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在这里?”岳海奎纳闷地问。
常可祝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岳海奎。岳海奎听后吃惊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真这样?”路凤妮说:“多亏常爷相救,要不我早就没有今日了。”岳海奎问:“这是谁的主意?”常可祝对路凤妮说:“没甚事,你下去吧,到厨房通知准备好上好的酒席!”路凤妮答声退了下去。
常可祝这才说道:“都过去的事了,她也是可怜人。今日的事情,你权当没有看到,因为府上没有人知道她已经被我所救。”岳海奎说:“不行,吴贵明这小子饶他不得,回去我找他算帐!”常可祝说:“算了吧,他也是奉命行事。”岳海奎说:“这事回去再说,咱还说正事,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思敏的事情,你也做个准备,如果家里非让思敏嫁给邱一清,你就带她到远走,银子上的事情你不要考虑。对你,我可以不理,但我妹妹我不能不管,过一段时间等缓和了,我再做安排。我也看了,思敏的事情我不管?靠他们?哼,委屈的还是我妹。另,对你这个人我还算了解一些,思敏跟着你我也放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俩的事情我成全,但日后你要亏了思敏,可别怪我不够意思。邱一清那里我也去信了,先看看他是甚意思,再做安排。”常可祝感激地说:“我听你的。放心好了,我要是不好待思敏就叫雷公劈死!”岳海奎说:“你放屁,说的甚话!”常可祝不好意思地笑了。
话说着,一人走了进来对常可祝说:“师傅,虎头山二位寨主前来见您!”常可祝说:“你先安排他们休息,我随后就去。”岳海奎说:“呵呵,一晃多年过去了,想不到小时侯的跟屁虫也成一方寨主了,好!”常可祝也笑着说:“看三爷说的!”岳海奎说:“以后得改口,叫三哥!”常可祝笑了。
常可祝安排岳海奎休息后到会客厅见眭福禄和白存喜,岳海奎吩咐下人将路凤妮叫了过来,详细地了解了那天发生的情况,之后说:“我知道了,先在这里好好待着,过些时小姐要过来,以后就跟着她,伺候好!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他们你是我三爷的人!”路凤妮感激地说:“谢谢三爷,以后我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们的恩情的!”
以前这位三爷很少过问别人的事情,以前虽然同在一个大院,但刘玉菊对他可是不肖一顾,因此这位丫头以前对三爷的印象也是刘玉菊说的:看看老三将来也成不了个举子!
也不是大奶奶说的那样,三爷还挺不错啊。路凤妮想。
青龙寨来了贵客,常可祝忙于应酬,四人相聚酒席,常可祝介绍过后四人吃着喝着又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他们滔滔之语,豪迈奔放,一贯爱结交朋友的眭福禄提议和常可祝结拜,常可祝说:“既然大哥有此美意,小弟我怎能推脱?”这时岳海奎插话道:“你们结拜,怎么,瞧不上我?”眭禄福说:“三爷言重了,我等本是四海为家漂泊的江湖中人,你可是堂堂有名的岳家三爷,今能坐到一起,我等也就幸会了,莫非三爷也有此美意?”岳海奎笑着说:“我自小就和常可祝称兄道弟,难道少我不成?”
常可祝没有想到虎头山的二位寨主提出结拜,更没有想到岳海奎也凑热闹,仔细一想,那次交道他们也给足了自己面子,而且事后出镖几次路过虎头山也没有出过差错。心想,好!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他说:“三爷说的是,也承蒙二位哥哥抬爱,今日天意相聚青龙寨,我们四个就此结拜如何!”岳海奎说:“以后叫三哥!”白存喜笑着说:“还没排大小呢!你怎么知道你是老三?”岳海奎笑着说:“呵呵,这是秘密,不管怎么以后他都得叫我三哥!”常可祝笑而不言。白存喜道:“哦,知道了,不会是他要娶你妹吧!”岳海奎笑着说:“这是秘密,以后自然会告诉二位。”眭福禄说:“论年龄我大你们,如果三位兄弟没有异议,今日正是节日良辰,次地此时,我提议咱们就义结金兰!”
