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日岳海润和灵儿夫妻间恩爱有加,岳海润到成都刚走几日,灵儿就思念夫归。
岳海润走后几日一早,灵儿刚醒来就不停地呕吐,喜梅急坏了,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老夫人那里,喜梅流着泪急急巴巴地说:“老夫人,老夫人……”贾淑兰看到喜梅的样子,心里不由地一惊,慧蓝嘴快,她问:“怎么了,甚事快说!夫人呢?”喜梅这才说:“夫人,夫人她病了。”慧蓝问:“厉害吗?”喜梅说:“夫人她头晕呕吐、起不来。”贾淑兰一听,着急地说:“那还不赶紧去找太医!”喜梅点头后小跑出去,贾淑兰对慧蓝说:“赶紧快带我去看看。”
贾淑兰在慧蓝的搀扶下来到了东南院,但见灵儿脸色苍白,灵儿想起,却感觉浑身无力,贾淑兰问:“难受吗?”灵儿无力地说:“没有事,也许是伤风了,有点头晕心绞,躺一会就好了,这喜梅也真是,让您……”贾淑兰说:“不舒服就不要硬扛,别说话,一会让太医诊断一下,吃点药,好好休息,这段时日海润不在,你帮忙打点商事,也够忙乎你的了。”
大太太病了,老夫人着急了,大院的丫头们传了开来,喜梅让江环找来了太医,太医进去了,江环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不一会儿,二太太唐舒怡和三太太贾燕青也风风火火赶到了东南院,唐舒怡是出于礼仪,贾燕青则不同,她不完全是为了看望灵儿,唐舒怡刚到东南院倒没说什么,贾燕青到时见江环在院子里来回度步就敲打江环:“哟,我说总管爷啊,我生病你会不会这么着急啊。”江环说:“三奶奶说哪里去了,都一样、都一样。”贾燕青笑着说:“恐怕不一定吧,你遛人的那一套还能瞒的了我?对了,老夫人也真的过来了?”江环不再说什么,心想:你病管我甚事?知道你也不是为了看夫人,我才懒的给你争辩,三爷人不错,怎么配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主儿?
贾燕青走了进去,这时太医已经号过灵儿的脉,太医笑着说:“恭喜府上,夫人有喜了。”老夫人高兴地说:“我猜就是,好了,你们都忙去吧!”说完拉着灵儿的手喜笑颜开地说:“灵儿啊,好好给我调养,争取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啊!”灵儿羞涩地说:“妈,看你!”
太医从屋子里眉开眼笑地走出,江环就猜到了八九分,问过情况,江环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终于落在了地。确实,知道灵儿的身世后,江环就对灵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而本身灵儿聪明伶俐、待人温和又让江环有了一种亲切感,这情感似父女如亲戚,这份感情连江环自己都说不清。
江环哼着晋剧小调离开了东南院。
吩咐完厨房掌柜膳食安排,江环又嘱咐管事的嬷嬷为灵儿安排增加一名丫头伺候,并说,照顾好夫人有赏,出了差错挨打。安排完毕,江环给远在成都的岳海润写了一封信,将灵儿有喜的事快马传了过去。此时的岳海润也安排完成都的事务,接到快信,他打消了原计划西安行程的安排。
灵儿有了喜,想想自己结婚快两年了肚子还平平无货,贾燕青开始妒忌了,老夫人和唐舒怡在关切地问候着灵儿,她自己感觉无颜,便偷偷地走了出来,回到了新院悄悄地落泪。
岳海润远行,岳海奎也没有闲着,传说巡抚岑春煊准备在年后重新开备武堂,他在岳海润走后几日也到太原了解情况。在太原分号小住三日,岳海奎问起了阎百川的情况,裴元柱说:“这小子聪明机灵,确实是个人才,是咱们德玉泉将来的希望啊!”岳海奎说:“是吗?只要他没有丢我的人我就高兴了!”
