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常可祝听了江环的话确实让他吃惊,他甚至不相信江环话中之真实,但看着江环一脸诚恳,又感觉他不像是假话之人,而按目前常家的家境,一个堂堂的富家总管似乎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取悦于一个败落家人,更没有必要给自己下套,去给一个没有价值的人称主。江环的话,常可祝确实是疑惑不解。他看着江环沉闷的样子说:“这样,我就称你江叔了,今天我先陪你办事,来日方长,完事后你我详叙,你看行吗?”江环说:“好吧,就是……这人不知道该不该救啊。”常可祝说:“对了,还没有问你今天办甚事,救甚人。”江环说:“是这样,岳家大少奶奶遭人绑架,这不,我就带着银子前到榆次郭家堡说好申时赎人,为防意外,我就到了你师傅那里,再以后的事情你就清楚了。”常可祝说:“是思敏的大嫂?那我就必须要救了。”江环说:“你和小姐的事情我也清楚,嗨!这人啊,想不到。不过,只要你喜欢岳家小姐,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但是,要等我把一些情况告知你后再做决定。”常可祝说:“江叔怎么这么多秘密,咱现在不说,还是留在完事后一并说吧!”江环说:“那就依少爷!”常可祝说:“看你说的,你也别叫我什么少爷,听着别扭,就称我侄子吧!”江环这才有了一点笑容。

离郭家堡三里外,江环一行十几人停了下来,江环对常可祝说:“你带他们分头先到客栈住下,注意隐蔽,我和智信随后到村口树下。”常可祝说:“让智信带着人隐蔽,我和你一同前往吧。”江环说:“不行。”常可祝说:“为了安全还是我去吧,毕竟我的功夫好于智信一点,而江湖上的一些规矩也瞒不了我,就这样,别犹豫了。”柳智信说:“江总管,为安全还是我和他一块儿去吧。”江环说:“不用,就这么定了,我和常可祝一块去,你隐蔽见机行事,但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得轻举妄动。你带着他们分头先去吧。”

安排妥当,江环和常可祝随后到了郭家堡,他们在客栈稍做停留后按时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不多久路边就过走来一个人。

来人到了树边,见常可祝在,这个人说:“哟,是常哥,你怎么到这里了呢?”常可祝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虎头山的二当家白存喜。常可祝说:“先说正事,看来这活儿是你们做的了?”白存喜说:“做甚事?我是路过啊。”常可祝说:“都是道中人,你也别给我兜甚圈子了,甚条件你尽管开口就是。”白存喜笑着说:“看来常哥依旧爽快,那我就说了。但一切交换完毕你不能将我们透露出去。”常可祝说:“说吧,这一点我清楚,人呢?”白存喜说:“人都安全,按规矩,我们是见钱交人。”常可祝说:“钱有,但,我来了,你看怎么处理。”白存喜说:“你和他们家有关系,还是?”常可祝说:“这不是废话,知道吗?这是我叔,事情办不好,就是我叔的事情。”白存喜说“既然这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做主减半如何?”常可祝问江环:“你看如何?”江环说:“只要人安全,钱不是问题。”白存喜说:“人好着呢!”常可祝问:“人在哪里?”白存喜说:“人在北营黄陵。”常可祝说:“那好,最好不要给我耍甚花招,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白存喜说:“看老兄你说哪里去了,不是你来,银子是一两都不能少,就这,恐怕我大哥也要怨我呢!嗨!这买卖做的,怎么遇到你了呢!”常可祝笑着说:“你小子怎么就把活儿做到我们景灵了?咱闲话少说,办事要紧。”

常可祝和江环随白存喜走后不久,柳智信带着人也随后尾随而来,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就到了黄陵村外的一个客栈,江环问:“人呢?”白存喜说:“不忙,先把银子交给我,我马上让你们见人。”常可祝说:“银子交你的人带走,我的人到,安全就放你。”白存喜说:“不相信我?”常可祝说:“你有你的方圆,我有我的规矩,不存在相信不相信。银子减半,我欠你一份人情,容后相报,但我叔的事情,不可马虎。银子在马车上,你先验证一下。”白存喜说:“好,咱们是人情两清,我总算还你了,好的。就这样办。”