小姐出逃
端午的阳光让人们透不过气来,大地在骄阳中朦胧沉睡。后花园大柳树上那吱吱不停的蝉鸣声,仿佛是长长的吹眠曲,把大院的主子们带入了酣睡的梦乡。走出大院的岳思敏像一只出了笼的小鸟,久日心情的压抑似乎如释负重。
走出景灵的路上,岳思敏一言不发,似乎感觉还有那么一点点依依不舍,她落泪了,想起了早走的母亲和刚去的父亲,想起了那快乐的童年。这一走步走出,我还能回来吗?她想。
岳海润没有答应邱一清的退婚,从太谷返回的岳海奎为此也和他吵了一架,但也无济于事。最后老夫人决定还是按老大的意思办,因为这是早已定过的事,无奈中岳思敏出走了,自然这也是三爷从中安排。
岳思敏是坐着马车和岳海奎一同走出的,临行的时候江环也做了周旋安排,因此走的悄然无声。路上,岳海奎嘱咐说:“三哥希望你活的好好的,别怕,出去就和常可祝成婚,生米煮成熟饭,大哥也就没甚办法了!这次走也是无奈,等过后三哥再接你回来。”岳思敏点了点头说:“还是三哥好!”岳海奎说:“好了小妹,别哭了,再哭三哥也跟着伤心了。”
“三哥。”岳思敏抱着岳海奎哭的更痛了,她在恨,她在怨,恨命不公,怨天无情。
马车在快速奔走,三个时辰就到了太谷城。在旅店安顿好后,岳海奎让车夫将常可祝从青龙寨接了过来。车夫告诉他三爷有急事找他,并没有提小姐也和三爷一同到达。
岳思敏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唯一想见的人就是常可祝,岳海奎逗她道:“我说小妹啊,是不是着急见我的兄弟啊?”岳思敏不解地问:“你的甚兄弟?”岳海奎笑着说:“呵呵,忘告诉你了,前两天我不是出去一趟了吗?其实我到了青龙寨,你猜我和谁结拜了?”岳思敏问:“莫非三哥和他?”岳海奎说:“不仅和常可祝,而且也和虎头山的两个当家,我们四人叩头结拜了。”岳思敏吃惊地问:“你是说和绑架大嫂的土匪?”岳海奎平静地说:“是啊,土匪也是人,以前他们和我们并不熟识,其实这些人更重情义,大嫂当初之所以平安回来,也是常可祝的面子。”岳思敏说:“这我知道一些,但具体情况倒是不知。不过三哥,你还是小心和他们相处,记得咱爹曾经说过,和人相处要留有余地,可以让人了解你的心,但不可将你的肝肺肠也给了别人。”岳海奎笑着说:“呵呵,想不到小妹还懂人情世故。”岳思敏说:“我知道,三个哥哥你最疼我,大哥变了,变的无情寡义;二哥一心效忠朝廷,连嫂子都不想,哪还记着我?后妈毕竟是后妈,假如她是咱们的亲妈,我想她也不会不顾她女儿的,爹在世也不会就这么让我嫁出去,你看看,邱一清都说透了,他有克妻之命,就这,大哥还说劝我,还说着是甚迷信,说外国就不信这个,就他念了几年书,还说甚不要失咱们岳家的诚信,可三哥啊,生命只有一次啊!这个家我算是看透了!”岳海奎说:“现在甚都不要想了,三哥早就给你说过,你的幸福我是不会不管的。常可祝快要到了,你也别哭了,擦擦眼泪,好吗?”岳思敏点了点头说:“嗯。”
晚霞通红,映照着繁华的太谷城,岳思敏打开窗户,远眺着映红的天空,心境也开阔了许多,她在期盼,期盼着这霞光能永远停留在人间。
常可祝到了,他没有预料到岳思敏也来到了太谷,岳思敏看到思念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却显得有点羞涩。此时二人对视不语,岳海奎看着他俩笑着说:“呵呵,你们俩也不是生人,平时的话都到哪里去了?”常可祝这时候才挠着头说:“你来啦?”岳思敏也羞涩地说:“和三哥一块儿来的。”常可祝问:“刚来吗?”岳思敏说:“嗯。”常可祝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话题了,看着憨厚的心上人,岳思敏抿着嘴心在偷偷地乐着。见二人拘谨无语,岳海奎笑着说:“你们俩啊,我又不是外人,话都到哪里去了?”他看着常可祝接着说:“好了,兄弟,小妹我就交给你了,三哥希望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随后岳海奎拿出一张银票对岳思敏说:“这是三哥给你的三千两银票,算你的陪嫁嫁妆,以后置办点紧要东西,不要委屈了自己的身体,三哥可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听清了吗?”岳海奎说着鼻子一阵酸痛,他努力抑制着说:“拿着吧!”岳思敏接过三哥手中的银票说:“谢谢三哥!”岳海奎笑着说:“自家兄妹,还说甚客气话!”常可祝说:“三哥放心,我要对不起思敏,任凭三哥处置!”岳海奎说:“记着你的话就行!好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出去走走。”岳思敏问:“三哥要到哪里去?”岳海奎说:“一个朋友从京城回来了,我去拜访一下。”