在太原几日,岳海奎让阎百川相陪,问起阎百川的理想,阎百川说:“本来想从军,却经了商,不过不论哪一行,我都会对得起父母兄长的。”岳海奎鼓动阎百川和他一起考取备武堂,阎百川虽然心想,却犯起了愁来
两案之迷
岳海润走后,根据灵儿的安排,常可祝和刘一山也在秘密地进行着案情调查,江环首先为其锁定了两个人物,一个是岳可玉,另一个是王富壹,二人商定先从岳可玉身上突破,刘一山简单了解了岳可玉的情况后,悄悄地到了一趟太原,到了省府,他秘密查证了岳可玉的有关情况。
岳可玉比岳海润小三岁,光绪二十年,由即将卸任太原知府的父亲岳凯元通过关系安排到省府刑案供职,据知情人透漏,这岳可玉天生聪明却生性放荡,未进省府前,就仗着父亲的权势在太原一带小有名气,进入省府后虽然有所收敛,但没有断绝和西山土匪勾结。光绪二十二年,岳凯元病逝,他继承了父亲在德玉泉中的身股,靠着自己的财力打通了官场,求得了一份官职。
查岳可玉,常可祝想到了路凤妮,刘玉菊案件中唯一的一条线索,他为此回了一趟青龙寨,向路凤妮直言了解岳可玉和刘玉菊偷情之事,这路凤妮本是刘玉菊的随嫁丫头,情况自然知道的要多一些,开始路凤妮怎么都不愿意讲,但碍于常可祝是救命恩人,路凤妮将其所知全部告诉了常可祝。
据路凤妮讲,刘玉菊和岳可玉曾经商量长久厮守,刘玉菊半开玩笑说除非岳海润死掉,为了得到和刘玉菊长久厮守之目的,也许岳可玉会挺而走险。
常可祝和刘一山将了解结果汇总商量,刘一山认为查证案件必须找准一点突破,而案件的突破口就在刘玉菊之死,人证物证具在,刘一山建议通过衙门将岳可玉抓捕审问,征求灵儿意见,灵儿说:“岳可玉害死刘玉菊这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至于如何去处理他,我回头再做安排,你们分析一下,秦太医之死、东家受伤,假如是岳可玉所为,可以认为是为了长期占有刘玉菊,本来目标是东家,秦太医只是误杀;再设想一下,假如是岳可玉杀的邱一清,你们说他的动机又是什么?我认为事情没有大家想象的这么简单。”刘一山说:“几个案件缠绕在一起让人错综复杂,所以不从岳可玉身上下手这系列案就难破。”常可祝说:“我也这么认为。”江环说:“至于如何下手,我认为前提必须考虑东家的面子,这一点很重要,难道东家不知雪耻?他为何束手无侧?”灵儿说:“是的,总管说的对,岳可玉深知刑律,所以一定要慎重考虑。”
这几日灵儿身体欠佳,一直躺在屋子里休息,有了身孕,老夫人又安排不让走动,躺在炕上,灵儿依然考虑着案情之事,她认为,岳家的瘤子一天不摘除就难让她省心,说不定哪一天目标就冲着自己来了,她将刘一山叫了过来,和他商量秘密拘捕岳可玉,进行审查,刘一山也完全赞同,灵儿问:“这样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刘一山笑着说:“别忘记我这次还有查匪徒的密旨,只要他对你不利,我说他岳可玉是匪徒,他就是匪徒,谁敢不听?”灵儿说:“其实,你屈身在我身边照应,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刘一山笑着说:“别这么看,能和你在一起,其实在这里我感觉挺自在的,只是不知是否长久。”灵儿笑了,刘一山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接着说:“我是说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由。”灵儿感慨地说:“是的,民间确实自由。”
有些话灵儿也只能和刘一山相聊,说起这里的人,刘一山说:“我感觉,江总管这个人也非一般人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你还是有点特别的。”灵儿笑着说:“是吗?”刘一山说:“是的,他对二太太和三太太态度就不一样了。”灵儿说:“也许这就是人与人相处之缘分吧,关于岳可玉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尽量不要留下把柄。”刘一山说:“放心,咱是吃什么饭的,对付一个蟊贼可以找千百个理由来达到咱们的目的,我即刻就动身,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刘一山在灵儿的安排下带着岳可玉丢失的玉佩悄悄地走了,到了太原,没费任何周折就将岳可玉秘密拘捕,为防走漏消息,刘一山将岳可玉悄悄地带到平定府审问。
到了平定,刘一山不顾一日的赶路劳累,连夜审问岳可玉,大刑下,岳可玉如实交代了自己杀死刘玉菊和邱一清,但提起秦太医被害,岳可玉说,那不是他为;问及杀害邱一清的原因,岳可玉说是为了嫁祸岳海润,就这么简单。这次审问,刘一山还从岳可玉的嘴里了解到岳家一直资助义和团的秘密,岳可玉还说他猜测郭敦源刺杀太后就是岳家指使行命的。
究竟是不是岳可玉所言,刘一山没有顺情追问,好在就自己一人审问,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到如此地步,不管郭敦源究竟是否是受岳家指使,就资助勾结一条,岳家就难逃干系,如果继续顺着追问下去,结果可想而知。为了灵儿,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连夜命令狱卒将岳可玉整死在牢房,并以勾结拳匪畏罪自杀上报省府衙门。
一切办妥,刘一山回到了景灵,将处理结果告诉了灵儿,灵儿听后大吃一惊。
“这可怎么办呢?”灵儿说着哭了。刘一山说:“我不是处理了吗?你别着急。”灵儿说:“可,这样……”刘一山说:“哎,谁让岳家娶的是你呢?没事,你别担心我,朝廷那边我会唐塞过去的,不过……”灵儿问:“不过什么?”刘一山笑着说:“不过,为岳家隐瞒了天大的秘密岳家却还蒙在鼓里。”灵儿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不管怎么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刘一山说:“你误会了,只要为了你,我刘一山不求什么。”
刘一山看出了灵儿矛盾重重,他说:“你也不要去想那么多,就算是岳家让郭敦源刺杀的太后,现在太后不是好好的吗?郭敦源死了,知情人也处理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至于东家,我看他不一定和拳匪有染,灭岳可玉的口也是为了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条线断了,但两命也算是个结果。”灵儿听后点了点头。
刘玉菊和邱一清的案件有了结果,但秦太医之死还悬在一边,刘一山相信岳可玉的话,那么另一个凶手又是谁呢?