客栈是虎头山土匪所开,也是他们的秘密联系点,白存喜吩咐店小二将刘玉菊和路凤妮带了过来,刘玉菊看到江环后才放声哭了出来,江环说:“大少奶奶,您受惊了,我来迟了。”刘玉菊只哭不言。

随后而来的柳智信也赶了过来,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江环喝退了下来,他对柳智信说:“你带少奶奶先走,我处理一下随后回去。”

江环将五万两银子交给了白存喜,随后和常可祝一同返了回来,路上常可祝说:“都是道上人,也只能这样了。”江环说:“这一点我清楚,没有你,恐怕这十万两是一两都少不得的,只要人好着,我也就交差了。这帮人是哪里的土匪?”常可祝说:“虎头山新驻了一帮,原从太原而来,刚才那位是榆次人,我救过他一命,因此他应得的那一份没有敢要,但这些也就你知了。”江环又和常可祝说起了后事,征求他的意见,常可祝说“江叔,我真没有这个准备,你先继续在岳府做事,后事咱们商量,如果你有甚事要我做,可派人到太谷南山青龙寨找我,我没甚别的亲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了。”江环说:“少爷是抬举我了。”常可祝说:“别这样说,你也为常家受苦了。”

常可祝对于父亲的许多事情并不清楚,路上,江环把常可祝的身世告诉了他。同时也知道刺杀岳海润和秦太医的还另有他人。

刘玉菊虽然安全返回了岳家大院,但过度的惊吓让她躺在了炕头上,岳海润问:“他们怎对你了?”刘玉菊说:“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来后怕。”岳海润尽管没问什么,但猜疑之心却是挥之不掉。

调换丫头

除夕这一天,岳家也给下人们放了假,灵儿被江环传了过去。江环说:“初五前你就到老夫人身边照顾,小姐那里你告诉一声就行。”灵儿答应道:“嗯。”江环说:“你到岳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好好做事,以后会有提拨你的机会。”灵儿说:“我是您安排在这里的,这一点我时刻都没有忘记,他日有机会一定报答,灵儿有不妥之处也请总管多多提醒。”江环笑着说:“你到是嘴俏,不过让人听了还是舒心。”灵儿也笑着说:“我可是这样想的。其实,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一个亲人。”江环说:“呵呵,是这样?”灵儿说:“是啊,所以,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看我,尽说话了,提前先给你拜个早年。”灵儿说着行了个万福接着说:“祝您长寿健康!”江环笑着说:“领了,你这个丫头啊,呵呵,就这样,好好做事,去忙吧。”

春节,岳家没有像往年那样隆重放炮,景灵的天空也就安静了许多,依稀零星的鞭炮声在居民区偶尔响过,让穷人们感觉到还有一点点过年的氛围,在穷人眼里,年是富人们过的,富人盼着过年,穷人却苟且在这重大的节日里。

银捧放了五天的假,灵儿临时调到了老夫人身边照料,几天下来,贾淑兰还真喜欢上了这个丫头,也想把她留在身边,但又不好意思和女儿明说,岳思敏来时,贾淑兰就和她聊了起来说:“闺女啊,灵儿比我那个丫头可要乖巧多了,我身边有这么个丫头就好了。”岳思敏听后笑了,她说:“妈呀,假如留她在你身边伺候,算不算我尽孝啊?”贾淑兰说:“你也是个鬼精灵。”岳思敏说“妈呀,只要你喜欢就把她留在身边啊。”贾淑兰说:“我虽说喜欢,但怎么好意思和女儿争丫头呢?”岳思敏说:“妈呀,那你是不要她了?”贾淑兰问:“那你舍得给我?”二人说着笑了起来。

