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站岗的人来搜郝云的身,还把他的手机拿走了,郝云也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大平层,有着会客厅,长长的中岛,宽大的露台,还有在远处的赌桌。

他正环顾着四周,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其中好像还夹杂了几声惨叫。

郝云心中一惊,忍着惊惶往那边看去:一个中年大叔坐在赌桌前,不,仔细看应该是被绑在凳子上。他只有双手能用来拿牌,而他的右手手指不知为何已经只剩下两根,另外几根手指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桌子上还插着一把刀,想来刚刚应该就是这人被砍掉手指的惨叫声。

而这人对面坐着的,赫然就是把他叫来这里的陈嘉幸。

青年还在笑,他似乎是知道郝云来了,突然扭头,双眼直直盯着他:“啊,郝云你来了啊。”他的手上还有被溅上的血迹。

郝云僵在了原地,被这副画面吓住了,更是被与其名不相符的陈嘉幸的残暴行为给震惊到了。

陈嘉幸丢下牌,轻描淡写道:“这么久不见,一来就让你看到了这副肮脏的场景,真是抱歉。来人,把这收拾干净。”

他一开口,四周原本端正站着的保镖训练有素的上前,悄无声息的把那个已经疼的抽抽的大叔搬走,赌桌上沾的血也被迅速擦拭干净。

陈嘉幸示意郝云坐到沙发上,一旁有人来给他们倒茶,陈嘉幸更是被人服侍着擦手。

速度之快,显得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于陈嘉幸来说收拾一个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这一切看着倒像是给自己下马威的,郝云突然有些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上次吃完饭以后就没再见过面了,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陈嘉幸轻描淡写的寒暄着。

郝云正襟危坐,双手搭在膝盖上:“还好,就和以往一样。”他有些焦虑的敲着指关节。

陈嘉幸笑了,这个笑很玩味,眼中有一点嘲讽:“真的吗?我怎么听说封卷柏一直在缠着你,让你过的不安生啊。”

凭心而论,陈嘉幸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不舒服,虽然也是长的帅气,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阴恻恻的不怀好意。加之郝云刚看到那副场景,很难不觉得他下一秒要来砍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郝云看向陈嘉幸。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当初就是他骗的你。按说你还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可能永远都会被封卷柏蒙在鼓里。”陈嘉幸道。

郝云皱眉,所以说那次在海岛见面他问自己是不是被逼迫的时候,就已经得知真相了。然后再故意透露给自己,让他和封卷柏反目,所以他早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不知为何,郝云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和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吗?”郝云开口。

陈嘉幸让他喝茶,可是他却一口也喝不下去。

“怎么现在对我这么防备?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谈的很开心吗,难道说封卷柏装那些高科技在你身上,控制你社交自由,连脑都给你洗了吗?”陈嘉幸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哦,恐怕他是给你说了些什么我的小话吧?”陈嘉幸往后一靠,神情懒散:“Z市对我的传言的确都是真的,不过我也只对仇家出手罢了,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坐在这里吗?再说了,封卷柏对你用这些不入流手段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吧。”

郝云觉得陈嘉幸这番话简直就是在放屁,他和封卷柏一看都是滥用阶级特权不择手段完成自己目标的人,都是成分复杂且半斤八两罢了。

他又回想起那天剪了短发的青年,心里好像有一块柔软被触动。那天之后封卷柏没有从自己家搬出去,只是在自己面前晃荡的少了,也不再乱吃飞醋,看起来真的乖得很。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告诉我,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了。”郝云刚起身,就被旁边的人紧紧按住。

“别激动啊郝云,我还没说完呢。”陈嘉幸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郝云,笑了。

“他不想让我联系到你也只是一时的,我现在不也把你从他嘴里薅出来了吗?”

郝云只好顺从的坐了回来,他总觉得陈嘉幸有些脸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

陈嘉幸突然一脸好奇:“话说封卷柏他活儿好不好?能让你俩纠缠这么久,他之前可是对你管的很严啊,怎么现在敢放你出来了,难不成是不要你了?”

郝云听完这番话,脸一会变白一会变红一会变绿,变换的好不精彩。

“……关你什么事?”郝云生硬的说道,他看着陈嘉幸说:“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们会处理好,我知道你想帮我的心情,但是封卷柏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样子,我自己会判断。”

陈嘉幸不笑了,他盯着郝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为一个曾经害你的人开脱,封卷柏他真有那么大魅力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如跟我啊郝云,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害你,我还能帮你把封卷柏给弄死。”

“况且,我肯定比他活儿好。”

陈嘉幸带有颜色的目光扫视着郝云全身,郝云被这审视的目光看的心生屈辱,那黏在自己胸前的视线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场扒光了似的。

对了,他想起来了!郝云想起来了,他知道这股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是当初和封卷柏在办公室会客厅说话的那个人!

他此时对陈嘉幸的印象和好感降到了冰点,说话也不再客气。

“怪不得封卷柏总是说离你远点,你确实是他嘴里说的疯狗。不过就算是退一万步,我就是选也不会选你。封卷柏尽管总是犯错,但胜在听话会悔改,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天啊,郝云内心惊呼,自己居然在别人面前说出了喜欢封卷柏这件事。郝云的脸色有些微微变红,没想到这话倒也不是很难说出口嘛。

陈嘉幸皱眉,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发展。

“喂,郝云,封卷柏对你做那些过分的事,你怎么还在为他说话?你他妈的爱上了一个曾经害你的人?别搞笑了!真的已经缺鸡巴操到这种地步了吗?难道你不想报复封卷柏吗,啊?协助我,搞垮封卷柏的公司,到时候我把他绑到你面前让你上。”

陈嘉幸夸张的挥舞着双臂,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多为郝云担心呢。

这些粗俗的词汇让郝云眉头都快皱出一个川字了封卷柏还有一大优点,平时不骂人,更不在人前说这种粗话。

郝云又不傻,陈嘉幸想要借自己的手去搞封卷柏,搞他的公司,搞他的人,让他身败名裂。自己也不过是颗棋子,等封卷柏一垮台,自己还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况且现在两人都没有闹到明面上,都已经有现在这么大的权力。要是其中有一个人赢了以后,没有了牵制和后顾之忧,那还不是在Z市说风就是雨。

欺五肆菝就肆欺菝菝

如果放到之前,有人给他说可以把封卷柏弄死,他可能还会在心里叫好。可如今,有人这样算计封卷柏,他难道还要去做帮凶吗?

只是袖手旁观,他也是做不到的。况且自己贸然答应见陈嘉幸,给他提供了可乘之机,要是说封卷柏是因为自己而成为败犬,那也断不是他所想要的。

“你真的以为我对封卷柏来说那么重要?他会蠢到把公司的机密告诉我吗,我和他公司孰轻孰重他又怎么会拎不清。”郝云希望陈嘉幸打消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