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书被左秋放了一天假，上午还美滋滋地躺着睡懒觉，下午就觉得生活太过空虚，无聊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被使唤惯了，自认没有享福的命，正准备去看看左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时萧铮打来了电话，问他身上的伤好了没。

郑晚书没好气地说：“开什么玩笑呢？六十二鞭子说好就好，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萧铮手里把玩着昨天抽他的那根鞭子，颇为得意地答道：“客套一下而已。有空没，来我家给你看样东西。”

郑晚书预感到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警惕道：“什么？”

“荆轲下了五只小的。”

“什么？！”

主宅里不许养宠物，流浪猫狗都不许有一只，去年郑晚书碰见一只瘦得皮包骨的小母猫，想着偷偷养在房间里，结果那小妮私自跑出来挠了左秋脖子一下。

要是别的或许还能包庇他一下，可左秋必须要注射疫苗，不可避免地要记录档案。那次郑晚书差点儿被它害死了，刑堂二十厘米宽的板子砸在臀上，要不是左秋护着他，小命都不保。

那次萧铮真同情他，提议把小猫抱回自己家去养。郑晚书左右养不了那小祖宗了，就给了他，没想到现在都生孩子了。

萧铮十分欣赏小猫挠家主的勇敢行为，给它取名为荆轲，但他明面上不敢这样叫，和郑晚书私下里偷偷摸摸说。

萧铮家离主宅有四十分钟的车程，郑晚书忍着肿屁股的痛开车去看猫。佣人刚给他打开门，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屋子中央。

萧铮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短裤，简直伤风败俗，在郑晚书眼里和不穿没什么区别。

“巴掌印还是很明显啊，晚书。”萧铮上来就要往郑晚书脸上摸。

“滚，还不是拜你所赐，”郑晚书打开萧铮不规矩的手，“猫呢？”

萧铮带着他上了二楼，郑晚书一见到猫就冲上去蹲在猫窝旁边看小猫吃奶。猫妈似乎已经忘记了郑晚书，对他很防备。

萧铮走过来用那双甩鞭子的手轻轻地摸摸猫头，声音轻柔道：“他可是为了养你差点儿被打死的前主人。”

郑晚书不想再回忆起那段往事，用胳膊肘捣了萧铮一下，冷脸道：“闭嘴。”

萧铮当即表示自己最不擅长闭嘴：“屁股肿得那么大还要每天来刑堂跪着反省两小时，真可怜。”

哪壶不开提哪壶，郑晚书脱下脚上的拖鞋就要往萧铮身上扔。两人斗嘴之后又斗武，荆轲脑袋跟着这俩神经病转来转去，最后蜷缩着睡着了。

萧铮感叹道：“好辛苦。”

郑晚书没想到萧铮这个人对猫这么友好且耐心，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眼神在他一本正经的脸上巡视了好久。

萧铮转头时正好和他对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用这张五彩斑斓的脸看着我。”

郑晚书：……

晚上萧铮留他吃饭，郑晚书没答应，结果被告知菜已经上桌了，不吃就是浪费。郑晚书看了一眼菜单，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品，最终决定留下来。

一切还是很和谐的，如果萧铮没有提议要喝酒的话。郑晚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和萧铮喝到后半夜，早晨醒来时已经光溜溜地躺在萧铮的床上了。

萧铮一脸委屈地藏在被子里，控诉道：“郑晚书，你要负责到底！”

郑晚书捂着自己昂扬的性器大惊失色：“啊？！！”

左秋只放了郑晚书一天假，这人却不打招呼地延长了假期，中午才回主宅，把正事儿都耽误了。

左秋心情还是不怎么好，怒气又转移到犯错的郑晚书身上来。本来脸上就不好看，左秋扬手又添了两下，这回更难看了。

“去哪儿了？”

“……萧铮家里。”

“萧铮？”左秋顿了顿，声音拔高了两个度，“过夜？”

郑晚书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左秋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可靠的，郑晚书索性就和他坦白了：“家主，我好像把他上了，怎么办？”

“好像？”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

左秋的沉默长达一分钟，郑晚书想着左秋能给他出出主意，没想到这人只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这蠢货要是能把萧铮上了，我名字倒过来写。”

郑晚书没搞懂这话的精髓，只当左秋瞧不起他，觉得他只能被上但做不了上面那个，还自顾自地生了一会儿闷气。

...

左秋很爱在晒太阳的时候睡会儿觉，往常垣青都会被叫去守着的，今天却没有。这已经是左秋忽视垣青的第二天了，垣青扒在小窗户上看见这次左秋身边换了郑晚书跪着。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过了一会儿左秋似乎睡着了，郑晚书拿来毯子给他盖上，就不在原地跪着了。

郑晚书从来不怕左秋，也不怕得罪左秋，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都能待在左秋身边。垣青很羡慕他，巴巴地趴在窗户上看着俩人，不料郑晚书和有心灵感应似地看过来，朝他招手让他下来。

垣青还以为是左秋的意思，蹭一下就跑下去。郑晚书把照顾左秋的重任交给了垣青，嘱托道：“待会儿要是家主问，你就说我让你过来的。”

“家主生气怎么办？”

“打你两下你就受着呗。”

左秋没睡着，听见了这俩人在耳边嘟嘟囔囔说话，不想睁眼费心劳神地骂人。垣青高兴地接了这个任务，挪着膝盖跪得离左秋近些。

垣青很乖，像个哑巴小狗。左秋心里还计较着他多次拒绝自己的事，这人偏要凑过来讨个没趣，简直越想越气，根本睡不着。

十分钟后，左秋烦躁地睁开眼，刚要在垣青身上找点儿茬，就见一只闪着寒光的弓弩朝自己这边射来。这根箭是奔着左秋心脏来的，速度十分快，左秋闪避不及，弓箭擦着胳膊过去，划破衣衫留下一道血痕。

这根箭擦着垣青头发射过来，转瞬间左秋身上就多了个流血的伤口。杀手见未成功，又朝左秋胸膛射出一箭，垣青猛地朝左秋身上扑去，为他挡下了第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