灵儿在一旁站立,听着老夫人和小姐的对话,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她说:“老夫人啊,您别夸我了,其实做丫头的就应该手勤眼勤,我只是尽我的本分而已,这是灵儿有福气在您和小姐身边。”贾淑兰笑着说:“嗯,就这么着,那我就留你在身边了。”灵儿说:“灵儿一定不负老夫人和小姐的厚爱。”

岳海润走了进来,给母亲拜跪后站了起来说:“妈呀,你和小妹说甚,看把你们高兴的。”岳思敏笑着说:“是我和妈的秘密,不告诉你。”贾淑兰说:“嗯,是秘密。”说着也笑了起来。

岳海润瞟了一眼满脸红晕的灵儿,灵儿自然地低下了头,她感觉到了这目光的特别,岳海润再次把目光转移到灵儿说:“呵呵,你们是不是在说这个丫头甚?”灵儿这时开口说:“老爷,您怎么知道?”岳思敏笑着说:“哈哈,大哥不是也想打我的丫头什么主意吧?”岳海润说:“我想啊,既然你们都喜欢她,我想她应该是不错了。”

贾淑兰心情不错,气色也好,初五,放假的下人们陆续开始回到了岳府,银捧到了东南院,刘玉菊问:“路凤妮呢?谁让你过来的?”银捧说:“不知道,是总管让我来的。”刘玉菊听后有点儿生气,她说:“去,给我把江环找来。”银捧想:这是怎么了,比老夫人的架子都大。刘玉菊看着站在哪里发呆的银捧瞪着眼睛喊道:“去呀,发甚呆?”

刘玉菊从虎头山回来后,岳海润就一直在书房过夜,因此刘玉菊也就感觉自己受到了冷淡,路凤妮跟她五年了,也算了解她的心,平时还能和她说说话,其实她被江环赎回的那天,路凤妮就被江环辞退,她本以为丫头放假回家过年了,也就没问什么。银捧转身走了出去,刘玉菊骂到:“真是胆大,这人说换就换,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这摔东西的声音也就传了出来。

银捧哭着来到了江环住处,江环问:“怎么了?”银捧说:“没有,是大奶奶找您。”江环明白了。他说:“你先在这里呆一会。”说完朝东南院走去。

江环来到了东南院,笑着走了进来,刘玉菊骂到:“你胆子到不小,换人也不问我,路凤妮呢?”江环说:“夫人您先心静。”刘玉菊说:“心静,你让我怎么静,我告诉你,除了路凤妮我是哪个丫头都不要,你当总管都十几年了,难道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还有,我这次被土匪抢走我还没有找你说话,岳家养着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是让你们吃闲饭的?怎么不替我报仇?好了,今天先不和你说这些,赶紧给我把路凤妮叫来。”江环说:“夫人您先听我说。”刘玉菊说:“说甚,去呀!我不听你。”江环说:“路凤妮她,她已经自缢了,因为过年,怕影响你的心情,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还请夫人谅解江环。”刘玉菊听后惊呆地坐了下来,不再有刚才的威风,她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江环一看刘玉菊基本稳定下来,慢慢地说:“这是真的,不过,还没有人知道,为了夫人您,也不能让人知道,我已安排妥当而且厚葬,请夫人放心。”刘玉菊不再说任何话,她想来,这也许是真的,因为在虎头山土匪窝里,她和路凤妮没有逃脱厄运。江环说:“夫人,没有甚事,我就下去了,请夫人注意休息,有甚事就吩咐丫头告诉我。这次给您调换丫头我也是再三考虑,我感觉除了银捧,哪个对您都不合适,您是三个少奶奶的重中之重,这一点江环没有忘记,也请夫人理解江环的用心。”

刘玉菊那里算是搪塞了过去,江环松了口气,其实路凤妮并非缢,腊月三十她被江环排人送出了景灵,临走的时候他对路凤妮说是安排个合适的去处,其实路上就对准备对她下毒手,这也是岳海润交代过的事情。因为他已从路凤妮嘴里问清了发生在虎头山上的事。为了岳家的声誉,他不比老掌柜手软,只是可怜了路凤妮这个实心伺主的丫头,而岳家并没有人知道,为了主子,路凤妮曾经对土匪说:“只要把我家夫人放了,想睡觉,我陪你们!”

