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乘辉这个狗日的。
这一群人没一个好东西,操!
还是得换个电话卡,头上这个白毛也得弄掉,太扎眼了。
李峻安盘算一番,拿着手机出了门。刚走到小区门口,正好碰到了提了东西进来的眼镜助理,戴着耳机看着倒挺悠闲。
“李先生。”他看到李峻安,推了推眼镜,过来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少爷让我给您送点东西过来,您是要出门吗?”
“嗯。”李峻安看了看他手里提的东西,好像是衣服一类,开口道:“以后不要再拿了,我只是暂住一阵,不需要这些东西。”
“我问下少爷。”
李峻安向外走的步子顿了顿,侧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看着他走出小区拐上一条看不见的路,助理转身继续向后排别墅走去,手却塞进兜里摁下了对讲按钮:“跟着他。”
李峻安并没有走远,他只在附近四处转悠了一下,然后随便找了个小发廊走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几乎变了个人。
原本半长不长头发上的多半截暖白色全被剃了,两鬓和后颈往上一部分推得极短,清爽的前刺短发一下子让他稍显凌厉的眉眼露了出来。胜在他面部轮廓柔和,中和了那股隐隐的戾气。
似乎是记着陈砚说过的话,李峻安没有在外逗留,出来后就径直回了别墅。
别墅里并没有人,助理应该已经回去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楼梯边斗柜上的那几个显眼的精致手提袋,正是眼镜助理之前提在手里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瞬,他步子都没停上了楼。
阴沉沉的天气很适合睡觉,没什么事做的李峻安回到房间放任自己结结实实睡了个午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楼下的灯亮着,李峻安以为是来做饭的钟点工,不甚在意地迈着懒懒的步子下楼,过了拐角,却听到了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有些模糊,但他一下子就辨认出来了,还迷瞪的脑子瞬间清醒。
那是陈砚的声音。
才下了几个台阶的腿瞬间顿住,可听到脚步声的陈砚却已经抬头看了过来。
他刚脱下外套递给旁边的人,房间里热,衬衣衣领被解了两个扣子,能看到一小片白皙又结实的锁骨。
看到李峻安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停在那里,陈砚笑了,微微点了点头:“你醒了?”不等他回应,一边松了衣袖挽起来一点,接着说:“明天有个比较重要的客人约在这附近,今晚要叨扰你了。”
他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李峻安不太自在的移开目光,也没在意他客套的说辞:“不用这样说,本来我也只是借住的外人。”
陈砚笑了笑,抬起下巴点了点了斗柜上那几个手提袋:“衣服不合身?”
兰·生-管·理口口279·48.265·36“……不是。”李峻安沉默一下,还是慢慢说道:“以后不要拿这些过来了,我自己都有。”
他不知道陈砚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上心,只是为了一个对陈砚来说无足轻重的的承诺,就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是没想过陈砚是不是也出于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接近自己,但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已经低到了泥潭里的烂泥又能让人有什么能图谋的东西呢?这真的很难让他压抑住心底那份久远的悸动。
“是我唐突了。”陈砚神情淡然,不以为意的转了话题:“你刚睡醒,应该还没吃饭。不介意的话,正好一起用餐吧。”
*
和陈砚一起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李峻安脑子还有点发蒙。
看着面前精致装盘的牛排和红酒,他更觉得难以下咽。
他握着刀叉,指尖微微发紧,盘中的牛排鲜嫩多汁,香气扑鼻,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陈砚,对方正优雅地切着牛排,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合胃口?”陈砚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随口一问,却又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关切。
李峻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太习惯了。”
陈砚笑了笑,放下刀叉,端起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他深邃的眼眸:“慢慢来,习惯是可以重新恢复的。”
李峻安低下头,刀尖在牛排上轻轻划过,却没有真正切下去。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像是被人强行拉入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陈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陈砚接着问道,语气随意,像是闲聊。
李峻安沉默一下:“还行,肩膀已经不疼了。”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淡。
陈砚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脸上,仿佛在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沉默中夹杂着一种无形的张力。李峻安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无声的博弈,而陈砚始终占据着上风,他余光看过去,陈砚神情自然,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在暖色的灯光下,又显得极为温和柔情。
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氛围下,安静的吃完饭,李峻安不知不觉间竟喝下去两杯红酒。
他坐在那里不觉得有什么,站起身就有些晕乎乎的了,走了两步,低头看了看,地板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需要我扶你上去吗?”陈砚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摆了摆手,李峻安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上楼。
越走越晕,楼梯在他眼里也好像有了生命一样,跳动扭曲。
他每一步落得慢而稳,但在最后几阶的时候还是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扑去,反应有些迟钝的他只来得及伸手撑「16-18-35」向楼梯,未料到手臂上一紧,已经被人捞在了怀里,箍了腰带着他几步上了楼梯。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萦绕在鼻间,李峻安一时转不过弯,下意识揪着手下的衣物,脸埋在对方怀里深嗅了一口,随即猛然回过神来,脸上一烧,马上不动声色挣脱开,故作镇定的和陈砚拉开了距离。
“……我去洗洗睡觉。”李峻安走了几步,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站在房间门口侧身对他说道。
晦暗的壁灯下看不清陈砚的表情,只看到他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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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峻安其实没那么容易醉,他酒量不算差,论白酒啤酒当然不至于两杯就成这样,但他唯一对红酒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