案轻颤闷响,所剩无几的奏疏也摇摇欲坠。
眼角挤出的泪一滴一滴啪嗒啪嗒打在信纸上,一团团黑色墨迹渐渐晕染开。
“不?知殿下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虞延年上了年纪,腿脚不?大灵便,由?内侍搀着,也爬了好一会儿才到阙楼上。
“为着什么事?虞祭酒心里清楚。”裴涉远眺着凤鸣山,山火业已平息。
虞延年跪下,稽首道:“老臣愚钝,不?知殿下所指究竟是?何事?”
裴涉冷笑,“浮翠山行宫里的毒蛇,长安大旱时传出来的谣言,不?都?与虞大人有关?”
虞延年吓出一身冷汗,用袖子揩了揩脸上汗水。
“不?如本王替你算算,这?一桩桩一件件,该当何罪?”裴涉不?紧不?慢,顿了顿,又道,“本王以为,是?死罪。”
“殿下,臣冤枉,这?些事臣绝臣所为,定是?有奸佞构陷老臣!”
“你以为本王是?在跟你对簿公?堂吗?你是?觉得本王手里没?有证据?还是?觉得本王是?在为了一己私欲构陷你这?个先帝旧臣?下了大理寺狱,只怕你一家老小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殿下,臣也是?爱女?心切,一时糊涂!”虞延年痛哭流涕,“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从她入宫为妃,臣没?有一日不?担心她在宫里头受苦。”
“你是?皇兄信任的老臣了,劳苦功高,本王不?为难你,流徙岭南,抄没?家产,保你们一家老小性命,如何?”
“殿下,望殿下开恩,臣一家老幼可离开长安,但虞妃娘娘她一人在深宫里过得不?容易,让臣留在京城吧,贬为庶人也无妨。”虞延年连磕了三个响头,额角磕破,血顺着他干瘦的脸流下来。
“本王是?在同你商量吗?”裴涉打断他。
贺阑将?他扶起,劝道:“祭酒大人,谢恩罢。”
虞延年虽然没?怎么和裴涉打过交道,但这?人手段有多?狠毒,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得先跪地谢恩,日后再想?法子。
待人下了阙楼,走远后,裴涉吩咐身旁的贺阑,道:“路上动手罢,一个不?留。”
这?场雨下了几日,长安干旱已解。
雨水濯枝,桫椤树上尘埃落尽,碧绿繁茂。
青泥领着两个人进了慈宁宫正殿,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一个十六七岁、穿着藕荷色连枝花样襦裙的小娘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一进殿,规规矩矩行礼,还算安分。
“这?位便是?晚月表妹?”姜窈问?道。
谢晚月生了张招人喜欢的鹅蛋脸,挽了个双螺髻,粉面桃腮,不?等她母亲回答,她上前一步,道:“正是?我,晚月见过表姐。”
谢姨母一把拽过谢晚月,瞪了她一眼,脸上又挂上笑,“娘娘近来身体可好?”
“嗯,难为姨母了,府上许多?事要操劳,还惦记着我。”
姜窈心知姨母必然是?有求于她才入宫,只说几句场面话应付。
有孕
谢姨母只当她是揶揄自己当年将她拒之门外的事, 赔着?笑脸道:“当年我没留你?在谢家,也有苦衷,我没你?母亲嫁得?好?, 寻了个?不成器的郎君,他到如今还只是个御史中丞, 我们?家里过得?也不如意。”
“以往的事, 姨母就不必再提了。”
谢姨母见她不介怀, 喜笑颜开, “是, 是,娘娘说的对, 那些旧事, 不能总搁在心上。”
说完,她将谢晚月推到姜窈跟前,“娘娘,晚月今年也十六岁了,她出落得?好?看, 有不少人家来我们?谢家议亲,可?我不舍得她去小门小户里受苦受累,挑来拣去,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好人家。娘娘在皇宫里,见?识多, 交游广,自然是比我这个?深宅夫人要强上许多,想让娘娘牵线搭桥, 给晚月寻觅一个?模样、才学相配的世家公子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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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窈笑意苦涩,“世家高门, 日子也未必好?过,有时人情复杂,规矩繁多,不如小门小户过得?安稳,晚月才?十六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姨母就?忍心让她在后宅里苦心周旋。”
谢姨母脸上笑容瞬间僵住,她一门心思要女儿高嫁,才?不会听姜窈这番话,“我这个?当亲娘的,还能害了自己女儿不成?”
“姨母多虑了,若是姨母执意要妹妹高嫁,我便替姨母打听打听。姨母可?有看中的人家?”
“听闻摄政王如今还未娶妻,晚月模样端庄,身?条也好?,正妻做不得?,做个?侍妾也好?过去小门小户里受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