岳海奎走后,二人方才显得自然了一些,常可祝认真地说:“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岳思敏故意逗他说:“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待我?”常可祝摸着脑袋说:“没有,没有啊,我……”岳思敏撒娇说:“就欺负我了。”常可祝说:“真没有啊,我对天发誓!”岳思敏说:“没有,那你为甚不去看我?”常可祝认真地说:“其实我、我……”看着常可祝认真的样子岳思敏噗嗤一笑说:“看你那傻样!”常可祝这才会意笑了。
久别的情人拥抱在了一起,此时的太阳渐渐西沉下去,晚风透过窗口涌入灼热的小屋,岳思敏的心感觉格外的凉爽。
小姐不见了,临走的时候她没有留下一字,江环故意派出下人到处找寻,虽然江环很清楚,但还是装着糊涂面见了岳海润。江环说:“老爷不要着急,我一定尽力寻找。”岳海润说:“能不着急吗?给我好好找,找不回来你就别来见我!”邱一清知道后自然也来到这里,他知道,小姐有什么意外的话,东家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果然到了书房后岳海润大骂道:“告诉你!小姐有甚不测,我第一个不会饶恕的就是你!”邱一清听后虽然心里极为不快,但还是忍着不悦说:“都是我不好,可,可……”江环低声对他说:“你下去吧,大爷心情不好,你别在这里添乱了。”邱一清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心想:这可捅了马蜂窝了,老天爷啊,你让小姐回来吧,小姐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邱一清确实着急,这可怎么办?他为难了,这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这事情怎么就摊到我身上了呢!自己想退也闹了个不是,活了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最难缠的事,走出大院邱一清在甬道上抱着头蹲了下来。如果小姐回不来,我该怎么办?他挠尽心思地寻找着解脱的出口。
夜,是这么漫长,已是二更天了,灯下的邱一清一个人沉闷地喝着闷酒,这时候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邱一清擦了擦眼泪,想站起来,却感觉腿软,他问:“谁、谁呀?”门外人低声答道:“我,开门!”邱一清扶着桌子努力地站了起来说:“你是谁?”门外人回答说:“你开门!”邱一清这才摇晃着身体将门打开。
来人迅速地将门关上,还没等邱一清反映过来就被那人一拳击昏了过去,随后那人掐着他的脖子,少许,邱一清就在瞪腿中毙命,来者迅速逃离了现场。
又是一条人命。邱一清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直到次日才被江环发现。邱一清被杀,大院内人心慌慌。邱一清忽然死于非命,无疑是一枚炸弹落在了岳家大院。邱一清之死,对德玉泉是说一个不小的震动。
了解情况
三爷从太谷返回景灵的路上就知道邱一清在他走后被人暗害。
往常从外回来,三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调整一下旅途中的疲惫。和往日一样,三爷去哪里了,是没有人过问的,这个大院似乎多他一个人不多,少他一个人不少。这次回来,三爷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江环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
岳海奎问江环:“是甚人干的?”江环说:“还不清楚,你猜和土匪有没有关系?”岳海奎瞪了江环一眼说:“甚?土匪?你是说虎头山那帮人?”江环点着头说:“我是猜测。”岳海奎说:“不会,大哥他们是不会那样的。”江环疑惑不解地看着岳海奎问:“甚?你大哥?”岳海奎解释说:“哦,你不知道,我、常可祝和虎头山的两位当家已经结拜,他们是不会的,你别啥事情都往他们身上摊。这次如果我不是亲自到青龙寨,也许会猜疑是妹妹指使常可祝所为,别瞎猜了。”江环点着头说:“也是的,说他们图财还说的过去,但害命绝没有这种可能,除非他们受命与人,不过,我感觉一切是冲东家而来,也许这次的目的就是嫁祸东家。”岳海奎点了点头说:“虎头山那边我一会就去,不是他们的话,就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凶手。”
江环说着,一个影子闪过他的脑中,他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和他有关?”岳海奎问:“是谁?”江环说:“哦,没有,没有,我是乱猜的。对了,你准备让小姐他们到西安,你看现在还有没有必要?”岳海奎说:“嗯,是的,如果他们一走,就又有人猜疑了。好,你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去通知一下。”
