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句式,檐雨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分明无路可退,她喉咙口哽了哽:“我……有话想跟你说”

谁知话音还没落,就被卫朔拦腰抱起:“好,你说。”

他看向她时眼神炙热,像是能把漫天的雪融化成雨,檐雨骤然间双脚离地失去平衡,慌忙扯住卫朔的衣襟,整个人陷在男人的胸膛里。

她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如何委婉地将道别的话说出口,明仪公主仍然好端端地活着,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留着,眼下有机会能走,她有些为难。

“你不说,那我就先说。”卫朔已将人抱了进去,此处是东宫一处偏殿,他不常去的地方,但王公公总会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看着屋内的陈设,他心中酸涩,把脸埋在了檐雨的颈窝,“半月之后,我就要走了。”

“去哪?”

“云州。”

一问一答很是简单明了,说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卫朔的目光落在那莹白如玉的脸颊上,伸手扯了她头上的簪子,如瀑的青丝散了下来,他将五根手指轻轻插进头发里揉了揉,只觉得心中隐隐有痛感,原本想说出口的话,也全数吞没了回去。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卫朔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广宁元年的元夕夜动的心,初时未曾察觉,等到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时,竟已经深陷其中再难抽身了。

情爱之玄妙,难以捉摸,浓烈时仿若天降大雨,时至今日卫朔仍然想问

这雨是否只落于他一人头顶?而她是否始终站在檐廊下冷眼旁观,不沾一点潮湿?

这么想着,他的手掌掐在她柔软的腰枝上,细细抚摸之后,又吻上了她的唇。

风雨欲来,呼吸声交缠着越发凌乱,他吻得急切,欲色浓烈,而她只任由他摆弄着,未曾露出拒绝的意思,他忽然想起王公公死的那一日,自己刻意说的那些伤人话她竟是什么都没问。

他的心中暖意横生:“蓁蓁,惟你懂我。”

说着被情潮汹涌袭卷,狠狠一口咬在她肩头,留下深深的牙印与红痕,卫朔咬着那处柔软肌肤吮吸,想起了很多人,有阿娘、有五弟、还有王公公……骤然间眼眶泛了红,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竟是再难松口了。

“嘶”檐雨被咬得有些痛,轻轻嘤咛一声,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做你想做的事吧。”

原本只想与她亲近一番的,可当裙摆遮盖在头顶时,卫朔就难以控制自己了,呼吸声越发沉重,鼻息间到处都是她身上的香气,欲火渐旺,他不甚怜惜地扯掉了她内里的衣裤,撕扯碎的布料散在地上,女子最为隐秘的私处近在眼前,他用舌尖抵在穴口舔了舔,勾出几丝黏腻的水液来。

不消片刻,穴肉被他舔得湿红,已微微充血肿起,卫朔咬了咬,觉得那处又软又弹,竟是分外诱人,他伸手拨开那两瓣遮盖住的软肉,起身撩开了自己的长衫。

亦既见止「三」(H)

身下性器已经蓬勃昂扬,今日他没什么耐心,动作也粗暴,手提着龟头与茎身连接处那端,只对着穴口蹭了蹭,就直接塞进去,有几日不曾碰她,穴里又恢复了紧致,只滑进去小半截,就要下狠心肏到底。

檐雨小声地喘息着,穴口一抽一抽地自己动了起来,艰难地吞吐着男子粗长的硬物,她低头去看两人交合之处,紫红色的一根肉棒,正一点点没入自己的身体里。

随之而来的,小腹下正微微凸起,是他的形状了。

“……嗯,唔……”她双腿不知何时绕在他的腰上,忽然缠紧了,随之而来穴内也一阵收紧,卫朔看着她脸颊上微微泛红的情动模样,竟是难以自持,狠狠挺送了起来。

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没肏几下,穴口都已经红肿了起来,性器越发膨胀,将那处硬生生撑开,形成一个圆形的孔,粗长的阴茎就在那个圆孔中进进出出地深肏,不消多时女穴口就已经是水声涟涟,越肏越软糯。