岳可玉勾结拳匪畏罪自杀的事情传到了岳府,而且岳可玉的躯体也从平定运回了老家掩埋,积压在岳海润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在了地。
如果不是岳可玉知道自己和郭敦源关系密切,也许他不会对其杀妻之事视而不管,一方面他担心自己报仇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郭敦源之流一直受岳家资助,这一点岳可玉是知道的。惹急了,他反咬一口岳家勾结拳匪他知道这将面临着什么。郭敦源出事后,岳可玉曾经回到景灵找到了岳凯旋,说省府一些人就吵吵着岳家和拳匪关系非同一般,让岳凯旋出些银子他出面融通一下,岳凯旋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侄子明目敲诈,但还是给了岳可玉一万两白银,当时岳海润不太同意,岳凯旋认为为防万一,关键时刻花些钱买点平安还是有这个必要的。岳海润听后认为也不无道理。后来刘玉菊出事后,岳海润虽然心里愤慨,但从另一方面讲,岳海润考虑刘玉菊背叛了自己,这也是引火上身咎由自取,人已经死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去再捡这羞辱的绿帽。
对于岳海润而言,这是岳可玉一拳捣在自己肚子里一颗牙,想吐还吐不出,再三思量,岳海润给自己宽了心: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机会再报这夺妻之恨吧。
岳可玉终于有了报应,江环第一个将这消息告诉岳海润的时候,岳海润内心欣喜却表情平静,他一贯不希望别人能猜摸出自己的心思。
三爷说事
腊月初,山西备武堂重新开办的事情最终有了消息,阎百川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岳海奎,此时岳海奎高兴之余又担心了起来,他首先找到书院老师张一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张一熙问起岳海奎学武的情况,又和他谈起学习上的事,张一熙说:“自古文为治国,武为安帮,备武堂是为安帮而设,因此当前你需要多读兵书。千考万考,万变不离其中,相信也不会离开兵法知识。最近你除练武之外就到书院温学,书本咱们书院都有的,其实你本有天赋,只要用心温学,相信你能考取的。考取的事情和你大哥商量了吗?”岳海奎说:“没有,他呀,和他说了也许又要取笑于我。”张一熙说:“别介意以前你大哥说你不求边际,也许他是和你开个玩笑,他说你也是自家兄弟随便说说,就算他是那种观点,你为甚不努力考取功名让他看看呢?其实他不会不支持你上进的,马上过年了,二爷应该回来过年的,他是朝廷中人,回来你多向他讨教一下。”
张一熙支持,岳海奎又有了信心,过后他又和岳海润说起备考备武堂的事情,岳海润笑着说:“经商你不愿,不管做甚,其实我希望你将来能有自己的事去做,靠祖业老本总有吃完的一天,你也是二十岁的人了,有些事情也该自己做主了,这次你若能考取,我再给你一股银子,怎么样?”岳海奎高兴地说:“真的?”岳海润笑着说:“难道我还给你开甚玩笑不成?你嫂子也在,她也听到我的话了,她给你做个证。”灵儿也笑着说:“我也听到了,三弟啊,就算为这一股银子也要争气啊,你不是将来想做将军吗?这备武堂可是将军的摇篮!咱们都巴不得你是个将军呢!”岳海润也开玩笑说:“就是啊,不过,咱今日做个口头协议,我这一股银子不是白出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做了将军,你如何回报大哥?”岳海奎说:“这到没有想过,不过,我想德玉泉是经商的,军需物资我给德玉泉一些做不就成了吗?”岳海润笑着说:“和你开个玩笑,你就当起真的了,别的事情你不要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好好练武看书就是。”岳海奎问:“怎么,那一股银子也不算数了?”