江环安排柳智信到了青龙山,将情况说明,曾经为邱一清伤脑的岳思敏听后伤感地说:“为甚要杀他?”柳智信说:“小姐不要乱想,这凶手究竟是谁,官府正在查询。”岳思敏说:“我要回去!”柳智信说:“三爷和总管说了,大爷正在气头上,再三让我叮咛你一不要去西安,二不能回去,先在这里住下。”岳思敏哽咽地说:“都是我,连累了这么多人。”
邱一清的死让她感觉愧疚,毕竟是父亲定了的婚约,自己虽然不满意也未身许与他,但人已死,论理她考虑应该为邱一清守一段时间孝。常可祝说:“你真是个有情义的人,不管你守多长时间,我都等着你。”
岳思敏在青龙山暂时安顿了下来,但没有走出忧郁的心境。
邱一清的死确实给岳海润带来不少麻烦,同时也给德玉泉的经营带来困难。在德玉泉没有安全感,生命都没有保障,谁还敢呆下去?安排了邱一清的丧事后,总号掌柜王富壹走了,十几个骨干也纷纷提出辞呈,岳海润虽然极力挽留,但也无济于事,德玉泉正常事务受到了影响,岳海润陷入了渺茫。
祸不单行,一封密件又告到了省府衙门,说岳海润草荐人命,景灵县令温中原包庇案犯,省府衙门派人来到景灵重新调查此案。好在灵儿让刘一山从中周旋,岳家又出了不少银子打点,事情才算平息了过去。
灵儿的举动没有瞒过江环的眼睛,好在她也是为了东家,因此灵儿的身世对江环来说有了更大的吸引。为揭开这个谜底,江环从柳智信的口里了解了详细情况,而这详细情况也就是灵儿来的时候曾经问过常家。
难道她是?江环猜到了曾经到过常家的常家外甥女,算起来也有这么大了,嗯,差不离,那模样确实和当年的小姐有点相像,看来我应该当面问问她。再想想一连串的事情都发生在她来到这里后,江环想,是该揭开这个迷的时候了。
江环将灵儿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直言不讳地说:“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乔玉武的姑娘。”灵儿一听,先是一惊,见江环表情善意,随之镇静地说:“既然总管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要杀要剐随你。不错,先父正是乔玉武。”听灵儿说先父,江环知道他已不在人世,随之关切地问:“那你母亲呢?”灵儿表情黯然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常家后人,江环心中大喜。他说:“果然是名门之后,小姐你多保重,以后无论有甚事尽可吩咐江环去做,江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灵儿吃惊地说:“我能在这里硒身就感激总管不尽了,而且您一直待我不薄,灵儿心中有数却是愧疚不能报答,这话应当灵儿去说。”江环说:“话到这里,没有别的事情,你的身世我会为你保密的,请小姐放心。”
灵儿暗暗佩服江环的心细,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对常家是好感的。
岳家接连串出了三起命案,众说纷纭,老夫人认为是晦气太重,执意要用喜气冲之,江环顺水推舟对岳海润说:“前一段时间法空和尚来这里曾经对我说,灵儿有富贵之命,还说甚天机不可泄露,我看您就依了老夫人的心愿吧,老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岳海润说:“有这等事?”江环说:“是的,他还说灵儿非凡人之辈,我认为姑且不说张大师的话,灵儿有貌有才这您也清楚,我是下人,只是建议,当然决定还在您这里。说到这里,我为甚一直和王富壹不和,这个人虽然有才,但唯利是图,不怎么地道,邱一清的死你感觉不蹊跷吗?”岳海润说:“你说邱一清的死和他有关?”江环说:“不敢肯定,但这里有内奸是必然的,如果心不虚,他为甚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岳海润说:“他是甚人,我不是不清楚;你呢,能做总管,自然也不是一般人都能胜任的,”江环说:“还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敢说。”岳海润说:“你说吧,岳家的事情,对你没甚可以隐瞒的。”江环说:“太太的死,难道你就这样罢休?还有,您也曾经遭受暗算,虽然我不知小人的动机是甚,但我认为几场大事都是冲你而来,今后必须谨慎。”岳海润说:“你是说可玉?”江环说:“不敢乱猜,但太太的死确实是他所为,府上的声誉要顾,但凶手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后患无穷。”岳海润说:“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府上的防范问题你多多考虑,以后再不要给我出甚差错”。江环说:“知道,和灵儿的事情,您再斟酌。”
