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上叹了口气,呼出的酒气和身上还沾染着的雪松香混在一起,让他有些腿软。
都是因为陈砚。
在那样的氛围下,他不自觉得就端着酒杯喝下去,好像这样能缓解脑子里的不真实感。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喝红酒两口就醉的情况,这东西对他来说后劲贼大,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要是再多喝几口,人能晕的找不着北。
恍惚又回忆起退学前,似乎也是这样,陈砚的语气也是这样温和,让怀有别样心思的李峻安几乎难以拒绝,就算潜意识里知道如果被蒋涵他们发现,家里已经失势的他指不定会被整的多惨,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挂了电话应约而去。
后面的情形不提也罢,原本还想读完高中的他仓皇退学,彻底和这个圈子断了联系。
想到这,心里不由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这么久过去了,这脑子怎么还不能长长记性。
低着头捏了捏额角,他直起身,抬起发软的手臂把身上衣服脱下,一边向浴室走去。
站着犯晕,李峻安久违地选择了泡浴。
他还有些不舒服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斜倚在一边,脸上微微飞红,那两杯酒的后劲又上来一些,连带他的身体也起了一点本不该起的反应。
周围都是蒸腾的水汽,泡在温热水中,他半阖双眼,微微夹紧的双腿间,硬起的性器摩擦到腿侧嫩肉,让他难耐地动了动身子。
他醉的没那么彻底,但酒劲让脑子轻飘飘地抓不稳理智。
不该这样的,这是在别人的房子里。
但思及陈砚,鼻间似乎还残余着那股特殊的淡淡气息,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手探向了双腿间。
有些颤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灼热的皮肤时,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他整个人猛地一颤,胸口起伏了几下,呼吸变得急促,喉咙里压抑着低沉的喘息。他脑海中一片混沌,理智与欲望在激烈交锋,可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让他无法忽视。
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指尖在敏感处轻轻摩挲,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薄雾,唯有身体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李峻安的腿根微微发抖,泛着薄红的膝盖不自觉地并拢又分开,像是克制,又像是迎合。随着手上的动作,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锁骨上带来一点凉意,却无法浇灭他体内越燃越烈的欲火。
可令他难受的是,酒劲的影响下,手上无论怎么动作,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感觉。
抓着浴缸边缘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有些发白,他皱着眉,微弯后颈上淡淡的糜色一路蔓延到后背支起的肩胛骨。
李峻安放松身体,下滑一点,水面漫过剧烈起伏的胸口,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握着性器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慢慢抚过会阴,向后滑去,颤抖的指尖最后停在了那个微微煽合的柔软凹陷处。
中指稍微用劲,小半个指节陷了进去,他不由低喘,神色越发冷淡,面上的绯色却更明显了。
水面微动,水声潺潺,还有几乎低不可闻的急促呼吸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靠近。李峻安身体猛地僵住,手指停在原地,心跳骤然加剧,仿佛要从胸腔里调出来。他的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呼吸屏住,不敢再动一下。
“李峻安?”门外传来陈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李峻安的瞳孔急缩一下,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迅速抽回手,喉咙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
“……什么事?”勉强应了一声,他的嗓音低糜沙哑,还带着一丝隐隐的颤音。
沉默了一下,陈砚平静的声音响起:“醉了不要泡澡,你在里面待得太久了。没事吧?”
“没事。”他下意识提高了点声音,又停了下,缓了语气说:“我马上出来了。”
“……好。”脚步声响起,渐远。
李峻安松了口气,身上的热意消了一半,他胡乱抹了把脸,撑着浴缸站起身,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跨出去。
随意擦了擦,套上已经有些发白变形的宽大T恤,他侧身去勾衣架上的内裤,犯晕的脑子却让他身形不稳地踉跄一下,光着的脚还打滑,手忙脚乱间一屁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他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热源靠近,一只手臂穿过他腋下,用力将他托了起来。
带着走了两步出了浴室,似是嫌弃软着腿的他速度太慢,陈砚停了停,干脆弯腰打横抱起他,稳步走到床边把他放在了床上。
抽身时目光自然下移,他一眼就看到了李峻安光裸腿间半硬的性器。
身上一顿,他没有说话,站起身。
李峻安被他身上的气息弄得晕头转向,刚刚半退的醉意好像成倍翻了上来,看他转身欲走,居然大胆地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陈砚……”李峻安低喘一声。
陈砚侧头,看着他眼神冷淡:“你醉了。”
这个场景好熟悉,李峻安心想。
是了,那个春梦,他也是这样拉着陈砚的手自己肯定又做梦了。
他爬起身,微微用力把陈砚拽向他,没想到这次陈砚岿然不动,自己却被带的撞到了对方怀里。
意识到这是梦,李峻安胆子大了起来,一只手挂在陈砚腰上摩挲,另一只手往他腿间摸去,没想到半路却被人捏了手臂扯了起来。
“你真是一点没变,李峻安。”陈砚冷冷说道。
李峻安低笑,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坏掉了,脑子也坏掉了,他反手握了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拉着他摸向了自己身后在克制不住收缩的濡湿股缝。
指尖猝不及防被湿软紧致的穴缝吞没一小截,陈砚呼吸猛地一沉,手臂肌肉绷紧,一下子竟插进去了大半个手指,炙热的内壁紧嘬着他,李峻安的轻吟顿时在他耳边炸开。
陈砚倏然回神,立刻抽出手指,撕开还在自己腰间游离的那只手,不顾摔在床上的人,后撤了一大步。
他的脸色晦暗不明,胸口不甚明显的急促起伏几下,闭了闭眼,神情克制,几秒后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他看了李峻安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
头好痛。
李峻安眼睛还没睁开,后脑勺的刺痛就先涌了上来,闭着眼睛缓了缓,他扶着额头才慢慢坐了起来。