檐雨的手攥着他肩头的衣衫,微微颤抖。她觉得自己身体变得很热,这种热意是从心头蔓延而出的,顺着血液在她身体里四处流淌,慢慢点燃全身上下,最后全都汇集到了私密之处,涌出一阵热液来。

“你好湿。”卫朔喘息着凑到她耳边,“……这么吸着,真喜欢。”

穴里热热的,软肉四面而来包裹住了他,肏了好一会儿,一阵强烈的射意袭来,他又捧着她的脸吻了起来,满是浓情蜜意地挺送腰身,咬住她的唇瓣:“在宫里头好好地等着我回来,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我会让你做回顾檐雨,让你做回我的蓁蓁。”

檐雨从情欲中骤然清醒过来,她想起小萱那些警告的话,忍了又忍,不知道该怎样提醒卫朔才好,踌躇了半晌,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那日不是对陛下说,不要我留在东宫,到时候又如何与他……”

“别提这个人!”卫朔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心中愈发烦躁起来,他匆匆抽身出来,全数射在了小腹上,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一团白腻凝在肌肤上,正顺着肌肤的纹理往下流。

他纾出一口气,又用手指挑起点滴精液沾在她腿心抹了抹,歪着头看檐雨,“他以为栽赃给王公公,逼死了他,五弟生辰那一晚风华殿纵火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檐雨的心陡然一颤,抓住了他的衣襟,想起他刚刚那句话,连连摇头:“我不要你为我爹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

卫朔带着热意的眸子又冷了,他闭着眼睛想了想,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想起檐雨几次为了谢昀做的那些事,忽然间失笑出声,再睁眼时,只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庞:“原来,雨真的只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檐雨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咬着唇,那些事都已不再重要了,她想到了小萱,想到了父亲,只觉得一切都荒唐,时至今日,才觉得卫朔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淡淡一笑:“你曾经说过的,顾政熹连自己与家人的性命都不爱惜,如此驽钝之人,死不足惜。”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父亲……”卫朔脱口而出一句,却被檐雨伸出手指按在了嘴唇上噤声。

“你当时问我,若我的父亲是顾政熹,当如何?”檐雨抓着他按在自己脸上的手,“若能重来一回,我会劝他,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从前懵懂时不明白,任由父亲死去,如今再不能看着卫朔也走上那条路。

“逝者已矣,当忘则忘。”还有半句话她没能说得出口,脸上热热的低下头去整理衣衫。

卫朔,我们往前走。

可他不解,愣在那里看着她,心中那个决定越发坚定。

唯有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时,才能拥有话语权,才能守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亦既见止「四」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这一日,恰逢太子卫朔及冠。

是夜,于东宫设宴,陛下却未亲临。

檐雨手捧着武德帝给的册子,行色匆匆地往东宫处去。

今日宫中花灯如昼,可越往东边走,灯火就越是阑珊,她手里捧着那两个字,好似捧着千斤重担,转弯时顿住了脚步,正待继续前行,下一瞬却砰地与人撞了个满怀,手中册子登时抖落。

她低头去捡的当口,一只黑色皂靴好巧不巧踏了上去,那本册子明黄色的面子上沾了污渍,顷刻碎成两段。

一半在檐雨手里,一半在谢昀脚下。

“抱歉,是谢某莽撞了。”被撞的正是谢昀,他方才席间喝了不少,这会儿趁着间隙出来透口气,缓缓酒劲儿,没想到沿着墙根走,竟能冲撞了旁人。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太子太傅,不知为何偏在今日喝得酩酊,谢昀看着眼前的檐雨,一张白净的脸庞上写满慌乱,当即愣在原地不动,他还当自己是出现了幻视,一整晚都不曾见的人,却在此时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