岳海润说的对,岳家的事情隐瞒不了江环。
姐弟情深
从西安返回,贾继英路过景灵看望了他的姐姐贾淑兰。正房内,贾淑兰饶有兴致地听着弟弟聊着在西安曾经面见太后的事情。贾淑兰听后说:“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后就是太后!”灵儿在旁噗嗤一笑说:“您说错话了。”贾继英也笑着说:“是哩是哩,好在咱家,姐姐打比喻也应该打的合适点嘛!”贾淑兰说:“俺可没有你们那样肚子里有墨水,灵儿给为娘说说,该用甚话打这个比方?”灵儿思路敏捷地说:“太后人称老佛爷,该比做佛嘛!应该说,再怎么说神也没有佛大。”贾继英也说:“说的是,说的是,你这个丫头到是机灵不俗。”
说起太后,贾继英的话滔滔不绝,贾淑兰说:“你也要有点心,别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灵儿和贾继英都笑了,老夫人才有所醒悟地说:“看,又比方错了,灵儿啊,该怎么打这个比方呢?”灵儿说:“赔了夫人又折兵。”贾淑兰说:“对,我说的就这个意思。”贾继英笑着说:“姐姐别瞎操那个闲心了,我是不做赔本的生意的。”灵儿也说:“舅舅借给太后银子,在我看来是舅舅有远见。俗话说的好,舍得舍得,肯舍才能得到,这和种庄稼一个道理,只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舅舅种的是银子罢了。”贾淑兰说:“话是这么个理,你呀,是取悦你舅舅吧。”贾继英说:“丫头啊,说的好!种银子!嗯,你接着说。”灵儿说:“舅舅见笑了,其实我认为舅舅是在做一笔很大的生意,都说舅舅借给太后四十万白银是傻事,但灵儿看,即使太后不还,舅舅将来收回的也是成倍的投入!”贾继英说:“呵呵,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还有如此心境,难怪姐姐要认你做闺女!可惜你是个姑娘,是个小伙子,我马上把你带走去做生意!”贾淑兰说:“趁你回来,我想把灵儿许配给你那外甥,可你那外甥不知道为甚,也不谈这事情,这次你来一定替我说劝一下。”贾继英说:“嗯!好事啊,我看可以的!”
灵儿听到老夫人又说自己和岳海润的事情,心里虽然欣喜,但又显得有点难为情,而太后的情况又是她想知道的。于是她问:“太后好吗?”灵儿问着,感觉自己失言,随后她接着说:“我是问太后这个人究竟好不好。”贾继英说:“呵呵,太后这个人你们是没有见过,其实我看太后本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她和你聊天的时候也很慈祥。”贾淑兰说:“是吗?”贾继英说:“是的。”灵儿说:“其实她也是人,私下也没有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贾淑兰说:“理是这么个理,看我们闺女说的,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说着三人笑了起来。
德玉泉正走下坡路,贾继英能看得出来,这次到岳家,看自己的姐姐是一方面,但也是为了好好和自己的外甥上上课。
对于德玉泉的现状岳海润没有隐瞒自己的舅舅,贾继英认为在谋略上岳海润还有欠缺。他说:“商场如战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该换的人就要换,该用的人就要提。”
听着舅舅的话,岳海润点着头。贾继英接着说:“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你对我借给朝廷四十万两银子怎么看?”岳海润笑着说:“舅舅怎么问起外甥这个了?”贾继英说:“问你呢,别问我为甚。”岳海润问:“说实话?”贾继英说:“是的。”岳海润说:“没甚看法,不过,这银子我看能否收回,舅舅也没有多大把握吧。”贾继英叹了口气说:“咳!你呀,和他们一样,怎么不看的远一些呢?我再问你,开票号是为了甚?”岳海润说:“浅言之,那当然是为了吸收和放贷,从中赚取利润。”贾继英说:“说的是。赚钱的方式不同,你知道现在朝廷存入大德通的银子有多少吗?”岳海润说:“不知道,看来舅舅确实有远见之明啊!”贾继英说:“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逗,我种出的银子当然收获的是银子!”岳海润说:“舅舅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