“哈哈哈……”岳海润大笑起来。他笑着说:“我一直以为三弟看银子不亲,看来不是如此啊,你放心,这一股银子还是算数的。”岳海奎也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
郭敦源的事情已过一年,岳可玉一死,岳海润少了顾虑,因此最近心情不错,灵儿从来没有听过岳海润开玩笑,也没有见过他以这么好的心情去待事,她也对岳海奎说:“三弟尽管用心考取,关于学业上的事情,多向咱们的老师讨教;武艺上的事情,多和刘一山、常可祝切磋。年关了,你大哥忙,有甚事办,我会尽力的,大哥和我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岳海奎笑着说:“你们同意我就放心了。”岳海润也笑着说:“看看你说的甚话,打虎离不开亲弟兄,你上进了,我能不支持?灵儿啊,我平时是不是有点不尽人情?”灵儿笑着说:“是有那么一点,平时你啊,一副严肃样子,谁能不怕?”岳海奎也笑着说:“就是,就是的。”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岳海奎高高兴兴地走出了东南院,又到了岳思敏的闺房小坐,和妹妹说了自己的心思,后又找江环聊去了。这备武堂还没有考,三爷就把自己一心考取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因此,这些天,三爷能否考上备武堂就成了岳家大院里众人的话题,就连府上的丫头们也在议论纷纷。
“三爷是为了那诱人的一股银子呢!”
“就他,能考上?”
“依我看呀,他是甚都想,甚也干不成!”
“难说,别看三爷平时吊儿郎当,肚子里有货呢!”
贾燕青还是从自己的丫头英芝那里知道自己的丈夫要考备武堂的事情,三爷没有给她说,他知道自己的媳妇不会支持。果然不假,其实自从知道灵儿怀孕,贾燕青的心情就不好,他一听就对发起了牢骚:“考甚考,他要走了,我可怎么办?不行,我不同意!”英芝说:“三奶奶您就依他吧,您想想,您的话三爷他甚时听了,我说还不如多鼓励他。再说了,大爷是东家,二爷在朝廷做官,三爷能甘心呆在屋里吃那身股?再想想,三爷一旦做了将军,您可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夫人,到那时,别说大爷二爷,就是满景灵城哪个不羡慕您呢?如果三爷他真考不中,瞧我这张乌鸦嘴,其实三爷肚子里还是有墨水的,那会考不中?”
贾燕青知道,英芝说的是实话,三爷我行我素,甚时听过她的话?想一想,反正他心里也没有这个家,就由他去吧。
几天后,三爷才在炕头上和自己的媳妇说起考备武堂的事情,贾燕青却和三爷说起了生个小孩的事,三爷说:“那你就生呗!”贾燕青说:“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是说,咱是不是找个太医看看我为甚……”三爷说:“那你就去呗!”贾燕青撒娇说:“我想让你陪我去嘛!”岳海奎说:“你这个人怎么烦,我还有我的事做,你自个去找太医吧!”贾燕青一听没趣地说:“不和你说了,和你说话一点情趣都没有。”
炕头上,岳海奎想着自己的心事,贾燕青无聊地扭在了一边,二人世界没有了从前的那一刻,贾燕青已经入睡,岳海奎还在想着他的将军梦。
究竟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岳海奎的原因不能生儿育女,贾燕青不太清楚,早起,岳海奎到后花园练武去了,贾燕青起来后到正院,老夫人是自己的亲姑姑,她和老夫人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她说今日想回一次娘家,顺便在祁县找个太医号号脉,检查一下,老夫人点头同意。
掌柜聚会
年末,德玉泉总号盘点结帐,这一年由于范世玉的到来,不仅带来了蔚长厚几个骨干充实到各分票号,而且他们的到来也带来了自己多年的客户,因此票号汇兑有了大幅度的赢利,而蔚长厚那边票号却生意逐渐淡落。
年底帐单一出来,岳海润为票号汇兑增幅欣喜,也被商业进出而忧。北边是德玉泉多年的商业重点,雅克图分号掌柜刘坤回来说俄国修建的铁路快要贯通,他知道德玉泉上千匹货物驮运时代可能也将面临结束。
岳海润心忧,灵儿看得出,她问:“大哥是不是为商事忧愁?”岳海润说:“是的,俄国修的铁路马上就要通车了,在以前是我们的马匹、骆驼队伍驮着货物进入俄国,铁路通了,以后便是人家的人坐着火车过来进货销货,究竟会给咱们德玉泉带来多大影响,还难以预料,我怎能睡的安稳呢?”
岳海润和灵儿聊了起来,从商事聊到用人,聊到了总号大掌柜的几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