山寨过年

路凤妮的家在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庄,那天一早,江环就把她叫了过去,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马上离开岳府,路凤妮知道岳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会对她处罚的,所以心情也就平静了一些,她问道:“现在吗?”江环说:“是的,马上,夫人那里就不必告别了。”路凤妮虽然不愿意离开,但总管说了的话那是没有留下的余地的。出了景灵,半路上她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乌鸦在哇哇地叫着,路凤妮就感觉头皮发涨,头发到立,她的心随之也就紧张了起来。她扭回头瞟了一眼,只见身后尾随一个男人,路凤妮紧走几步,那个人也跟着走快了脚步,再次回头,只见那人满脸杀气,一双贼眼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看样子他在寻找下手的机会,路凤妮害怕了,正想着如何逃命,这时迎面骑马走来一个人,路凤妮哭着便跪在地上喊到:“大哥,救命!”这时送她的那个人也就拨出刀刺了过来。

这次赎救刘玉菊,白存喜给了常可祝足够的面子,虽然白存喜说是还他人情,但自己身为青龙寨拳师,想到以后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为多一些平安,腊月三十,常可祝从青龙寨走出,在太谷城集市上买了些酒肉,踏上了通往虎头山的路上,一来感谢白存喜,顺便结识一下虎头山的大头目眭福禄。

虎头山介于景灵和太谷中间,眭福禄之流在那里住扎并不被人所知,不是这次赎救刘玉菊,常可祝也同样如此。走出太谷,常可祝快马加鞭,路上恰巧遇路凤妮哭喊,在杀手掏出刀的一刹那,常可祝飞身从马上跃到了杀手的面前,拳到之时,那杀手也不含糊,但见他后退几步做起了接招的架势,这时杀手才认清了来者,他喊到:“常大哥,是你?”

杀手是岳府的护院吴贵明,常可祝收起了拳,对吴贵明说:“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吴贵明说:“大哥,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常可祝说:“放过她。”吴贵明说:“不是我不放她,而是……”常可祝说:“不要说甚原因,人必须放走。”吴贵明说:“放过她我交不了差。”常可祝说:“有甚交不了的?回去告诉他们已经办妥不就行了吗?好了,就这样,她和你无冤无仇,多做一些善事吧。”路凤妮跪在那里不停地磕着头说:“大哥,你放过我吧,大哥,你放过我吧。”吴贵明说:“好了,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以后不要再露面,也不要再提你曾在岳家呆过。”

路凤妮哆嗦着站了起来,她再次跪到了常可祝的面前说:“谢谢大哥救命,谢谢大哥。”常可祝对路凤妮说:“走吧,回家吧,赶快离开这里。”路凤妮跪在那里说:“我是无家可归之人,大哥之恩,只是小女子不能相报,你是好人,我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常可祝说:“不必。对了,你没有家回?那你准备到哪里?”路凤妮看着眼圈就红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常可祝叹了口气说:“这样,你到太谷青龙寨找一个叫冯大焯的人,告诉她是我让你去做事情的,有甚问题等我回去再说,你起来吧。”路凤妮再次磕头谢过。

送走了路凤妮,常可祝说:“为甚要杀她,是谁安排你的?”吴贵明说:“别问这些了,请大哥谅解。”常可祝点了点头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到太谷青龙寨找我,欠你的人情容后再还。”吴贵明说:“大哥真是侠义之心,再说还我人情,那就让我感到惭愧了,你放心,岳府那里我自然会周旋的,大哥保重,小弟先行告辞。”

常可祝翻身上马直奔虎头山,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山涧,他下马观看了脚印,辨清方向后,侧身上马。对于虎头山,常可祝虽无光顾过,但并不陌生,大山延绵数十里,杂草丛生,这里鸟鸣兽吼,是野狼和野猪的出没地,平时也只有猎人和采药的人结伴而行,沟下一条很明显的小道直通大山深处,常可祝沿着一路走去,快到山寨,三个守山的土匪将常可祝栏了下来。常可祝说:“烦你通报,青龙寨常可祝前来拜山。”守寨的土匪看了看常可祝,跑步进洞禀报,白存喜听说是常可祝前来,他对眭福禄说:“大哥,他就是我多次给你提过的那个人。”眭福禄说:“走,那还楞什么?咱们一同前接!”

眭福禄和白存喜走出山洞,常可祝说:“见过二位。”眭福禄说:“幸会幸会,常常听小弟提起,这次回来他又和我提到了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咱们进洞说去!”白存喜说:“大哥能在这个时候上山,小弟幸喜不尽。”常可祝笑着说:“二位言重了,我这是无家过年,到此打扰了,哈哈,不会弃我吧。”白存喜笑着说:“哈哈,那你就哪里来那里去。”

三人说笑走着,走到了山洞外已经整修过的一片平地上,洞前的僚望台上,五颜六色的彩旗和一面写着虎头山寨的大旗在微风中飘扬,洞外,众土匪出出进进在忙碌着,三人说笑着走进了洞中。

山洞已经被土匪们整刷一新,土匪们在山洞里又挖了多个小洞,备了住处,洞中灯火通明,常可祝说:“好地方!”眭福禄说:“见笑了,也就是个安息之处。”

虎头山寨一派忙碌气氛,酒菜备齐后,已近黄昏,百十号人马开始聚席共度除夕,眭福禄说:“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是我们虎头山寨过的第一个年,在此我首先祝虎头山寨各位弟兄来年大福大贵,同时,也为远道而来与我们共度佳节的青龙寨拳师,也是我的弟兄常可祝接风,各位,干了!今日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常可祝和眭福禄、白存喜边喝边聊,这聊天就聊到了女人,眭福禄说:“别说,前天带回的那个丫头我还真喜欢,不是想弄些钱,我还真舍不得放了她。”常可祝说:“是吗?”眭福禄说:“出门滚打好几年了,女人我是第一次想。”白存喜说:“咱们现在是甚都有,就差给大哥娶个压寨夫人了。”常可祝说:“话到这里,我还得感谢你们给了我足够的面子。”眭福禄说:“银子虽然重要,但弟兄之情不是银子能买来的,山西有的是财主,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做嘛!当然了,兄弟的地盘我们是不会做的。”常可祝说:“以后,景灵岳家还请你们善意待之。”白存喜说:“好说,好说!不过这里有一些弟兄有知道岳家的,说岳家的人并不地道。当然了,既然兄弟说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白存喜的话让常可祝吃了一惊,岳家不地道,不地道在哪里呢?常可祝本想问一问,眭福禄说:“今天是除夕,要说咱就说愉快的事情!”

山洞里一派热闹景象,这酒一直喝了个通宵。初一下午,常可祝才告别了眭福禄和白存喜,走下了虎头山。

回到景灵

江环究竟和父亲是什么关系?常家和岳家又有什么恩怨?自己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江环说几十年了,很多秘密自己还不清楚,这些天来常可祝一直猜想着这些事,正月初十,常可祝安排了青龙寨的事情,带着疑问回到了景灵,准备和这位知情人好好叙叙旧。

约出了江环,常可祝备了些烧酒和小菜,二人相聚,江环将常岳两家的恩怨原本道了出来,而这些正是不被常可祝所知。江环接着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岳凯旋的为人我清楚,尽管老爷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岳凯旋并没有为此放手,事后我才知道老爷和家人去教堂正是岳凯旋通知的官府,所以在老爷和家人出事后,我就给他下了毒,也算给老爷和那些无辜死难的人一个交代。嗨!,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甚人,算个甚东西,对岳家而言,我是有罪之人啊!确实有时候我也很矛盾,矛盾。”江环说着摇了摇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像似在肚子里憋了许久许久。

常可祝心情同样起伏,他更为眼前这默默无闻为常家多年做事的江环所感动,他说:“江叔,你为常家受委屈了,我不知用甚来感激你。”江环说:“别这么说,常家有后,我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真的。”他说着眼圈挂出了泪来。

常可祝提起了酒壶,满满地倒了一大杯酒,说:“江叔,来,咱叔侄俩来个一醉方休!”二人边喝边聊,常可祝又向江环问起了自己亲生母亲过去的事情,江环委婉地讲述着,并约定清明前一同到大同为老夫人扫墓。

江环又向常可祝提起了辞别岳家总管之事,常可祝说:“说实话,知道实情后我也憎恨岳家,但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也为常家报了仇,我们这一辈都是无辜的,再这样打打杀杀,何时才了?你也一样,把过去的恩怨忘掉,暂时还在那里吧。”江环说:“想不到你的心境如此大度,让人佩服,上次见到你,我以为杀秦太医和岳海润的可能是你,看来我的猜测错了。对了,我想问少爷一件事情。”常可祝说:“以后你我叔侄相称,有甚事,江叔尽管说话。”江环说:“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你是否真的喜欢岳家小姐?”

常可祝笑着点了点头说:“怎么说呢?说实话,真的喜欢,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很矛盾,再说了,我现在的情况,和岳家相配吗?江环说:“那,少爷,呵呵,看我的嘴就是改不了,其实,岳家小姐对岳凯旋定的亲事并不满意,整天为此忧闷,如果你喜欢,我一定促成你俩的事情。”常可祝说:“这回头再说吧。我明天回青龙寨,你回去后告诉柳智信回一次家,我在他家等他,以后对他要多关照一些,我和小姐的事情就让他办好了,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江环笑了。

见了常可祝,吐露了心事,江环的心情也就清爽了许多,常可祝虽然让他继续在岳府做事,但已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后来又见到了常可祝,他也就没有再在这里做下去的欲望。

柳智信回到家后,见到了在他家中等候他的常可祝,柳智信进屋后忽然就给常可祝跪了下来,常可祝说:“你这是怎了?赶快起来!”柳智信说:“我有罪,我,我……”柳智信说着自己狠狠地拍一下自己的头说:“我对不起常家,对、对不起你。”常可祝说:“有甚事,起来说话,你这是?”柳氏见状更是不的其解,她说:“你究竟做甚事了?快说呀!”

柳智信低着头,将压抑在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柳氏听后哭喊着打起了自己的儿子,“冤孽啊,冤孽!”常可祝将柳氏扶了起来说:“婶子,这事情不怪智信,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事情我已知,况且岳凯旋已死,这仇也报了,你们不要再责怨自己。”柳氏说:“从今儿开始你给我回来,以后就是饿死也不能给岳家做事,听见没?”柳智信点着头说:“嗯。”常可祝说:“没有必要,还在那里吧,如果岳海润不是东西,我们再做打算不迟。”

柳智信站了起来,忽然想到了灵儿,他说:“对了,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前几个月,来了咱们这里一个姑娘,来时她向我问起了你们家人,后来我把她带进了岳府做事情。”常可祝听了问:“多大?叫甚名?”柳智信说:“十五六岁吧,叫灵儿。”常可祝说:“灵儿?”柳智信说:“是的。”

常可祝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认识这个人,柳智信说:“听说是太原人,但又不像,对了,她长的很俊,没缠脚,给人的感觉很大方。”

常可祝猜想着,他并不知道姐姐家早有变故,因此也就没有想到灵儿正是自己的外甥女,他说:“她后来没有再问过你甚?”柳智信说:“没有。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后来去了老夫人那里。”常可祝说:“也许是我家的甚老亲戚,见了她,你替我问一问,告诉她我现在在太谷青龙寨,有甚事情可以到那里找我,小姐呢,她好吗?”柳智信说:“老样子,自从给她定了亲她就一直那样,你知道吗?小姐心里想的是你啊。”常可祝点了点头说:“我这次回来想见一见她,看她是否能出来一趟,你回后转告一声。”柳智信说:“好的,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